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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哈桑的說法,能量越多越好,赤松流極度缺少能量。
蘭堂親身感受了契約從者的滋味後, 很理解隨時需要補充魔力的苦逼感覺,於是他偷得很勤快, 仗著空間能力和哈桑的氣息遮蔽, 他浪得飛起。
鐘塔方面也不是傻子,他們非常生氣:那個竊賊太過分了, 聖誕節的時候來偷東西,這是故意砸他們的假期嗎?
心懷怨氣的鐘塔侍從們殺氣騰騰地加強了鐘塔的防護, 恨不得將小偷拖出來剁了。
蘭堂接到哈桑的情報偵查後立刻收手不干, 他通過赤松流開在義大利的遊艇公司,走海上渠道將搞到的一堆能量晶石快遞迴港黑,自己在不列顛繼續貓著等時機。
正在不列顛停留的魔人聽說此事, 立刻察覺到了情報里關於眾多嫌疑人的詭異之處,這和赤松流的偽裝手法有點相似啊。
難道赤松流如今不在港黑,跑到倫敦了?
陀思想,難得赤松流離開自己的地盤,不管是真是假,總要探查一番,於是被陀思拜託了的果戈里也加入了追捕小偷的行列之中。
陀思提前和果戈里說:「你偵查時千萬小心,我懷疑那個保護格拉斯尼的空間能力者也在。」
果戈里表示明白,他會全程躲在空間陰影里,隨時連結空間跑路,力求不被敵人發現端倪。
蘭堂雖然得了赤松流的拜託,要探查魔人和鐘塔方面的協議,但阿加莎·克里斯蒂和魔人會面一事在鐘塔內部也是機密,阿加莎寫的工作報告還沒提交——聖誕節呢,大家都休息了。
所以蘭堂一無所獲,也不清楚魔人和果戈里還留在不列顛。
也所以!當某天蘭堂不小心被鐘塔侍從盯上後,他立刻利用哈桑的變換身份能力快速逃脫,同時留下一個哈桑幻象抵擋敵人後,就被果戈里看到了這樣的一幕。
一個漆黑色的陰影突然出現,那個陰影披著斗篷,斗篷邊緣還有些碎裂的樣子,無風自動,宛如地獄裡出現的死神。
然而這些對果戈里來說都不算什麼,他只是專注地看著斗篷人那張白色的笑臉面具。
直到哈桑搞定追蹤的人,化為一縷青煙消失後,果戈里都沒有回神。
許久後,戴著高帽子的白斗篷青年低低地笑了起來。
他先是低聲笑,隨即大笑,然後狂放而激動地笑起來。
「太棒了!原來是你啊!原來你就在那個格拉斯尼身邊嗎?」
果戈里眼角畫著的小丑眼淚圖案越發鮮艷,他歡天喜地地跑回去找陀思,表示自己找到幼年的小夥伴了。
陀思聞言好奇地問:「是誰?」
「我不知道,但她和格拉斯尼有些關係吧。」果戈里激動地在房間裡轉圈圈:「我找了她很多年,沒想到她也躲在橫濱。」
陀思的表情卻詭異起來。
格拉斯尼身邊?不是,尼古萊啊,你確定那個她不是格拉斯尼假扮的?!
「她叫什麼?」
「愛沙。」
那是赤松流剛離開彭格列沒多久的事了。
當時赤松流雖然遭到強力追擊和抓捕,但彭格列的幾個月生活很好地穩定了赤松流的情緒,他的狀態勉強還行。
彭格列九代目雖然坐視赤松流離開,卻也若有若無地派遣人手加強了義大利北部地區的掌控。
其他勢力進入義大利都會被彭格列親切問候,鐘塔侍從不敢肆無忌憚地追查赤松流,赤松流只需要小心艾斯托拉涅歐家族的眼線就行了。
赤松流離開義大利後從斯洛伐克進入了烏克蘭。
他在斯洛伐克時遇到了一位帶著女兒前往烏克蘭的貴族女士,那位女士的娘家在烏克蘭,她是跟著丈夫到斯洛伐克定居的
只是如今那位女士的丈夫在戰爭中死亡,有感於歐洲的混亂,為了安全起見,女士打算帶著女兒回到老家鄉下投奔兄長。
她的女兒叫愛沙,是個笑起來很甜美可愛的小姑娘。
當時赤松流假裝戰爭孤兒,在街邊當乞丐以避開追蹤者的視線。
那個小姑娘坐著馬車路過赤松流身邊時,小姑娘還很好心地讓僕從分了一塊硬邦邦的麵包給他。
赤松流很高興能得到陌生人的善意,這些都可以穩固他的精神。
那對母女要去烏克蘭,而赤松流要穿越烏克蘭進入俄羅斯,方向一致,於是他索性慢吞吞地跟在了後面。
小姑娘的身體不太好,她跟著母親一路風塵僕僕地趕往莫斯科,沒多久就在半中腰病倒了。
女士痛不欲生,只能在烏克蘭邊境小鎮找了個地方臨時安頓下來,並請醫生為女兒看病。
然而在當時那個混亂的環境,優秀的醫生早就離開邊境躲避到更為安全的地方去了,最後女士只能請了一位神父為女兒祈禱,祈禱神靈能眷顧自己的女兒快點好起來。
赤松流趁著深夜沒人時,悄無聲息地鑽到女孩下榻的旅店裡幫忙檢查身體。
隨即他遺憾地發現女孩的病情已經很嚴重了,哪怕赤松流出手也無力回天。
然而在赤松流小心翼翼地鑽到房間裡探查時,本就睡得不踏實的女孩睜開了眼睛,她看著赤松流,小聲說:「你是死神嗎?」
赤松流來之前讓哈桑偽裝了一番,此刻的他披著黑色斗篷帶著白色面具,看起來的確像是收割靈魂的死神。
赤松流搖頭:「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