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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天月:「不信。」
看肖絨的樣子是篤定了要不理她,不然也太沒耐心了。
可事實就是荊天月高估了肖絨,這人後來直接趴下了。
導演笑得不行,說還是太年輕,回酒店肖絨是和荊天月一輛車的,在后座靠著車窗東倒西歪,沒一會磕一下,整個車廂都是酒氣。
荊天月:「……」
連司機都看不下去了,荊天月把人扯過來,肖絨更得寸進尺,抱住了荊天月的腰,下車了還不肯撒手。
在電梯裡的周洲笑都憋不住,被荊天月瞥了一眼很艱難地止住了。
洪則不知道去哪兒,荊天月此刻惡毒地想這人去夜場被容淮逮個正著到時候又是一哭二鬧三上吊。
煩不死她。
酒店是頂層的套房,荊天月被肖絨的酒氣沖得不行,直接把人丟進了浴缸。
花灑噴下,肖絨終於清醒了一點,她一臉茫然地坐在浴缸里,衣服濕漉漉地貼著皮肉,她仰頭,「月姐?」
荊天月拿著花灑,笑了一下,「醒了?自己洗個澡吧。」
肖絨哦了一聲。
感覺還是沒完全清醒。
她倆住在隔壁,荊天月的團隊還在她那邊的套房裡商量明天的行裝。
荊天月這麼多年參加的電影角逐不在少數,可以說紅毯的造型就是戰袍,在公司的時候試妝了好幾次,今晚定下來。
她回去的時候人都在等了。
肖絨還癱在浴缸里,荊天月沒用涼水,溫熱的水讓肖絨閉上了眼。
「都改過了吧,其實我當初是選這套的,但是太拖了,還是利落點兒好。」
「是吧,主要是沒那麼長的紅毯,又不是在國外,頂多簽名版前停一會兒。」
「姐那我們就定了哈您別再改了不然我一宿不用睡。」
「明兒……」
突然有人敲門,周洲開的門,發現是穿著睡衣的肖絨。
裡面的人驚了,外面的人也驚了。
荊天月在最中間,周圍的人給她讓出了一條道,她問:「洗乾淨了?」
周洲心想:這話聽著好那個。
肖絨嗯了一聲,她這段時間臉皮的厚度與日俱增,倒是沒那麼容易害羞了。
抬眼看向荊天月:「我沒給你添麻煩吧?「
荊天月:「有。」
肖絨哦了一聲,「那我今晚陪你。」
荊天月:「……」
「你現在還有事,那我等下再過來。」
肖絨露出一個相當大方的笑容,搞得荊天月還以為她多善良體貼。
門又關上了,造型團隊的主負責人意味深長地笑了一下,荊天月:「搞完了就快滾。」
他也不生氣,「那您忙吧。」
最後走的是周洲,她有點猶豫,還是囑咐了一句:「那個……姐,明天雖然是晚上的直播,但是你也不能睡到下午啊。」
荊天月點了根煙,「你在想什麼。」
周洲閉嘴了,老老實實地關門。
一行人動靜那麼大,肖絨當然能聽到,她的確喝多了,但是散得也快,泡個澡差不多也清醒了。
而喝酒大多數是因為情緒不好。
她敲了敲門,聽著腳步聲由遠及近,突然有些拘謹起來。
門開的時候一股煙味,肖絨看到荊天月的指尖夾著一根煙。
「
什麼事?」
肖絨:「我來睡覺的。」
這一層都被劇組包了,肖絨也不怕被看到,其實有時候她巴不得被看到,這樣就可以跟荊天月出現在同一個版面,被媒體以那種口吻安放到一起。
大眾眼裡的緋聞對象。
荊天月:「你自己那邊又不是沒床。」
肖絨:「那你來我那邊睡嗎?」
荊天月把煙放到嘴裡,她妝還沒卸,剛才還試了新的眼妝,很閃,垂眼的時候像是星河鋪在上面。
她自顧自轉身往裡面走了。
肖絨跟上,關上門,鎖好。
高層建築的落地窗可以看到的夜景,荊天月站在落地窗前,肖絨坐在一邊的沙發上看她。
「不是不搭理我?」
荊天月吐出一口煙,說道。
她抽菸的樣子真好看,肖絨在片場的時候沒怎麼見到荊天月抽,反而是以前聚會看荊天月和幾個同齡人打麻將的時候見過。
吞雲吐霧的,被家長給罵了。
「我就是……」
就是什麼呢,肖絨還記得那天看到那個新聞,拍的照片也很曖昧,燈紅酒綠的場合,看得她無端冒出一股委屈。
和無能為力。
容淮被肖絨帶上樓,毫不留情地丟在房間的地板上,肖絨去了陽台吹冷風。
其實就是無能為力。
「我沒辦法,就是……就是吃醋。」
肖絨低著頭,她穿著自己的睡衣,一件吊帶裙。
她的頭髮長長了不少,也可能是接的。黑里挑染了幾縷鈷藍,特別醒目,像是溫順里的叛逆,非得戳出點什麼,讓人看到她的反骨。
「你會喜歡我的。」
肖絨看向荊天月,她之前的膽不知道哪去了,說完又有點不好意思,「月姐,你真的喜歡我。」
荊天月笑了一聲,「展開說說?」
肖絨的手指互相纏著,「你在意我。」
有些感情真的不是書面就能形容,微妙得像是樹葉落在湖面,一瞬間的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