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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希望,”當他從希斯帕利斯返回後對愷撒說,“我在這裡能對你有所幫助,舅舅!”
“你做得好極了。”愷撒對渥大維的協助給予了極大的肯定,“你天性中有細緻的一面,渥大維,你能圓滿地完成這些常人認為瑣碎而無聊的工作,而且還幹得有聲有色。你可不像那些世襲貴族家庭的成員那樣,成日萎靡不振、昏昏欲睡。在未來十年裡,當我在羅馬城外做著更適合自己的事時,我想把羅馬的管理工作委任給你。雖然我不介意為羅馬草擬各種法規讓她變得越來越有秩序和繁榮,可坦白地說,我的性情不適合幾年呆在一個地方不動,我還是喜歡這種東征西戰,極富挑戰和變幻的戎馬生涯。即使是我心愛的羅馬城,她也只能駕馭我的心,而不能縛住我的腳。”
此時,愷撒與渥大維親密無間地站在一起,三十幾歲的年齡差距並沒有成為他們相互交流和信任的障礙。渥大維亮晶晶的雙眼盈滿了笑意:“我明白,愷撒。你的腳要永不停歇地走下去,不過,你可否推遲一下征戰安息的日期,以便我在你身邊多學習一些管理的技巧和經驗?我想你不會把偌大的一座羅馬城完全委託給一個像我這樣資歷淺薄的年輕人的,當你離開羅馬入侵安息時,你還會派誰與我一起管理羅馬呢?”
“馬爾庫斯?安東尼。”愷撒說。
“與我猜測的一樣。有多拉貝拉也行,卡爾維努斯也是一個不錯選擇,不過他好像對這種工作並不怎麼熱心。而希爾提烏斯?潘沙、坡利奧及其他的人的家庭出身都不足以鉗制多拉貝拉。你決定了要在近期跨越幼發拉底河嗎?”
第七部分第155節:第七章(9)
第155節:第七章(9)
“外甥,你知道目前只有兩條路子可以幫助緩解羅馬城危險的財政狀況———那就是侵略埃及和安息。顯然我暫時還不能拿埃及開刀,所以進軍安息是勢在必行的。”
渥大維將自己的頭向後仰*在椅背上,放飛自己的眼光為了不讓愷撒窺見自己內心深處的秘密,他假裝漫不經心地欣賞窗外極遠處的鄉村風光。“說到財政問題,我就明白你為什麼非要入侵安息了,畢竟,埃及的財富是無法與安息王國相匹敵的。”
渥大維的話逗得愷撒開懷大笑,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如果你有機會見我在埃及之所見,渥大維,你就知道自己鬧了多大的笑話。”
“你在埃及都見到什麼了?”渥大維天真得像一個小男孩般問道。
“一個巨大的寶庫。”愷撒忍俊不禁地說。
“只可惜現在還不是動這筆巨款的時候。我們要從長計議。”
“你承擔的工作簡直讓人不可思議,”那天傍晚時馬爾庫斯?阿格里帕說,“你現在更像是一名書記官而不像是一名私人伴侶,不是嗎?”
“我現在是身兼二職,”渥大維並沒有在意阿格里帕尖酸的言辭,“我知道自己並沒有軍事才能,但是我想自己在管理方面倒是大有可為的,所以我想多跟愷撒學著點。他總是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毫無保留地告訴我,而我———當然會把他的話銘記於心。”
“你從未告訴過我,他是你的親舅舅。”
“嚴格地說,他是我的舅爺。”
“昆圖斯?潑狄烏斯曾說,你是愷撒最寵愛的人。”
“那是潑狄烏斯在誇大其詞。”
“我還以為愷撒是你的叔伯兄弟或者其他的直系親屬呢,有時候,他在做夢時都會叫你的名字,”阿格里帕想用這席話打消前面自己那些草率的話造成的不良影響,“你到這裡有一段日子了?”
“沒錯,已經在此過了兩天了。”
“可否邀請你明日到舍下一聚。我們雖然並不富裕,食物也很平常,但我們非常期待你的賞光。”
待到第二天與阿格里帕相見時,渥大維才知道,阿格里帕所謂的“我們”是指自己和一位二十五六歲的紅頭髮皮森丁軍事護民官昆圖斯?薩爾維狄厄努斯?盧孚斯。
薩爾維狄厄努斯好奇地上下打量著渥大維。“每個人都在談論你,”他邊從椅子上把那些軍事器械碎片撥到地面上,邊給渥大維騰位子。
“談論我?為什麼?”渥大維倚在這張以前從未見過的長椅上問道。
“首先,你是愷撒新寵。其次,我的長官潑狄烏斯說你的身子很弱———既不能騎馬,更不能履行軍事任務。”薩爾維狄厄努斯解釋道。
一名侍者端上了食物:一大鍋燉野味、一盆鹹肉與鷹嘴豆煮的濃湯、適量的麵包和橄欖油、加上一大碟上乘的鮮橄欖。
“你多吃點。”薩爾維狄厄努斯邊狼吞虎咽,邊招呼渥大維道。
“我的食慾不佳。”渥大維有點不客氣地說道。
阿格里帕露齒笑了笑,開始往渥大維酒杯里倒酒。看到渥大維輕輕抿了一口就放下了杯子,阿格里帕笑得更厲害了:“你對我的酒沒興趣?”
“我向來不勝酒力,愷撒也跟我一樣。”
“你與愷撒太相似了,真好玩!”阿格里帕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