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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心怦怦直跳,她很想試探著喊一聲媽媽,卻還是咽下了。
容箏看著這兩人,臉上笑容未改,「姐姐要是很喜歡肖絨,就讓肖絨有空常來玩。」
容謹搖了搖頭:「小年輕忙得很,還要拍戲,很辛苦吧?」
肖絨眼眶酸澀,她搖搖頭,「還好。」
容箏盯著肖絨,她的神情沒什麼變化,但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發了幾秒的呆,荊天月一直在觀察她。
她對容家是在沒什麼好感,從小就是。
十幾歲那年救了掉下水池的雙胞胎,明明容謹就在不遠的地方,聽到動靜反而是來得最慢的。
做媽的,做的心不在焉,反而是容箏跑得飛快,從她手上拉走瑟瑟發抖的容謎。
其實那天對荊天月的印象就是洪則害她見義勇為,不過也有了溜走的理由。
她回去還跟鄒天顥說,這家人好冷血,小孩
都沒人看著。
後來才知道第二年容謎就殘了,也是容謹耽誤了送醫的時間。
之前只是覺得親媽當成這樣實在是讓人無話可說,現在想來容謎不是她的親生女兒,是不是容謹早就知道了?
荊天月還沒來得及細想,就聽到砰的一聲,像是酒瓶翻了,玻璃渣四濺,還有幾聲驚叫。
容箏看了一眼,走了過去。
荊天月也去湊熱鬧,因為那邊有爭吵,而肖絨被荊天月拉著,像個小孩子。
容謹走在最後,盯著她們拉著的手,笑得微妙。
「容謎,你有病吧!」
一個穿抹胸禮服的女人沖坐在輪椅上的人吼,她旁邊站著一個大概是她長輩,一直勸她。
她實在狼狽,頭上都是酒液。
而容謎也沒好到哪裡去,衣服上也被灑了,還有甜點的碎屑。
「我本來就有病,你才知道?」
容謎的聲音有些的啞,她皮膚是一種病態的白,因為乾瘦,顴骨都很明顯,那雙眼不大,被長長的劉海遮住,使得鬼氣森森。
即便穿著高奢,看上去也沒有半點氣度,只給人一種苟延殘喘的無可奈何。
明明她也不算大。
「鬧什麼?」
容箏走過來,現是看到那個女人的狼狽,再看到容謎的樣子,一聲天啊然後讓人拿毛巾給容謎擦。
容謎拍開容箏的手,說了聲別管我。
容箏:「別鬧了,你先去換衣服,這位小姐也去收拾一下吧。」
那位也不是什麼善茬,「容阿姨,我只是和人聊天,容謎不分青紅皂白地潑我酒還要拿酒瓶砸我,必須給我個理由。」
容箏覺得頭痛,容謎的聲音實在不好聽,「誰讓你在背後說人壞話。」
「我說了什麼了我!」
「你說荊天月是破鞋,離過婚就是破鞋,那在場離婚的人不少,這裡是破鞋場?」
這話說得難聽,加上她的音色,刮過耳朵的時候都讓人皺眉。
對方啞口無言,她嘀咕了一句我又沒說你,被人拉走了,長輩一個勁地道歉,她還嘀咕著。
「小謎,你也不能動手啊,再說了……」
容箏是想說荊天月破鞋不破鞋關你屁事,但是一想到容謎房間裡不少荊天月的照片,她也不說了,只是看了一眼荊天月的方向。
人漸漸散開,而容淮去洗了個臉再過來,看到的就是這個場面。
容謎本來心不在焉地擦自己的衣服,結果感覺到有些不對勁,轉頭看到容謹,旁邊站著荊天月和肖絨。
荊天月今天一身紅裙,她本來就是極適合紅的人,誰都不能比她更奪目,就這麼懶洋洋地看向這邊。
容謎愣了,她別過臉,卻又忍不住去看。
旁邊站著一個被荊天月牽著的肖絨。
她們十指緊扣,肖絨看著荊天月,眼神都是情意綿綿,看得人心頭冒火,她喘息了幾聲,只覺得有什麼劈開了她的神經。
像是空氣都被人抽乾,只留下短而急促苟延殘喘。
她又發病了。
這時候容謹也走上去,容箏記得不行,一邊打電話叫家庭醫生一邊給容謎餵藥,而容謎卻不肯吃,按著容謹的手,說:「媽媽,我想回房間。」
容謹摸了摸她的臉,說好。
「失陪了。」
容箏匆忙地帶走容謎,只有容謹走前說了一句。
她的目光在肖絨身上流連,等她走後,荊天月問走上前的容淮,「你媽知道了?」
容淮看著肖絨,他的眉頭擰著,剛才哭過一陣,眼眶還有些紅,看得肖絨莫名其妙,摸了摸臉。
洪則唉了一聲,「換個地方說吧。」
這場聚會的在圈外人眼裡大費周章,都是有錢人的玩樂,微博上也有參加的網紅po出圖。
有人眼尖地在合照里看到了肖絨跟荊天月。
而這兩個人都沒去下一場,反而離開了容家,去了洪則的家裡。
洪則的家還稍微近一些,他這個人是個不被家裡承認的富二代,闊綽也是早年的事兒了,出櫃出得驚天動地,差點被親爹打斷腿。
偏偏還沒亡命鴛鴦跟他雙宿雙飛,靠自己養活自己,小區也是數一數二的,只不過屬於精英階層的單身公寓,保密性良好,就是有點小。
看荊天月頗為嫌棄的模樣,洪則其實挺想潑茶,但是還是沒下手,反而是容淮東張西望,企圖看出點同居人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