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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絮跟高靜也算熟,她整個人氣質都很涼,如果肖絨的氣質是冷,她就是那種井水的涼,透著寒氣。
「晚餐就……」
荊天月:「是啊。」
高靜聳肩:「我沒說不讓你們開小灶啊,我聽說肖絨都帶鍋了?」
趙茗硯震撼地看向肖絨,肖絨點頭。
邱孟河沒忍住笑了。
一天的路途都讓人很累,酒店的套房兩個房間,一間住趙茗硯和戚絮,一間住肖絨和荊天月。
荊天月覺得標間很沒意思,還把床拼一塊了,對接看了抽了抽嘴角,卻發現肖絨百依百順。
一個房間一個攝像頭,荊天月洗完澡出來發現肖絨在套房的陽台煮火鍋,「你上哪搞的羊肉片?」
肖絨還在切最後一塊肉,刀是她自己帶的,但是不好切,所以厚薄不好控制,「我聽到保潔的阿姨去市場,她是住這裡的,就讓她帶了。」
荊天月:「你不是聽不懂嗎?」
「我做過功課的。」
肖絨抬頭沖荊天月笑了笑,筒骨的湯底煮出來的味道把趙茗硯勾出來了,她還穿著睡衣,上面全是打哈欠的人頭,差點沒把戚絮嚇死。
「絨~~~~~~~你開小灶不叫人家。」
她一屁股就坐在肖絨這邊的沙發上,對荊天月雙手合十,「月姐抱歉,我就是習慣了。」
荊天月:「以前肖絨就老開小灶?」
肖絨很會做飯這點她知道,但是沒想到她這鍋碗瓢盆還挺齊全的,簡易的摺疊餐具,看得人都被種草。
「是啊,」趙茗硯幫肖絨切蘑菇,估計是乾的泡開的,「以前經紀人管得很嚴,也只有宿舍沒攝像頭,老梁囤了很多辛拉麵放在洗衣機里怕被突擊檢查,我們半夜就煮個芝士拉麵年糕火鍋 。」
大概是回憶起來有點久遠,趙茗硯唉了一聲,「怎麼一晃那麼多年了啊。」
戚絮從客廳路過,看到這三在露台熱氣四起,肖絨問她:「姐你要來吃點嗎?」
戚絮看了眼陽台的攝像頭。
荊天月:「看就看唄,後期會幹點人事的。」
她也沒客氣,主要是晚飯真的沒什麼好吃的,在出發之前周麥就說過這種綜藝有時候吃的特別好,也有吃的特別不好的,讓她多帶點喜歡的。
戚絮乾脆拿了袋牛肉乾出來。
荊天月給開了,「可以啊,周麥給你郵的啊。」
周麥在青海那邊劇組,戚絮嗯了一聲。
肉下鍋了,電磁爐的火力被開到最大,蘑菇和青菜在白稠的鍋底里翻滾,趙茗硯發現肖絨帶了小盒的油碟,快樂地蘸肉吃。
「沒有酒。」
戚絮說,說完欄杆被敲了一下,年長的男人站在隔壁陽台,一瓶紅酒敲了敲欄杆,「我帶了。」
趙茗硯:「哇哦,只帶了麥麗素的我顯得特別貧窮。」
這頓火鍋變成六個人吃,梁宇坤帶了老乾媽和豆瓣醬,最後所有人的東西擺在一起,七拼八湊出了個火鍋店。
「我真沒想到我們到摩洛哥的第一個晚上,大半夜在陽台吃火鍋。」
杯子是酒店的杯子,不是高腳的,倒上了紅酒,趙茗硯喝了一口眯起眼。
梁宇坤是重慶人,星海不太注重普通話的糾正,覺得差不多就得了,說話還帶點腔,「師姐太強了。」
趙茗硯:「哪個師姐?」
梁宇坤:「肖絨師姐。」
荊天月:「過獎了。」
她一說完全場安靜,戚絮:「你得意什麼?」
荊天月:「我的人我得意怎麼了,你有麼?」
戚絮:「……我們邱哥也是有老婆的。」
邱孟河坐在梁宇坤邊上,他笑起來的時候眼角的皺紋很明顯,但是因為氣質特別儒雅,反而讓人覺得魚尾紋都變成了魅力。他結婚很早,大學沒畢業就和現在的夫人在一起了。
荊天月和戚絮都和他搭過戲,大概是搭過戲的這兩位女明星都是影后,導致後來變成了傳聞,和邱孟河搭戲必成影后。
邱孟河是相處起來很舒服的前輩,荊天月端起杯,「敬邱哥,很多年沒見了,沒想到能在這個節目遇到。」
肖絨抬眼看荊天月,陽台外是陌生的地方的天空,星星點綴其中,遠處的海面有星子的微光,海風,海浪聲,靜謐又陌生,全新的感受。
還有這個對前輩充滿感激的荊天月。
是肖絨沒見過的另一面。
邱孟河祖籍在上海,後來長居在香港,父輩都是搞輪船生意的,屬於典型的再不努力就要繼承家業的類型。
當初學的還是導演,陰差陽錯成了演員,學識很豐富,和他說話都讓人感覺如沐春風。
饒是戚絮這樣見慣了娛樂圈裡髒亂臭自己也跌入谷底的人,在邱孟河面前也格外的溫順。
收斂起那種端著的態度,也敬他:「能遇到邱哥,真的很好 。」
戚絮跟邱孟河搭戲比荊天月早,那年她的第一部 戲,就是邱孟河的女主角,她初中輟學,為了錢被人包養,靠關係成了女主角,誰都瞧不起她,但那也是正常的態度。
唯獨邱孟河,在演戲上悉心指導,眼光里沒有別的男人令人厭惡的東西。
肖絨就這麼看著三個人碰杯,她很喜歡這樣的場合,可以窺見荊天月從前的歲月,她不曾參與,卻又能見證。
邱孟河笑著說:「你們都是大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