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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瓶冰水突然貼上後頸,柳詞被凍得嘶了一聲,轉頭一看,是申友乾,白胖子沖她嘻嘻笑。
「我小賀、賀哥呢,還、還沒買完菜呢,嗨這也、也太慢了。」
申友乾把那瓶罐裝可樂遞給的柳詞,一邊坐下。
他端著一碗炒麵,小賣部那邊開小灶賣的,就是價格比食堂貴。
「不熱啊,專門跑這邊?」
柳詞跟申友乾也算熟,只不過賀毓不在,她不知道說什麼。
「那、那邊沒位子了啊,」申友乾打開易拉罐,那邊廉曉禮把申友乾買的芬達推過來,「給賀、賀毓的。」
柳詞看了一眼,「你等會給她不就好了?」
女孩的聲音有點平,廉曉禮總覺得柳詞和一般女孩不一樣,書上說女孩的心理年齡大,他覺得柳詞起碼得有二十七八。
當然這話她不敢說。
「喔,申胖你居然這麼迅速!」
賀毓來了,餐盤砰地放下,一屁股坐下很順手地撈走了芬達,把餐盤往柳詞面前推還能單手開易拉罐。
申友乾喲了一聲,「可以啊。」
賀毓伸手拍了一下申友乾的肩,「可不呢,你不喊我小賀哥?」
她馬尾一晃一晃的,柳詞伸手給對方再綁了一個。
賀毓喝著芬達老老實實地任由柳詞折騰。
「不是,柳、柳詞你怎麼跟賀毓媽、媽似的。」
申友乾也算是和賀毓還有柳詞一塊長大,賀毓跟猴子似的成天上竄下跳,柳詞就是屁都不放,一天可能憋出個一句話都是驚喜了。
賀毓爬樹偷石榴,柳詞放哨,申友乾負責接,被人發現,每次被抓的都是申友乾。
還沒升級到靈活的胖子,跑步總是不快。
而柳詞個小,瘦不拉幾的,瞬間爆發力倒是不錯,不過有一半是賀毓拉的效果。
這種偷石榴是共犯,其他方面柳詞管賀毓實在是有點多,吃多了吃少了穿多了穿少了之類的。
申友乾話剛說完就被賀毓肘擊,一口飯差點噴到廉曉禮的碗裡,咳嗽了老半天,喝了一口王老吉才緩過勁。
「幹什麼,偷襲呢!」
賀毓摸著自己的小辮子,「你活該,你這是嫉妒柳詞對我好。」
申友乾半天憋出了一句我操。
他指著柳詞,「你說我、我嫉妒?雖、雖然柳詞只對你好,但是…… 」
白胖子嘆了口氣,「我說賀毓,你、你要是個男的,柳詞就、就是你小媳婦。」
這下換廉曉禮噎住了,她喝了口涼茶,還沒消化掉這幾個人的相處模式。
「怎麼了,我怎麼非得是個男的了?」
賀毓嬉皮笑臉地反問,吃飯還不忘給柳詞夾塊紅燒肉,「我讓那阿姨多給打的!」
頗有些求誇獎的意味。
柳詞盯著那塊紅燒肉,還沉浸賀毓剛才那句話里。
可那點浮想聯翩還沒來得及深化,只聽得賀毓又說:「反正就算柳詞以後談戀愛,我也是她最好的朋友。」
申友乾嘁了一聲,被賀毓踩了一腳,「幹什麼!」
「你、你能不能別這麼暴力,就、就你這樣,別以、以後柳詞孩子都滿地跑了你還沒、沒個對象。」
這句話傷害值有點大,賀毓哼了一聲,「要你管,你也沒差,你看看人聞聲哥,長得眉清目秀的,一看就不愁搞對象。」
申友乾:「你、你你,你太過分了!」
賀毓這話是直白地肯定劉聞聲的顏值,只不過聽起來有點像鄰居大媽點評隔壁小孩。
「真的,我我要是找不到對象,你也也沒差,咱們煙行籠巷最愁找對象的反正不是我。」
申友乾盯著賀毓,生怕自己被肯定。
「也不是你。」
柳詞也有點好奇賀毓說的是誰。
「是劉遠生那個傻逼!」
申友乾:「……」
他震撼無比,仰頭喝了一口王老吉,「他長、長得也挺帥。」
賀毓嘖了一聲,「那臭小子跟聞聲哥比差遠了。」
煙行籠巷跟賀毓差不多大的也就這麼點人,申友乾反正也跟賀毓一塊玩,賀毓這個性也沒什麼和她玩不來的。
劉遠生除外,她小學還和那傢伙打了一架,打得頭破血流,理由是為了一塊橡皮。
有些人天生不對付,賀毓和劉遠生就是這種。
廉曉禮有點好奇,「那是誰。」
賀毓:「聞聲哥弟弟,老劉麵館那叔叔的親兒子。」
她說完扭頭跟柳詞說:「你以後看見他也不准搭理他!」
柳詞吃著飯,點頭。被賀毓捧起臉,「你看著我點頭。」
柳詞:「你神經病嗎?」
賀毓搖頭,「我認真的,那傻逼從小就喜歡欺負你!」
這倒是真的,那邊的申友乾也點頭,跟廉曉禮介紹,「那小、小子,嗨真的刺、刺頭一個,初中我們一學校,他就已經開始混、混日子到處搞、搞對象,泡吧蹦、蹦迪之類的,把劉嬸給愁的。」
劉遠生欺負柳詞這個也是賀毓最放不下的事兒。
柳詞小時候就比別的小朋友小一圈,走在路上都能被人拎起來的類型,頭髮扎辮子,看著更乖,劉遠生就喜歡扯她辮子,欺負她。
賀毓有次買點什麼,回來就看見劉遠生在欺負柳詞,柳詞頭髮都被拽起來了,可她不會哭,就擰著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