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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堂好奇地問:「可是那些英靈不是人,你的子彈有效嗎?」
織田作之助拿出了一個鐵盒子:「當初我跟著流去北美,為了對付組合製造的實驗怪物,他給我了一些特別的子彈,我沒用完。」
織田作之助拿出一枚子彈,蘭堂湊過來一看才發現這子彈通體晶瑩,居然是用寶石製作的!
織田作之助說:「流做的,對非人類專用。」
蘭堂:「…………」
厲害了。
躲在彩畫集裡的格蕾小聲說:「這個子彈給我的感覺很不好,應該是魔術製造的湮滅彈,如果真的擊在從者的核內,縱然不會立刻消失,也會遭到極大重創。」
蘭堂:「那我過去了,太宰的從者,和那個叫白蘭的從者,你看情況幹掉一個吧。」
織田作之助嗯了一聲:「如果流的安全沒問題,我就攻擊從者。」
兩人計議已定,蘭堂帶著格蕾穿梭空間來到港見丘公園上空。
格蕾糾結地看著場中的福澤諭吉,她低聲說:「真的不需要我保護御主嗎?」
蘭堂搖頭:「放心吧,我會給哈桑補充魔力,他可以幫流。」
他神色溫和地看著女孩:「相信流吧,信任也是一股力量。」
下午的陽光格外明亮,赤松流和太宰治來到港見丘公園。
這裡正是當初福地櫻痴死亡的地方,兩人從公園的另一側進去,他們邊走邊聊天,氣氛和諧輕鬆,四周花木茂盛,鬱鬱蔥蔥,空氣清新,泥土的芬芳撲鼻而來。
兩人繞過纏滿薔薇的木長廊,穿過一個荷蘭小風車所在的山丘,來到了一覽無餘的廣場。
在廣場邊緣的長椅上,福澤諭吉正等在這裡,他身邊坐著江戶川亂步。
赤松流遠遠地看到福澤諭吉後,忍不住感慨:「啊,雖然耳聞很久了,但這是第一次真正面對面說話。」
太宰治輕笑起來:「因為你每次都避而不見。」
赤松流聳肩:「沒辦法,亂步先生的超推理太可怕了,我不想被他看出問題。」
太宰治垂眸,他想到了在【書】中看到的一些細節,不由得感慨,正是因為赤松流的謹慎小心,他才能一路走到最後,讓無數智謀不下於他的人全都無可奈何。
「那你現在不怕了?」
太宰治笑著問。
赤松流想了想說:「還是怕的,但沒有意義了。」
他解釋說:「無論多少謀算,最後都會歸於實力,亂步先生手裡的牌太少了。」
太宰治默默地聽著,他抬眸瞥了一眼赤松流:「因為你也可以和英靈戰鬥?」
想想昨天赤松流居然從百米高的骸塞上直接跳下去刺殺果戈里,太宰治的心情複雜中透著一些鬱悶。
說好的都是文職人員呢?總覺得自己又被騙了。
然而赤松流的反應卻超乎太宰治的意料,赤松流居然慚愧地說:「你過譽了,其實我不能和英靈對戰,真正能手撕英靈的傢伙……嘖,是很可怕的。」
這說的自然是衛宮士郎咯。
兩人隨意說這話,很快就走到了長椅前方。
福澤諭吉自然看到了赤松流和太宰治,他起身走過來。
不同於赤松流好歹還在資料上見過福澤諭吉的照片,福澤諭吉是第一次見到這位港黑幹部K——儘管這位K先生其實早就和偵探社有不少交集。
赤松流穿著港黑標配的黑色西裝,裡面是灰色的馬甲和白色襯衣,脖頸處還繫著黑色領帶,頭上戴著黑色的帽子,手上戴著灰色的手套。
「啊,就是他啊,當初騙了與謝野的弟弟。」
江戶川亂步跳下長椅,他仔細打量著走過來的黑髮青年。
漸漸的,戴著貝雷帽的青年表情凝重起來。
「喲,社長。」太宰治快步上前:「這就是K,我將他約出來啦。」
赤松流看了看福澤諭吉,他微微點頭:「偵探社的福澤社長,久仰。」
「彼此彼此。」福澤諭吉沉聲道:「一直以來,我都聽說港黑的K先生是一位穩健派,那麼為什麼今次會發起所謂的聖杯戰爭?」
「……因為我有想做的事。」
福澤諭吉的直言直語讓赤松流的客套話咽回肚子裡,他也索性開門見山地說:「您應該明白吧,走到我們這一地步的人,總有一些不得不做、還必須要做成功的事。」
「您想做的事就是給橫濱帶來危險嗎?」
福澤諭吉想到之前的荒神號,以及鐳缽街那邊爆發的超大規模戰鬥,神色越發嚴肅冷厲。
赤松流笑著問:「我以前聽說過一個有趣的理論,如果救一個人,代價是死亡一百個人,您會去救嗎?如果犧牲一個人能救活一百個人,您會犧牲那個人嗎?」
福澤諭吉聽後沉默了許久,他才道:「我會的,但我最後會和那個人一起。」
赤松流深深看著福澤諭吉,他瞥了一眼身側的太宰治。
太宰治似笑非笑地看著赤松流:「你認可社長的話嗎?」
赤松流展顏笑道:「認可的,以前我也會這麼做。」
他伸手,握住了太宰治的手:「但現在……」
江戶川亂步沒好氣地道:「說正事呢,別亂秀恩愛。」
福澤諭吉:「…………」
突然覺得自己不應該待在這裡。
太宰治輕飄飄地瞟了一眼江戶川亂步:「比我年紀大還沒談戀愛的人沒資格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