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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松流看到太宰治不爽的樣子, 忍不住笑道:「我倒是挺感激森先生的,如果不是他激化, 我想我一輩子都不會知道你喜歡我吧。」
「……這倒是,說起來我也沒想到你比我還膽小。」
太宰治想起幾年前的事,不由得感慨道:「喜歡的人也喜歡自己,啊,那種感覺真是棒極了。」
在那一瞬間,太宰治真的有種活著其實也是一件不錯的事的感覺。
他雖然很聰明,也能看看穿九成九的事情,可是生活就是如此令人驚喜和意外,最起碼在東京告白這件事,是他從沒想過的。
赤松流顯然也這麼想,他的手從方向盤離開,摸了摸身邊太宰治的臉頰。
太宰治眨眨眼,他抓住了赤松流想要收回的手,輕輕親了一口,然後又湊到赤松流耳邊吹熱氣:「真冷淡啊,說起來我回國後,你居然還沒給我一個愛的擁抱!」
赤松流想笑,但必須忍著,他現在正在開車,而且是車流之中。
「……特務科那邊像是迎接英雄一樣將你帶回去,我不好在機場和你打招呼,沒看我直接在內務省那等你嗎?」
赤松流嘴上解釋,手上卻不慢,他打轉向燈不斷從車流中心靠近路邊,在太宰治真的咬在他耳邊前,將車子穩穩停在了路邊。
赤松流停下車,開了雙閃,然後按下車窗簾,同時另一隻手突然發力,將太宰治的手拉到椅子上面。
「我正開車呢!想死啊!」
赤松流一邊罵著一邊吻了下去。
——太宰治心滿意足地啜到了赤松流的唇,大開心。
兩人在車裡消磨了十幾分鐘,要不是交警過來詢問情況,估計中午和森鷗外的約見就徹底吹了。
赤松流約森鷗外的地點在當初他開的童裝店隔壁,那是一家高檔懷石料理店。
赤松流和太宰治去的時候,森鷗外還沒到,兩人先去了訂好的房間,房間有一個非常小的院子,院子裡種著矮矮的松樹,看著很是別致。
赤松流和太宰治坐下來低聲說話,他們討論的是時鐘塔那邊的事情和看法。
「如今的阿爾比昂和當初蘭堂去過的樣子完全不同了,按照維爾維特先生的說法,阿爾比昂內部蘊含著地上還未消散的神秘,時鐘塔是完全不可能將阿爾比昂的利益讓出給鐘塔。」
太宰治低聲說:「克里斯蒂女士對這件事非常惱怒,鐘塔努力了這麼多年試圖挖掘阿爾比昂的未知力量,結果現在全部便宜了時鐘塔。」
「但唯有這一點,時鐘塔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讓出的。」
赤松流聳肩:「鐘塔又打不過時鐘塔,他們只能從別的地方要好處。」
「對,我也是這麼建議的,不過我沒摻和後續的事。」
太宰治一臉純良:「那是鐘塔的內政,和我沒關係。」
事實上如果不是他跑得快,估計阿加莎·克里斯蒂就會想辦法讓太宰治永遠留在不列顛了。
太宰治也明白這一點,所以將收尾計劃做完,直接通過萊妮絲那邊的渠道離開了不列顛。
赤松流對太宰治眨眼:「但具體談成什麼樣,會有人和你說的,對吧?」
太宰治雖然走了,可他肯定在鐘塔內部留下了棋子,而且埃爾梅羅作為十二君主之一的家族,也有能力拿到最後的協議內容。
太宰治笑了笑,他說起另一件事:「比起令人厭煩的時鐘塔,我現在對迦勒底更感興趣,他們掌握的技術和馬蒂勒的人脈勢力結合起來,也許會形成新的利益集團。」
赤松流:「所以我們很樂意提供一些身份上的便利,比如讓那個御主在東京上學,畢竟那個小女孩是本國人。」
「迦勒底最重要的兩個人,一個是所長一個是御主,結果這倆人比我們想像的要……」
赤松流的神色有些複雜:「要更善良可愛一些。」
太宰治:「這不是很好嗎?」
赤松流鬆了口氣:「是啊,中也也這麼說。」
就在兩人低聲聊天時,門被打開了,許久不見的森鷗外走了進來。
森鷗外今日沒穿軍裝,他換了久違的黑色風衣,頭上戴著黑色帽子,看起來根本不像軍警,還是一副黑手黨boss的感覺。
赤松流和太宰治都站了起來,雖然太宰治還是一副不情不願的樣子。
「森先生。」赤松流笑著和森鷗外見禮:「好久不見了。」
森鷗外似笑非笑地瞟了赤松流和太宰治一眼,他笑眯眯地走到桌子對面坐下:「的確有段時間沒見了。」
服務員進來問是否要開始上餐,赤松流點點頭:「儘快上吧。」
等服務員離開後,赤松流立刻從懷裡拿出一張請帖:「森先生,我和太宰將在九月訂婚,還請你一定要抽出時間來參加我們的訂婚儀式。」
森鷗外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他接過請帖很快看完了。
「哦?出乎我的預料之外,赤松,你居然邀請我作為你的長輩參加訂婚儀式嗎?」
他的目光落在太宰治身上:「真是讓我傷心啊,太宰,我好歹養你那麼多年……」
太宰治呵呵笑:「是啊,看在你養我那麼多年的份上,我送你看小說啊。」
森鷗外嘴角抽了抽,他想到了幾年前港黑的內亂,有些鬱卒:「按照我現在的立場,我是不是該預祝你們早分手早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