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織田作之助由衷感慨:「帶孩子真不容易啊, 幸好當初我聽你的, 將孩子們送到了孤兒院,我可做不了這種事。」
專業的事情交給專業人士去做,織田作之助空閒了也會去孤兒院看看那些孩子們, 有港黑的資金支持,孤兒院的孩子們生活質量顯著提高,過的還不錯。
「每個人都有自己擅長的事。」赤松流喝了一口香檳,他突然問坂口安吾:「你也是高材生吧?在哪裡上的學?」
坂口安吾心中一緊,這是要查履歷嗎?
他慢條斯理地說:「東京,怎麼了?」
織田作之助:「說起來安吾上過大學嗎?流家裡的弟弟在為考學的事發愁呢。」
坂口安吾一愣:「弟弟?」
「對啊,是叫敦的男孩,今年要十三歲了。」
織田作之助:「流正在為敦上哪一所中學而頭疼。」
赤松流跟著點頭:「我自然是希望他在橫濱上學的,但如果要考東大的話,果然還是去東京上學更方便吧?」
織田作之助:「可如果去東京上學,就要和你分開了,敦會很難過吧?」
赤松流把玩著酒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學習再苦再累,總比我們這一行要。現在多吃苦,將來就能享福,不管是當個文員還是去大公司當白領,我都支持敦。」
坂口安吾聽到這裡,他抿唇猶豫了一下,還是說:「如果是去東京上學,我以前的同學也許可以幫忙。」
雖然不知道幹部K是什麼意思,但無論如何一個和幹部K有兄弟關係的人,都需要特務科鄭重對待!
赤松流聞言露出驚喜的表情:「真的?」
織田作之助也很高興:「會不會太麻煩了?」
赤松流笑吟吟地看著坂口安吾:「只要敦能好好在東京上學,坂口君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地方,儘管提。」
坂口安吾推了推眼鏡:「我需要聯繫一下以前的同學,有消息了就告訴你。」
赤松流露出滿意的笑容,坂口安吾真是個聰明人。
坂口安吾問赤松流:「你弟弟,那個叫敦的孩子,是要考東大嗎?」
赤松流呵呵笑:「因為森先生說,只要敦能考上東大,他就不追究敦離開港黑的行為。」
坂口安吾:「…………」
哇靠!港黑這麼人性化的嗎?還可以辭職?!
織田作之助誠懇地說:「這有點難。」
赤松流點頭:「我也覺得,對敦來說太難了。」
織田作之助看向赤松流:「你應該可以,一個東大入學考試,對你來說不難吧?」
赤松流攤手:「我連小學都沒上過。」
織田作之助皺眉:「可你能一眼看出敦那些練習題的答案。」
赤松流反問:「那你覺得森先生會允許嗎?」
織田作之助嘆了口氣,不說這個了。
坂口安吾的心砰砰跳,他含蓄地問:「港黑允許成員脫離嗎?」
織田作之助想了想:「理論上是不行的,不過敦那孩子年紀小,不算正式加入。」
「是可以的。」
赤松流冷不丁說:「港黑施行幹部制,只要幹部的意見統一,哪怕是首領也必須退一步。」
「我和紅葉姐希望敦離開,森先生才開出了條件。」
赤松流對坂口安吾露出和煦的笑容:「坂口君如果當了幹部,也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否定首領的命令了。」
坂口安吾心中一動,K是什麼意思?這是攛掇他當幹部嗎?
「我可沒有那個能耐,幹部距離我太遙遠了。」
坂口安吾嘆了口氣:「剛完成這個大任務,我還在惴惴不安之中,更別說以後了。」
「坂口君,我一向認為如果想做什麼,必須要擁有力量,不管是實力還是權力都行。」
赤松流搖晃著手裡的香檳酒杯,他笑眯眯地說:「至於這實力和權力從何而來,我覺得並不重要。」
他一口喝掉杯子裡的香檳,跳下吧檯,走到坂口安吾身邊。
赤松流低聲說:「港黑能給你的東西,遠遠超過你想要的,不是嗎?」
然後赤松流推門離開了lupin酒吧。
坂口安吾的手指猛地收緊,他看著眼前的蒸餾酒液,心砰砰地跳了起來。
他想起最近的行動。
聽從命令的黑蜥蜴,可靠的保鏢,能一窩端地將所有浪費納稅人金錢的垃圾們丟進大海,不用擔心絞盡腦汁抓了犯人卻被保釋出去,不用擔心沒有能力只有關係的人跑過來指手畫腳……
除了上司和同僚有點難應付。
——但這種事在特務科不也有嗎?
幹部K如果樂意將弟弟送到東京讀書,也算是給自己了一個保障,坂口安吾冷靜地想,那自己繼續留在港黑里,反而有助於實現自己的理想。
可是真的一直留在港黑嗎?
他想到特務科,想到前途光明的公務員未來,又陷入了糾結之中。
「安吾?安吾?」織田作之助搖了搖身邊的朋友。
坂口安吾猛地回神,他打個哈哈:「沒什麼。」
「……雖然不明白你們兩個打什麼機鋒,不過如果有什麼困難,儘管和我說。」
織田作之助認真地說:「只要不是太關鍵的事情,我還是能幫你的。」
織田作之助算是看著赤松流長大的,他了解赤松流的行事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