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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太宰治先是在冬天策劃了一個大行動,將那些老鼠全都一網打盡,然後又開始在檔案上找麻煩。
之前說了,政府內部其實有很多外表光鮮亮麗、內里全都爛光的人,因為家族背景或者權勢庇護,跑到北海道銷聲匿跡兩年再回去的事比比皆是。
太宰治想要查這些人的檔案簡直太簡單了,甚至這些人有恃無恐,連檔案都做的不仔細,這不就被太宰治抓住小辮子了嗎
太宰治本就出身大族,他家在青森地區也是一方地主,他兄長現在還踏入了政壇,雖然太宰治離家出走多年不和家裡聯繫了,但有些教養是根植於骨子裡的。
一些普通人看不明白的家族利益交換,在太宰治眼中宛如白紙一樣清晰。
他敏銳地察覺了一些勢力之間犬牙差互的關係,再加上其他平級的同僚找茬兒,於是這廝暗暗地掀了蓋子,將這家的人塞給政敵啦,將那家的料爆出去啦,將看不對眼的人塞到死對頭手下啦……
一時之間,太宰治在北海道做壁上觀,反手將其他幾個區的老家給偷了。
他這麼搞了一年多,其他幾個主管全都捏著鼻子認可了太宰治的能力。
他們集體對種田長官表達對北海道主管坂口炳五的同僚之情,希望今年的年底會議時能一睹坂口炳五的風采。
去年年中太宰治走馬上任時,同僚們可都不搭理他,太宰治也懶得搭理那幫人,年底開會時直接請假不回,今年情況反轉,讓種田長官看夠了笑話。
政府部門嘛,總是有各種各樣的勢力,哪怕是特務科,除了種田長官自己直屬的力量,也有別的勢力塞進來的人,這是沒法避免的。
種田長官笑眯眯地看著太宰治將找事的老油條們下鍋炸了炸,然後在會議上做和事佬,將其他地區的經費抽了一些塞給太宰治,給了太宰治一個台階,於是太宰治和幾位同僚達成了和諧友好的關係。
泉先生聽了太宰治簡短總結,他露出欣喜的笑容:「所以明年的經費會多出三成嗎?」
太宰治嗯了一聲,他問泉先生:「我能抽多少當獎金?」
泉先生的表情一僵:「您想幹什麼?」
「東京啊,這邊的東西可比札幌的好看,我得多買點,為新女朋友做好準備!」
太宰治提到女朋友,整個人都精神了起來。
泉先生嘴角抽了抽:「您的紅顏知己快能從札幌排隊到東京了,還要找?」
太宰治撇撇嘴:「那些都不算的。」
這一年多赤松流也忙於工作,除了在春天時去阿寒湖玩了幾天,讓太宰治多了一個叫千鶴的女朋友以外,太宰治認識的女性大多是工作需要。
——比如要探查情報所以請吧檯的女子喝一杯什麼的。
但可能是因為去年一整年業務繁忙,太宰治請客交友的次數多的有些離譜,導致他的形象在泉先生心中徹底渣到了谷底。
泉先生冷漠無情地說:「不算也不行!那可是行動資金!如果您占用行動資金,小心其他區域主管找您的麻煩!」
「我現在和他們是朋友了,如果不做點和他們類似的事,才會被找麻煩呢。」
太宰治冷笑了一聲,隨即又為自己辯解:「而且我認識了那麼多女子,沒給她們買首飾啊!我在這方面可是很認真很挑剔的!!」
泉先生怒道:「那不是更渣嗎?!」
「啊,泉你好無趣啊,小心泉夫人踢了你找第二春。」太宰治拉長語調。
泉先生惱火地說:「反正不行就是不行,而且您還有三份報告要寫!」
「那難道不是你的工作嗎?作為我的副手,報告交給你了。」太宰治笑嘻嘻地說:「我要開啟自己的獵艷之旅了,再見!」
說完,太宰治利索地打開窗戶,一把抓住旁邊的下水道管子,靈巧地跑了。
泉先生大驚,他猛地撲到窗戶前,憤怒地砸窗台。
可惡,光顧著堵門了,忘記這邊安排的公寓是二樓,上司可以跳窗戶。
太宰治離開內務省附近的家屬區後,先和赤松流聯繫了一下。
隨即太宰治發現赤松流剛從橫濱出發,還有一段空閒時間,於是太宰治輕車熟路地打車去了綾辻行人的偵探事務所。
好久不見前搭檔了,難得回東京,當然要去看看。
綾辻行人的偵探事務所還是老樣子,太宰治觀察了四周的特務科監視人員,然後在某一瞬間陽光反射到窗戶、導致監視人員眨了眨眼睛的時候,像是靈巧的貓一樣竄進了事務所的後門。
太宰治剛竄進後門,就看到綾辻行人伸手抓後門的門把手,似乎要偷溜出去。
兩人眼對眼,綾辻行人嘴角抽搐,他反手猛地用力,又將太宰治往外推。
太宰治順著綾辻行人的力道退出去,這才發現盯梢後門的監視人員已經不在那個位置了。
似乎看出太宰治的疑惑,綾辻行人呵呵道:「因為盯梢前面窗戶的蠢貨咋呼說我不見了,這邊的人肯定會過去支援,正好露出了空隙。」
說起特務科對綾辻行人的監視行動,綾辻行人的表情複雜極了。
綾辻行人偶爾也會說一說監視人員的疏忽和錯誤,但耐不住特務科的人十年如一日的不長進,他能怎麼辦?
太宰治噗得樂了,他語氣歡快地說:「我從北海道回東京述職,要喝個下午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