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織田作之助搖頭:「菲勒提醒過我,說不管流變成什麼樣,相信他就可以了。」
「以及別給他添麻煩,他自己的麻煩都夠大的了。」
太宰治若有所思:「原來馬蒂勒那邊比我們更了解流嗎?」
織田作之助嗯了一聲,他很難形容那種感覺:「他們是一類人,就是……當流和馬蒂勒們坐在一起時,你根本分不出來他和那些馬蒂勒的區別,他就好像不死者的成員一樣。」
太宰治立刻想起在北美時聽到的傳聞,傳聞馬蒂勒內部有鍊金術師。
當時他還以為這只是個笑話,中世紀的鍊金術師頂多做點煉化金子的小把戲,後來聽說了不死者內部的永生之酒,也只當是某人的異能力作用。
——事實上也有馬蒂勒故意誤導外面人亂傳消息的緣故。
現在想想,不死者的鍊金術師,和赤松流提過的魔術師,會不會是同一類人?
再想想他當初不小心吃了大酋長送給赤松流的一些奇奇怪怪的材料,還不小心聽到了神靈的話語……
太宰治覺得自己仿佛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但即便他似乎快要抓到赤松流的核心了,可這並沒有什麼卵用。
太宰治耷拉著腦袋思考著,他能做什麼?他的異能無效化並不能消除合成異能,只能讓合成異能不再起作用。
就好像中原中也進入污濁狀態,太宰治可以讓中原中也清醒過來,卻不可能讓中原中也體內的荒霸吐消失。
太宰治煩躁地撩了一下頭髮:「難道要一直抓著他的手才行嗎?」
織田作之助突兀地笑了。
「難得看到你焦躁的模樣。」
織田作之助安撫太宰治,他慢慢說:「不要著急,慢慢來,我想只要給你時間,沒有什麼事情是你解決不了的。」
太宰治沉默不語。
織田作之助:「太宰,我過去是個殺手,你過去呢?在你被森先生撿到之前,你在做什麼?流也一樣,他在碰到蘭堂之前,曾經歷過什麼?」
「我們都曾遇到過艱難的時刻,也都曾有過生不如死的恐懼,但既然一切都過去了,那就說明過去的事情不值一提。」
織田作之助抬手摸了摸太宰治的腦袋:「四年前的你,能想到現在的你會在特務科嗎?」
太宰治怔了怔,他閉上眼睛,抬手拍了拍臉。
「……你說的對。」
太宰治突然心生好奇:「當初流來到橫濱,那時候你就認識他了嗎?」
織田作之助歪頭說:「他加入港黑後才認識的,我和蘭堂是同僚,偶然間碰到了一起喝酒,結果時間有點晚了,流找了過來。」
織田作之助回憶當時的情況:「他看上去瘦小極了,氣息很淡,仿佛是天生的殺手。」
當時赤松流看上去極文靜,穿著打扮就和貧民區的孩子沒什麼不同,一不注意就會忽略他。
也正因為他的存在感極為稀薄,所以他趁著別人打開酒吧的門,跟著竄進來時,酒保和老闆都沒注意到赤松流。
「他突然出現在蘭堂身邊,一本正經地說兄長,你喝多了的時候……」
織田作之助莞爾道:「蘭堂當時嚇了一跳,然後懊惱極了,他說忘記去超市搶廉價便當了。」
太宰治皺眉:「先代首領時期的港黑工資這麼低嗎?」
織田作之助說:「是也不是,如果是一個人生活的話,那自然能活的很滋潤。但蘭堂要照顧流,當時流太小了,不算港黑正式成員,只算是傳消息跑腿的。」
有消息了就能拿到一點錢,或者傳句話,或者幫忙偵查一些組織的動向等等,這些小任務基本沒什麼錢,只夠當天的溫飽而已。
「儘管蘭堂失憶了,但他有些生活習慣……唔,能感覺出來,他以前曾放蕩不羈,好壞對他是無所謂的。」
織田作之助語氣淡淡地說:「很難說是蘭堂在照顧流,還是流在照顧蘭堂,他們沒什麼錢,卻保持著吃高檔西餐的習慣,流還會給蘭堂訂購香檳,還有蘭堂怕冷,流也從不吝嗇於在皮草上的花銷。」
「所以……其實蘭堂某些時候是不敢反駁流的。」
織田作之助淡淡地笑了:「雖然是兄長,但他的兄長威嚴早在最初就蕩然無存了。」
太宰治默默地聽著,這是他所不知道的赤松流的樣子。
赤松流說自己是醜陋而扭曲的東西。
「騙子!」太宰治忍不住嘟囔起來:「下次見面了一定要反駁他。」
織田作之助雖然不明所以,還是贊同地說:「不要老慣著他,小心被他騙了。」
太宰治眨眨眼,他看向織田作之助:「對了,我……我和流說開了,我喜歡他。」
織田作之助沒反應過來:「是嗎?他聽了很高興吧。」
「哦,我是指男朋友啦男朋友,現在我是他的男朋友啦!」
太宰治強調說:「我們在談戀愛!」
織田作之助:「…………」
老實男人難得驚住了,他反應過來說的第一句話是……
「那位中島小姐怎麼辦?你不是喜歡她嗎?怎麼又和流談戀愛?你這樣太渣啦!」
太宰治怪叫:「織田作你怎麼這麼看我!中島小姐是流男扮女裝,你忘記他可以假裝小女孩嗎?」
織田作之助:「……他又女裝,這是上癮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