第4頁
辛願聽著外面舞池裡的靡靡之音,還有隔壁房間裡傳來「戰況」激烈的聲音,點頭:「我願意。」
可珍姐說:「你臉上有疤,不會有客人點你。」
「我可以干粗活,洗碗,打掃衛生。」
珍姐仿佛聽到了什麼笑話:「你?辛家三小姐?」
辛願點點頭,「從今以後沒有辛家三小姐,只有夜宴會所的保潔小妹。珍姐,求求你收留我,我什麼都願意做。」
珍姐似乎想了一會,最終點了頭:「你這張臉當保潔可惜了,干我們這一行最重要的是把尊嚴踩在腳下,只要你願意,我就能讓你重生。」
珍姐找了最好的醫生給她治臉上的傷,別的地方都已經癒合,只有右臉上一片傷痕無論如何都好不了,留下了醜陋的疤痕。珍姐乾脆找了紋身師,在她的右臉上紋上一支玫瑰。
紋身師手法精湛,那朵玫瑰不但完美的遮住了疤痕,更襯得她更加貌美,還勾出了幾分骨子裡的媚來。辛願對著鏡子裡的自己,有些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以後你就叫玫瑰吧。」珍姐滿意的打量著她的臉:「記住,你只陪酒,不出台,想吃吃不到,才最是勾人......」
辛願得到了安身之處,珍姐得到了搖錢樹,賓主盡歡,合作愉快。
珍姐甚至親自教她怎麼跟男人虛與委蛇,教她怎麼才能賣出更多的酒。
五個月來,辛願將自已以往的尊嚴收斂的乾乾淨淨,靠著絕美的臉龐和細膩的心思在各種男人之間遊刃有餘,珍姐說的沒錯,男人們都是賤骨頭,貪圖她的美貌卻始終無法一親芳澤,只能拼了命的買酒只為見她一面,出道的第一個月,她賣出的酒水比其他所有人加起來還多。
這天,辛願結束了工作,回到自己的房間裡剛準備卸妝,就有人敲響了她的門:「玫瑰,你去招待下高級VIP包房的客人。」
是一向跟她關係不怎麼好的彩竹,辛願皺了皺眉,「珍姐說過,我每天只能陪一個客人,今天我已經去陪過明輝集團的趙總喝過酒了。」
彩竹卻一臉的不耐煩:「客人點名要你!放著那麼有錢的客人都不去,占著茅坑不拉屎。」
說完她也覺得這個比喻不是很恰當,皺著眉催促她:「你別忘了珍姐為了給你治傷花了多少錢,幫珍姐招攬生意不願意?」
珍姐確實對她有恩,辛願只能點頭,「好,我馬上去。」
匆匆收拾好自己,辛願推開了高級VIP包房的門。
臉上已經堆好的笑意瞬間凝固。
燈紅酒綠下,一個熟悉的人被簇擁著坐在中間,四周的沙發里坐著好幾位眼熟的客人,都是H市有名有姓的人物,其中也包括她剛剛陪過的那個趙總,一群人諂媚的看著主位上的男人,卑躬屈膝的說著什麼。
而主位上的那人,囂張的霸氣像一隻無形的大手,幾乎要壓得她呼吸不得。
時隔半年,再次看到厲南城,辛願只覺得渾身的血液都開始倒流。
她慌不擇路的退出了包房,疾步走著,想要儘快離開這裡,卻被身後一隻手拉住了手腕,嚇得她驚叫出聲。
趙總被她的反應過度嚇了一跳:「玫瑰,都來了,怎麼又走了?」
辛願拍了拍咚咚狂跳的胸口,艱難的扯出一個笑:「趙總,真是不好意思,我今天不太舒服,我讓其他姐妹來吧。」
「那可不行,我跟厲總都說了,你玫瑰那是艷名遠播,整個夜宴所有的女人加起來都不及你一個,你總不能讓我食言吧?」
見她慘白著一張臉,估計是真的不舒服,趙總起了些憐香惜玉之心:「玫瑰,你就當幫我一個忙,只要談成了跟厲氏集團的這樁生意,今年一年的酒我都買了,怎麼樣?我知道你的規矩,你放心,厲總在男女方面很潔身自好,不會為難你的,你露個面就走,成麼?」
辛願推脫著:「趙總,我是真的不舒服,我怕給你弄砸了,你還是叫其他姐妹......」
剩下的話被噎在了嗓子眼裡。
厲南城不知道什麼時候出了包廂,一步一步的向她走來。
她慌亂的別過臉去,用紋了玫瑰的臉擋在前面,撥亂的自己的頭髮擋住臉頰。
可有力的手指還是輕而易舉的越過趙總,精準的捏住了她的下巴,用力掰了過來,嘴角掛著玩味的弧度:「玫瑰?」
第4章 你當我真的不敢殺你?
辛願嚇得渾身顫抖,他怎麼會來這裡,怎麼會!
因為辛安琪的死,他對這裡不是應該厭惡透頂麼,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看來我的話,你壓根沒放在心上啊。」捏著她下巴的手慢慢往下滑去,像是一條冰冷的蛇,一寸一寸的纏緊了她的脖子,力道越來越大。
呼吸越來越困難,辛願拼命地去掰他的手,可大掌卻像是鐵箍一般,任憑她如何掙扎,都無法撼動分毫。
臉憋得紫漲,整個人被他捏著脖子提著離開了地面,空氣越來越稀薄......
眼前一下一下的泛黑,這時突然聽到一個玩世不恭的男聲說道:「玫瑰?不是說好了等我的麼,怎麼又跟去陪厲總了?」
男人上前來,看到她臉的一瞬間,有一抹驚艷划過眼眸,笑著說道:「厲總,不知道我的女人怎麼得罪了您?看在我的面子上放了她吧,我代她向你賠罪。」
脖子上的桎梏驟然一松,辛願直接跌落在地,大口大口的呼吸著久違的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