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頁
那樣的太宰若說有喜歡的人,是不是類似於想要吃糖的孩子?
赤松流突然苦笑起來:「小泉紅子的占卜真是太准了。」
他知道了一件非常令他驚訝的事, 他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但的確為此心緒不寧起來。
赤松流一方面希望森鷗外說的是真的,另一方面又希望是假的。
如果太宰喜歡他,赤松流會為之歡喜;如果太宰不喜歡他, 赤松流也很高興,因為他覺得自己並不適合被喜歡。
「心懷惡意的人看到我會滑入深淵,我希望太宰能變得越來越好。」
赤松流喃喃地說:「這麼想的話,太宰離開港黑,反而是件好事。」
哈桑看到赤松流蔫耷耷的樣子,不由得安慰道:【你就當異地追星了。】
赤松流打起精神:「也對。」
他收斂了亂七八糟的思緒,找地方換了裝束和幻象,重新變成了金髮高挑女子。
此刻天色越來越晚,已經是傍晚了。
赤松流問哈桑:「太宰回家了嗎?」
哈桑:【沒有,家裡只有織田作之助。】
赤松流:「走,去找織田。」
赤松流坐電車趕往八王子某個街區的二層小樓,附近有特務科的人監視織田作之助。
赤松流打了個響指,碎了一塊鑽石,空中飛過一群烏鴉,趁著遠處監視者轉移視線的瞬間,赤松流悄無聲息地從二樓閣樓的窗戶鑽了進去。
來之前哈桑用過去聯繫織田作之助的號碼發了一條簡訊,織田作之助早就做好了準備。
他放開筆,不再寫作,而是去廚房做飯。
特務科的人監視織田作之助兩個月了,織田作之助的生活很有規律,就是居家寫稿子,做飯洗衣服,宛如一個家庭煮夫,完全不像資料里那樣彪悍。
於是監視織田作之助的人早就懈怠了,除了太宰治回來時他們會繃緊精神,平時這些監視者都很放鬆,看到織田作之助離開窗戶邊去廚房做飯,他們甚至沒有轉移位置去廚房的側窗戶盯梢。
織田作之助進入廚房開始煮咖喱,在監視者們看不到的位置,赤松流縮水成蘿莉,憑藉身高差坐在開了門的櫥櫃裡。
赤松流雙手捧著臉,金髮蘿莉笑眯眯地說:「最近生活如何呀?」
織田作之助一邊往鍋里削蘿蔔,一邊關切地看著赤松流:「我還是老樣子,你呢?太宰的事沒連累你吧?」
赤松流:「怎麼可能連累到我?太看不起我了吧?」
織田作之助沉默了一會才說:「抱歉,當時我判斷失誤了。」
紅髮男人看著赤松流:「你的異能力,不只是能變化樣貌,還能分出幻象吧?」
「當時偽裝成森先生的人應該是你留在橫濱的幻象。」
赤松流心中一驚:「你猜出來了?我以為藏的不錯。」
「因為你很少在我面前隱瞞。」
織田作之助嘆了口氣:「現在想想,每次你失去蹤影,總會有人給我發簡訊,這其實是另一個你吧。」
他提醒赤松流:「太宰好像也猜出來了。」
赤松流撇嘴:「為什麼沒人相信那個人是我的朋友?」
織田作之助無奈地說:「哪有這樣的朋友?我聽特務科的人說,假扮森先生的人直接死在了病榻上,他是欠了你一條命嗎?」
「那個人雖然被我打了一槍,但根本不致命,最後卻死了,你知道特務科的人怎麼說嗎?」
織田作之助瞥了赤松流一眼說:「他們說幹部K太可怕了,居然可以操控一個人為他心甘情願的死亡,甚至臨死前都偽裝著森鷗外,還搞出了森鷗外的異能力愛麗絲,徹底讓港黑上下閉嘴,讓特務科完全無縫隙和把柄可抓。」
赤松流啞然,他突然反應過來,尾崎紅葉和中原中也都沒問偽裝森鷗外的人這件事,是不是他們也這麼認為的?
赤松流乾巴巴地說:「我覺得自己被冤枉了。」
「我和太宰都不認為你是這樣的人。」
織田作之助又開始削土豆:「知道這件事後,太宰問了我以前支援你的情況,還問了單獨給我發簡訊的另一個聯繫渠道的具體細節,然後他說你藏的很深,就沒再提過這事了。」
織田作之助聳肩:「我思考了幾天才想明白你的異能力可能有貓膩。」
赤松流委委屈屈地說:「我也有苦衷……」
「我懂,所以我覺得挺好的,你越強就越安全。」
織田作之助的眼神溫和而寬容:「你的位置太危險了,底牌越多越好。」
赤松流聽後不由自主地露出微笑。
隨即他想起一件事,猶豫了一下還是問了出來。
「當時你對森鷗外開槍,為什麼?」
赤松流有點忐忑:「你不是很早以前就下定決心收手不幹了嗎?」
哈桑可是對他說了,織田作之助對準的的確是要害。
只不過哈桑避開了而已。
織田作之助語氣淡淡地說:「難道我要看著太宰死在森鷗外手裡後,再幹掉森鷗外嗎?」
紅髮男人慢吞吞地削著土豆,仿佛土豆片是森鷗外做的。
「森鷗外是港黑的首領,一旦他緩過勁,我和太宰是不可能逃出橫濱的,更何況當時太宰還在住院。」
「我也拿不準尾崎紅葉和中原中也對太宰的態度,他們兩個都是鐵桿的森派嫡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