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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淮的手被洪則抓著,他心都慌了,一瞬間的事故,他才剛坐到洪則身邊,剛轉身就看到一輛車衝進來。
肖絨的話筒落地,那一聲簡直在人的心裡震顫,暈出無限的惶恐。
容謹先推開了肖絨,但是開車的容箏根本是個瘋子,她的車無情地往前碾,還好展台板材卡主了輪子,才讓她一時間沒辦法繼續施暴。
可是那個場面也太過血腥,肖絨頭不知道磕到哪裡,看上去滿頭是血,她扶住容謹,跑過去去看容謎。
容謎一整晚都坐在前排,她的身份實在尷尬,親媽害的她以為是親媽的姨媽孩子這麼多年不能相認。
她本來是不想出面的,但是又想看看。
結果看出了這樣的下場,看得她下肢被車輪碾過,當場昏迷。
閃光燈很刺眼,容淮壓根沒經歷過這種陣仗,而護著他的洪則的臉記者們當然認識,蜂擁而上追問——
「洪則先生,請問荊天月小姐也受傷了麼?」
「洪先生,肖絨真的像爆料那樣已經……」
「洪經紀,麻煩您回答一下問題……」
……
洪則抿著嘴,護著懷裡的人,容淮都快哭出來了,保鏢開出一條道,洪則一個問題都沒回。
醫院大廳被清了場,受了傷或者收到了驚嚇的客人都在這裡。
有些擦傷由護士清理,洪則進來的時候正好鄒天顥站起來,今天鄒家的人也都來了,畢竟容謹現在跟他們關係不一般。
也沒想到會目睹這樣的事。
「天月呢?」
洪則問鄒天顥。
鄒天顥指了指診療室:「肖絨在清創。」
容淮已經先跑進去了,鄒天顥自己沒受傷,只不過太太收到了驚嚇,加上肖絨的情況,也都過來看看。
診療室里肖絨坐在凳子上,醫生在給她的頭包紮,她被容謹從高台推下,額頭磕破,手腳都有傷,塗了藥水看上去更加嚴重了。
掌心還有碎玻璃,荊天月坐在一邊心疼地看著小護士取出玻璃,血肉模糊。
肖絨還在安慰荊天月:「沒事的。」
她臉上也有傷,做個表情都要牽動,荊天月:「你別說話了。」
肖絨:「也不知道容謎的情況。」
容淮進來的時候肖絨正好抬頭,大概是看到她頭上的紗布,還有被護士用鑷子夾出玻璃碎片的手,容淮上前,還沒說話,鼻子就酸了。
肖絨:「沒事的哥。」
容淮站在一邊,他眼眶都紅了:「我如果……」
肖絨:「還好你下去了。」
當時的情況太危及,其實肖絨現在腦子都空白,只感覺到疼,還有驚懼。
「媽媽還在拍片,也不知道情況怎麼樣,容謎在做手術。」
想到容謎,肖絨還能回憶起對方的手的溫度。在容謹把她推下去的一瞬間,容謎跨上台,本來想拉走容謹,但是她行動不便,被車直接撞出十米遠,容箏似乎辨認不出那是她的女兒,車開上去,毫不留情地碾過。
容謹也被撞出幾米遠,爬都爬不起來,還好車也卡住了。
可是容謎一動不動,像是死了,等到荊天月衝上來抱住她,肖絨還在看容謎,她自己的眼前都是血霧,頭上在流血,眩暈感冒上來,被荊天月抱著,聽到對方的哭泣。
容謎最先抬走,容箏被拷走,走的時候還很失望容謹沒死,一直在咒罵對方。
也不知道她一個被關在醫院的人是怎麼被放出來的。
「我……我去看看。」
容淮腦子也一片空白,他長這麼大頭一次見到這種事,一邊念叨著看看,一邊又忍不住吸鼻子。
洪則進來,跟荊天月打了個招呼,問了句肖絨:「你還好嗎?」
那一瞬間他差點以為被撞飛的是肖絨,荊天月的喊聲都很悽厲。
「我還好。」
肖絨笑了笑,頭上的紗布
襯得她更面無血色,荊天月看了更是心疼。
洪則把容淮帶走,「我去看看容謹。」
肖絨手上的傷口終於清理完,包得很好,只不過膝蓋也有傷,站起來的時候冷嘶一聲。
荊天月:「我給你找個輪椅坐著。」
肖絨手指勾了勾她的手:「我也想去看媽媽。」
荊天月嗯了一聲。
網上關於肖絨和荊天月事故的消息亂飛,休假期的洪則直接發了條闢謠,和羊哥聯繫之後處理一下後續。
肖絨拍了一張跟荊天月的合照,發微博說:「小事情,沒什麼啦。」
纏著紗布的手而已。
梁伊衣的電話也打了過來,肖絨都一個個回答了。
這一晚註定忙碌,容謹的左手骨折,還有點輕微腦震盪,最嚴重的的是容謎,手術做了很久,最後還是轉進了重症。
容淮一夜沒睡,眼裡都是紅血絲,守著容謹。
肖絨換了身衣服,也沒回去,容謹的助理和管家處理著後續,第二天等容謹醒過來,看到肖絨和容淮,自己也哭了。
她是一個很要強的女人,也是一個很狠心的女人。
但從來沒想過會有這麼一天。
要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孩子去死。
當年得知自己孩子被容箏換了都沒這個直觀。
畢竟她跟剛出生的肖絨從沒見過,可是好不容易認回來的女兒,如果在她眼前死去,那簡直是重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