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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查了情報部門的資料,安吾沒能潛伏進入港黑,他被你提前踹走了,對吧。」
「如果我沒猜錯,你原本打算將【書】託付給芥川和敦,然後你就可以丟開一切享受永恆的死亡了。」
赤松流摸著下巴,他說:「但在你的計劃進行到最後的時候,我男朋友使用了【書】,你和他有了一些接觸,於是你改變了計劃,還將我拉了過來。」
赤松流說到這裡臉上閃過一絲疑惑:「但我有一個地方不太明白。」
「哪怕這個世界是片段的、不穩定的世界,可這和織田作之助有什麼關係?你又為什麼一定要舉行聖杯儀式尋找主世界?還是說不這麼做織田作之助就會死?」
首領宰沉默良久,才緩緩開口:「……你推測的都是對的,沒錯,因為這是個沒什麼發展可能的片段世界,我和織田作,只能活一個。」
「如果我沒看到另一個世界的你,給片段世界增加了新的可能,我也沒想過還有這種辦法容納【書】。」
首領宰的眉宇間流露出了一絲疲憊,他從不是一個將希望寄托在他人身上的人,也不是一個樂於分享心事的人,但眼前的赤松流不同。
最起碼,赤松流成功了,他開創的辦法向首領宰證明了新的可能性,首領宰需要赤松流的幫忙,那麼有限度的示弱和分享情報就是必須的。
「我最初只能讓敦和芥川兩個人保護【書】,但這樣的辦法太危險了,像是走鋼絲,稍有不慎這個世界就會完蛋。」
一旦【書】的消息傳出去,好不容易有一個織田作之助去寫小說的世界就會再度毀滅,這是太宰治所不允許的。
可是他在最後一次拿到【書】,打算將【書】託付給芥川和中島敦的時候,他看到了一個全新的可能。
首領宰:「如果這個片段世界融入主世界,那麼即便【書】的消息傳出去也無所謂了。」
到那時,哪怕自己死亡,他也可以放下一切,安心地離開了。
赤松流聽到這裡,問出了一個關鍵點:「為什麼你和織田只能活一個?」
「……因為minic和紀德。」
首領宰冷聲說了一遍紀德的事情:「他帶著部下來到遠東,想要尋找和他能力類似的織田作之助,紀德找織田作決鬥,最後兩個人一起死了。」
赤松流努力回憶,這才想到紀德是誰。
那不是熱情老大喬魯諾的保鏢嗎?
首領宰垂眸,他慢慢說:「我拿到了【書】,可以得知其他世界的事,我和織田作,要麼他死,要麼我死,因為主世界的因果已經確定了。」
說到這裡,首領宰看向赤松流:「但是你不同,你的到來改變了主世界的因果,只要我找到你的主世界,將我這裡變成和你那邊類似的地方,那織田作就不會再有任何問題了。」
赤松流皺眉:「那你呢?如果真如你所說不會再有任何問題,你也沒必要去死了吧?」
首領宰嗤笑:「我不是你男朋友,這和你無關。」
赤松流心裡突然有點煩躁,他看著黑髮青年沉浸在黑暗中,周身沒有一點點光亮,哪怕知道這個太宰治不是自己男朋友,可心裡還是有點賭。
「……好吧,隨你。」赤松流話音一轉:「那要一起出去喝一杯嗎?去lupin?」
首領宰:「不去,我說了,你自己和織田作談。」
赤松流眼珠子一轉:「織田出任務了,他今天不會去喝酒的。」
他用非常誠懇的語氣說:「你知道的,如果我不想碰到誰,那就一定碰不到,我答應你不會碰到織田,怎麼樣?要去嗎?」
「再說了,那裡也是我和你最初相遇的地方,我知道你不是我男朋友,這只是作為下屬對上司的關心,你最近吃胖了,要多運動。」
首領宰:「…………」
不知道是哪句話戳中了首領宰,最終,這位太宰首領還是同意了和赤松流一起去lupin喝酒。
赤松流開車,帶著太宰治去了lupin酒吧。
進門前太宰治落後一步,跟在赤松流後面,上次在這裡被織田作之助用槍指額頭,說實話,首領宰有點心理陰影。
不過赤松流的情報向來很準,他說織田作之助不在,lupin里果然沒人。
首領宰微不可查地鬆了口氣,他正要坐吧檯,卻被赤松流帶到了里側的牆角位置。
「又不是熟客,就不要坐在那個位置了。」
赤松流拉著太宰治坐在牆角的圓桌旁,太宰治背對著門口,赤松流正對著大門,他點了一杯香檳,太宰治點了一杯蒸餾酒,慢慢抿了一口。
赤松流喝到了熟悉的味道後,不由得露出了開心的神色。
太宰治突然產生了一絲興趣:「你最近在吃華夏菜,你以前吃西餐,還很熟悉不列顛的菜譜……看樣子你愛好廣泛啊。那麼酒呢?你最喜歡喝什麼酒?」
赤松流聽後思考了一會,他苦笑道:「我不知道了。」
太宰治一愣。
「我偽裝的時間太久了,品嘗過很多好喝的美酒佳肴,我不能流露出任何情感喜好,哪怕眾所周知的愛好,比如香檳,也是給自己增添的設定。」
赤松流搖晃著酒杯:「可我喝了十年的香檳,現在你問我是否喜歡……是的,我很喜歡這個酸甜的口感,因為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