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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風風火火的侍女衝進來喊道:“女主人,不好了,小庫里奧跌倒在地,把頭都碰破了!”
圖爾維亞大驚失色,揮舞著雙手朝孩子跑過去:“呵,那個孩子!他遲早會要我的命!”她邊跑邊向安東尼訴苦道。
當時在場的還有:坡普利科拉,柯泰拉、盧基烏斯?提利烏斯、辛伯爾三人,他們都親眼目睹了這場毫無浪漫可言的小插曲。
他們安東尼與圖爾維亞之間的這席“私房話”之後,才意識到安東尼與自己的堂兄愷撒之間存在的血海深仇和暗藏在安東尼心中的殺機。
“你不是說過嗎?安東尼,你註定是愷撒的遺產繼承人!”坡普利科拉猝不及防地問道。
“我們知道你不想依*圖爾維亞過活!因為你深愛著圖爾維亞,所以你厭惡不得不依*她生活的念頭。如果你還有另外的生活來源的話,一切不就名正言順了嗎?我說得沒錯吧!與愷撒的財富相比,圖爾維亞簡直就是一個不入流的叫花子。”柯泰拉說。
第六部分第132節:第六章(8)
第132節:第六章(8)
安東尼跨下去一把揪住柯泰拉,眼中噴出熊熊怒火,逼視著他問道:“你到底想說什麼,柯泰拉?”
見風使舵慣了的辛伯爾見勢不妙立即避開安東尼那咄咄逼人的視線悄悄溜走了。
“你心裡明白我想說什麼!”坡普利科拉毫無懼色地說道,“要想擺脫巨額債務,你惟一的法子就是儘快除掉愷撒。”
“好傢夥,這是一個絕妙的主意!”安東尼狂喜地握緊拳頭,“而且做起來也不很難。”
“你覺得誰去謀殺他比較合適呢?”狡猾的辛伯爾見勢趕緊插了進來。
“還是我自己來吧,我比較了解他的日常生活習慣,”安東尼斬釘截鐵地說,“他下午常工作到六點,然後再像死人一樣睡上四個鐘頭。乘他睡熟之後我翻過那堵用列柱壁圍攏的牆,三下五除二將他幹掉再沿來路返回,我相信這件事在神不知鬼不覺的短短兩個鐘頭就可大功告成。後面,如果誰詢問起我當天的下落,你們就異口同聲地說:我那時正與你們在洛瓦大道上的姆耳基烏斯客棧喝酒聊天呢!”
“你準備什麼時候下手?”辛伯爾問。
“呵!事不宜遲,就今天晚上。”安東尼舉重若輕地說,“因為今天我心中的恨意正濃。”
“他可是你的近親啊!”坡普利科拉說。
安東尼爆發出一陣大笑。“像你這樣的人還有什麼資格教訓我,別忘了:你不是連自己的親生父親都敢殺嗎?”
當圖爾維亞從孩子處返回時,她驚訝地發現這四個男人正在屋裡肆無忌憚地大聲說笑著,圖爾維亞覺得今天安東尼的談吐比任何時候都要風趣幽默。
當天午夜,安東尼、坡普利科拉、柯泰拉和辛伯爾衣冠不整、步履蹣跚地闖進那間年久失修的姆耳基烏斯酒館,占據了一張最裡面的*窗席位。他們對酒保說*窗位置可以方便大家嘔吐。當廣場看守人敲響夜晚十點的鐘聲時,安東尼在吵吵嚷嚷、故意造勢的柯泰拉、辛伯爾及坡普利科拉的掩護下從窗戶溜了出去。
由於洛瓦大道是修建在三十英尺高的懸崖峭壁之上,因此其他三個人不時通過窗戶往山下俯瞰,希望能早些見到安東尼返回的身影;為了接近多姆斯議事廳,安東尼首先躡手躡腳地跑步通過了打更人所在的階梯,然後敏捷地閃到鮑提庫斯?馬格里塔里亞的背部。他慢慢潛行,儘可能在無人目擊的情況下接近自己的目標。
安東尼很快就從愷撒的官邸返回來向其他三人大發雷霆道:“真是難以置信!”他上氣不接下氣地說,“當我到達列柱牆時,發現牆上站著好幾個打著火把的侍衛。”
“這倒是件稀奇事,難道愷撒已經聽到什麼風聲了嗎?”辛伯爾好奇地問道。
“我不知道,誰知道是怎麼回事呢?”安東尼咆哮道,“這可是我第一次想偷偷溜進多姆斯議事廳啊!”
兩天之後,愷撒召集了自己從阿菲利加返回後的第一次元老院全體議員會議;會議的地點選在他的五百根列柱圍成的大院後面緊臨著瑪爾斯原野的龐培法庭內。這將意味著全體元老院議員們不得不走上好一段路才能到達那兒。當大家氣喘吁吁地趕到那兒時,都忍不住鬆了口氣。
愷撒暗自尋忖:足夠了,今天到會的人已經超過了法定人數。他站起來將托加袍的右襟牽起來蓋在頭上開始祈禱,然後等待著盧基烏斯?愷撒預測會議的吉凶,然後開始正式展開會議議程。
“元老們,先說幾個不好的消息。”龐培法庭的傳音效果非常好,因此愷撒只需用慣常的聲調就足以讓就座的所有人聽清他的話了,“你們知道,我們偉大的執政官利基尼烏斯?克拉蘇的幼子馬爾庫斯不幸遇難,因此他的職位也一直空缺著。”
議員們對愷撒的話題反應冷淡,甚至置若罔聞;於是他接著進入第二個話題:“你們現在把注意力集中到第二條不幸的消息上來。那就是:馬爾庫斯?安東尼曾想謀害我。有人看到他深夜一點鐘———我平時正常睡覺的時間,那時所有貼身的侍衛都已回去休息了———潛入了多姆斯議事廳。當時他的著裝也不同尋常———一件黑色的束腰短袍,手裡拿著一把刀子;而且,他進入我府邸的方式也很可疑———他從我的私人列柱走廊翻牆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