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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因為特殊情況,這個資源很珍貴,親自過來盯著。
助理比肖絨大幾歲,畢業兩年,以前跟一個男明星,被調過來照顧小姑娘倒也樂意。
「絨崽你喝口水吧。」
被子裡裝著檸檬水,肖絨喝了一口,喝完嚼口香糖去了。
她不喜歡待在車裡,覺得悶,就站在一片陰影下,四周吵吵嚷嚷的,來的藝人很多。方崇梅導演算是國內二代導演里成就最高的了,早年拍過文藝片,後來拍商業片,不知道怎麼又要拍文藝片了。
這部電影到底拍的什麼肖絨不太清楚,網上的傳是立意比較深刻,盲猜又是跟《北繹一天》一樣的年代片,畢竟導演年紀擺在那裡,經歷過很多。
而且選角早就結束了,電影好像拍了快一個月,結果傳出了江格心跟主創不和的消息,直接開除,圈子裡小範圍地傳她是得罪荊天月。
畢竟她跟荊天月前夫的女朋友是閨蜜。
圈子裡明里暗裡盯著這事,這時候空出一個名額,跟餓狼撲食似的,都往這邊擠,哪怕是小範圍的選角,也得專門騰出一天。
荊天月坐在裡面,冷氣呼呼地對著她吹,她坐得都沒耐心了,翻著都快爛了的劇本,不耐煩地問:「還有幾個人?」
一邊的場務說:「還有六個。」
啪得一聲,劇本被甩在桌上,她站起來,起身的時候開叉的裙子透出的那點白都足夠晃人,高跟鞋的聲音遠去,副導看了一眼方導,卻發現導演一點反應都沒。
「下一個。」
荊天月脾氣大得眾所周知,哪怕息影好幾年,方崇梅自己的團隊跟了她這麼多年,誰不知道荊天月算是方崇梅的御用女角,當然知道這人什麼臭脾氣。
人一出去就砸了一個手機,助理急急忙忙去撿,另一個頭疼得不行,給荊天月倒了杯涼茶。
「沒味。」
「真是皇女啊你,差不多得了啊,你自己把江格心叉出去的,演員得再選,你還有理了?」
她的經紀人是她從小一起玩的朋友,身材高大,英俊兩個字像是貼在腦門,戴著細框眼鏡,斯文得有些敗類。
看著躺椅上四仰八叉的美人,荊天月這張臉再美他都看膩了,只覺得這個女的結了婚離了婚還是跟爛泥似的,做事衝動,仗著娛樂圈有半壁江山是她家的就為所欲為。
好吧,的確可以為所欲為。
洪則把助理遞過來已經粉身碎骨的手機看了看,「車上再拿個新的,你要喝奶茶是吧,馬上就到了,反正今天這角是一定要定下來的,你不怕方導我還怕呢。」
「江格心本來實力不行,演的什麼玩意,早知道是和江格心拍同性戀我寧願自殺,真是倒胃口,一想到她我就想到秦冕那個哭哭啼啼的女朋友,不愧是閨蜜,一個風味。」
小院裡沒幾個人,助理看荊天月腿都抬上來了伸手把她裙擺給放下來,生怕走光。
「沒事,洪則喜歡男的。」
助理新來的,荊天月當年因為結婚息影,又因為離婚復出,為她運轉的工作室歇業三年,不少人都回總部了,有幾個升去了管理層,所以人員調動挺頻繁。
洪則聽荊天月這刻薄的一句,嗤了一聲。他跟這位大眾女神青梅竹馬,可惜沒有半點來電,自己一彎到底,也知道這人什麼德行,不是什麼人都能消瘦的,「你喜歡的男的反正也不喜歡你了。」
他也張口就來,對捅自己藝人刀子毫不顧忌。
「滾啊,我不喜歡了,我喜歡個幾把。」
助理:「……」
風情萬種的大美女說髒話的樣子也挺辣的。
「這一天來試鏡的各家小年輕都有,怎麼,一個都沒感覺?」
洪則問她,他跟荊天月算是一起長大的,從荊天月十五歲拿下第一個國際獎的時候就站在她邊上,知道這人演戲的天分無可匹敵,也知道她的挑剔。
太過感情用事,雖然有資本狂,但豎敵太多。
「沒感覺,跟選妃似的,」荊天月看著自己的指甲,「戲裡是我勾搭到翻車的小朋友,年紀總要對得上吧,我第一眼看到江格心就知道她不行,裝嫩,長得一般,台詞也不行。」
洪則餵了兩聲,「好歹也是口碑不錯的實力派女演員。」
荊天月從喉嚨里滾出一聲笑,「實力派?」
她的聲音有點天生的啞,所以顯得很獨特,男人的啞跟女人的啞不一樣,磁性裡帶著挑逗,好像隨便開口都是在調情。
「氣質總要對吧,」荊天月欣賞著自己的指甲,「方導也不滿意呢,畢竟那個角色寫得就很入骨,挑人不是挑皮相了,是挑骨相,哪有這麼容易的,演技差點也沒事,在劇組裡□□幾個月出去也能跟勞什子實力派抗衡了。」
她有點陰陽怪氣,但誰都知道她在說哪位。
「天月姐,方導叫你。」
洪則抬眼,荊天月哦了一聲。
「對戲。」方崇梅六十多了,但保養得很好,面容有些嚴肅。
「知道了。」
荊天月打了個哈欠,「接下來的幾個給我看看資料。」
她接過副導遞過來的資料,隨意地翻了翻,「00後了啊,真小,欸這個長得不錯,還挺酷。」
她的指甲因為拍戲的緣故做的很精緻,點在肖絨的照片上。
助理看了一眼,咦了一聲,「這個不是絨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