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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我想聽』的語調帶著俏皮和撒嬌的感覺,赤松流糾結了幾秒,最終一敗塗地。
「好吧, 我當年穿過西伯利亞冰原時,狀態有點糟糕。」
赤松流做回憶狀:「不過我在歐洲時的狀態最危險, 類似於一比九。」
太宰治:「一比九?」
「對, 一天24小時,我能清醒的時間只有三小時不到, 大部分時間裡我都處於一種危險的狀態,就是……嗯, 類似發瘋的、神經病的、瘋子腦迴路狀態中。」
赤松流的表情堪稱一言難盡:「我就是在這時候碰到鐘塔侍從的, 當時的我真是……」
不怪鐘塔那邊發布那麼高的通緝令,赤松流打了個比方:「我當時其實就類似於發瘋的費佳,甚至比費佳更糟糕。」
費奧多爾蠱惑人還需要說話, 當時赤松流身上的【惡】的氣息幾乎要溢出來了,有時候只是和一個心懷惡念的人對視一眼,就能讓對方被惡念侵蝕,從而做出理智狀態下不會做的瘋狂之事。
「離開歐洲時,我的狀態好了一些。」
赤松流斟酌著字句:「彭格列那邊幫了不少忙,所以我和那邊有一些私人關係。」
太宰治聞言思考起來:「我聽說彭格列的火焰有淨化的效果。」
「差不多吧,他們是用戒指儲存力量的,我就用了寶石。」
這裡面並沒有什麼因果關係,但被赤松流這麼一說,就好像他因為彭格列的大空戒指,發現了可以用寶石穩定體內的危險封印物。
赤松流又道:「進入西伯利亞冰原時,我的狀態基本穩定在五五之間。」
太宰治這次立刻理解了赤松流的意思:「就是半天清醒半天發瘋?」
「對,甚至只要不受到刺激,一天都能穩定狀態。」
赤松流掠過了先遇到果戈里的事,直接說起了費奧多爾:「我就是在那種情形下遇到了費佳,你也算了解費佳這廝了,你覺得他會不會刺激我?」
太宰治拉長語調哦了一聲,顯然不需要赤松流再說什麼,就能想像出費奧多爾幹了什麼糟心事。
「所以那真是墮落神靈嗎?」
太宰治目光炯炯地看著赤松流,表情鮮活而好奇。
正是因為這樣的表情出現在太宰治身上很不可思議,所以當太宰治這樣看赤松流時,赤松流根本說不出任何敷衍的話。
許久後,赤松流才說:「不是的。」
太宰治的眼睛微微睜大,他不可思議地說:「那費奧多爾……」
那個虔誠的信徒豈不是完全被騙了?
「遠超於人類想像的力量,被稱為神也很正常。」
赤松流突然換了個話題:「你出門一年,夢野久作面上不顯,其實他私下裡找織田問你什麼時候回來。」
赤松流:「那個孩子對你是有依戀之情的。」
太宰治皺眉,為什麼赤松流突然提起夢野久作?
「……等等,難道是精神系的合成異能?」
太宰治猛地反應過來,有中原中也那樣純粹的力量,那自然會有精神系的異能研究項目,畢竟精神系的異能是最棘手的。
赤松流的精神狀態格外強大,正是因為他本身就在時時刻刻對抗著體內的精神系合成異能,所以他從來不怕夢野久作!
赤松流能和幻術師達成同盟也是因為強悍的精神力,只要赤松流不陷入幻術師的精神幻術,他自然不怕幻術師!
赤松流改變面貌的異能,真的只是換臉嗎?是不是另一種特殊的精神幻術?任何一個看到他的人,眼睛都會被精神系異能欺騙,所以才呈現出換臉的狀態?
「心懷惡意的人會從我身上看到惡,所以我格外喜歡那些善良正直的人。」
赤松流坦然道:「每當看到那樣的人,我就會同步生出一股難以言喻的幸福。」
這會讓他有一種自己的努力和掙扎並不是無用的。
他其實已經收到回報了。
太宰治看著眼前的人,不知道該說什麼。
如果讓各國政府知道這裡有一個人工的野生精神異能者,一定會發瘋一樣將赤松流抓走吧?
「……你說心懷惡意的人會從你身上看到惡,但我沒這種感覺。」
最早太宰治認識赤松流時,可不是現在這個態度,雖然很隱晦,但的確帶著一些惡意的試探。
赤松流理所當然地說:「因為當時的我已經很穩固了,我來到橫濱後可是安安靜靜地生活了好多年,兄長和織田先生都很照顧我,紅葉姐雖然失戀了,但旁觀那場美麗而純澈的愛情,對我也多有裨益。」
「所以兄長的事對我來說影響很大。」說到這裡,赤松流神色驟然柔和下來:「在看到車裡有你在等我時,我真的真的很高興。」
「森先生雖然有點煩人,但也算是個有意思的上司。」偶爾和上司玩點小遊戲也算是生活調劑:「還有和我類似的中也在,我很喜歡現在的港黑。」
「這個地方對我來說是一個錨點,所以當然不會有那種惡的感覺啦。」
看到赤松流臉上流露出的真誠笑容,太宰治也不由自主地微笑起來。
「是嗎?那費奧多爾的運氣可真爛。」
太宰治想,自己在正確的時間碰到了赤松流,沒有產生糟糕的過去與回憶,這可真是太好了。
「是啊,在那個海灘上,我雖然要殺費佳,但也想解開他的心結,畢竟他變成這樣有我一部分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