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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微欠身,眼中滿是關懷之色:「雖然這麼說有些失禮,只是……還請您保重身體,整個彭格列里,恐怕還愛著他的人並有能力幫助他的人只剩下您了,如果您出什麼意外,Xanxus才會真的完蛋吧。」
九代目聞言苦笑起來,他放鬆身體靠在椅背上,看向面前的少年。
被兒子背刺的老父親的確處於傷心和難過之中,而且他並不想處罰Xanxus。
可是身為彭格列的boss,被屬下背刺了若是不給與強力的回擊,會被人認為是軟弱和無能的表現。
赤松流看出了九代目對Xanxus的想法,他很坦然地表示Xanxus只能依靠九代目了,這反而讓九代目心生唏噓之感。
「若是當年Xanxus留下你,若是你成為他的副手,也許能幫我安撫他吧。」
有這麼一個通透的少年跟在Xanxus身邊,事情可能不會走到這一地步,九代目心中苦澀地想。
他喜歡Xanxus的張揚和熱烈,哪怕這孩子沒有彭格列的血脈,但他還是欣然收為養子,他撫養Xanxus這麼多年,怎麼可能沒有絲毫感情?
是他給了Xanxus錯覺,讓那孩子以為自己可以繼承彭格列,那孩子一直以一個優秀的繼承人而自居,並以此為目標要求自己不斷變強。
如今驟然得知自己其實沒有彭格列血脈,不是九代目的兒子,Xanxus的心情恐怕如天崩地裂一樣憤怒吧。
赤松流面帶笑容,這笑容帶著一點親近,一點遺憾,還有一些擔憂和悵惘,將一個與Xanxus有些淵源,心中擔憂卻又礙於身份只能委婉勸誡的形象表現的淋漓盡致。
他不著痕跡地觀察著彭格列九代目,語氣溫和地說:「我也很遺憾,只是當年不得不離開,您知道的,我對那個家族……」
頓了頓,赤松流留下足以讓九代目遐想的空間後,才繼續用略微乾澀的語氣說:「我知道彭格列有自己的難處,那個家族進行各種人體實驗時又極為謹慎,並沒有留下什麼證據和把柄。而我勢單力薄,若是繼續留在歐洲,永遠都不可能擁有自己的力量,並且只要留在歐洲,我隨時會被他們監控甚至追蹤,那樣太危險了。」
「我只能遠渡重洋,時不時地放些煙霧彈,讓他們不要注意到我……」
赤松流說完後,臉上的神色定格在黯淡上。
九代目聽後雖然直覺覺得赤松流似乎有所保留,但也沒察覺到什麼危險和謊言,只能說赤松流可能還隱藏了一些原因吧。
但身處於黑暗世界中,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苦衷,九代目也沒打算追根究底。
他微微點頭,用略微感慨的語氣說:「你也不容易。」
頓了頓,九代目說:「本來這次會見是明天的,但我臨時接到了消息,就提前到了上午。」
赤松流心中一動,能讓九代目改變會見順序……哇哦,森先生真的動手了嗎?真快呀。
九代目收起相冊,示意赤松流拿起桌子上的幾張紙。
赤松流保持著恭謹的狀態拿起情報,他一目十行地看完,神情變得震驚和不可置信。
「這……首領他居然……」
情報上寫的是病逝,不過看繼任者是森鷗外,赤松流就知道一定是他殺。
赤松流的身體略微搖晃了幾下,神色慌亂了一兩秒後才鎮定下來。
「感謝您的仁慈和寬容,我們還沒收到消息,如今會見結束,我們本打算晚上就回去的。」
傍晚坐飛機離開義大利,島國正好是第二天下午。
九代目深深地看著眼前的少年,他微笑著說:「港口黑手黨似乎也處於激烈變革中,如果你有什麼困難,可以來找我。」
九代目向赤松流伸出橄欖枝:「巴利安需要一些變動,如果有你的加入,我想將來Xanxus知道了一定很高興。」
赤松流聽後心中先是好笑,出門竟接了個offer,隨即他又感慨起來。
彭格列九代目的確是一個溫和仁慈的暗夜王者,如此心胸就足以讓人折服。
他起身,對九代目深深鞠躬,認真地回答說:「感謝您的仁慈,我會考慮您的提議的。」
赤松流向彭格列九代目告辭,飛速回到了港口黑手黨暫時居住的地方。
大佐正和幾個部下打牌,看到赤松流一臉凝重的回來,他頓覺得不好。
大佐丟開手裡的牌,立刻迎了上去:「怎麼了?」
赤松流看到大佐時略微笑了笑,他看了看另外幾個黑衣大漢,對大佐說:「大佐先生,咱們能單獨談一談嗎?」
大佐一愣。
他們住的房間都是套房,裡面是有一個私密性良好的臥室,赤松流進入臥室後立刻把門關上。
大佐看到這陣勢,心砰砰地跳:「出事了?」
赤松流壓低聲音道:「您和港黑那邊有聯繫嗎?」
大佐謹慎地說:「抵達義大利當晚是有聯繫的。」
赤松流嘖了一聲,他拿出九代目給的情報:「首領……不,現在已經是先代首領,先代首領病逝,先代首領的私人醫生森鷗外成為了港黑首領。」
大佐聽後倒吸一口涼氣:「什麼?!」
他飛速拿起情報看……艹,這全是義大利文,但是情報後面附著一張森鷗外的模糊照片。
赤松流快速說:「我去聯繫飛機時,彭格列那邊私下透露了點口風,我花了點錢搞到了這份情報。大佐先生,現在我們必須想辦法聯繫上港黑那邊,摸清楚那邊是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