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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剛才薛露鶴說的話,還有對方的表現,全都梳理了一遍。
所以薛露鶴剛才說是開個玩笑,這也有兩個可能。
一是,薛露鶴沒有答應沐霏的包養請求。
一是,沐霏根本沒有提出那個請求。
按照原著劇情,林沫認為,應該是第二個可能性。
那麼,薛露鶴專門跑來,和自己說這一大通話,到底目的又是什麼?
為了刺探自己有沒有失憶嗎?可是這也刺探不出什麼吧?
還是說為了給自己挖坑?如果自己表現得很不喜歡沐霏,她就會用更嚴厲的手段對付自己?搞什麼啊,姐姐妹妹一家親的宮斗劇嗎?
想來想去,林沫也只能一言以蔽之:薛露鶴就是有病!反覆無常,陰晴不定,做事隨意!變態的思維不是正常人可以揣測的!
這一晚,薛露鶴再也沒來找過林沫,直到深夜。
林沫準備睡覺時,忽然聽見門被打開的聲音,嚇得她寒毛豎起,爬到床邊穿拖鞋。
等她用不方便的腳穿好拖鞋,來人已經穿過套間,走了進來。
林沫抬頭一看,頓時目瞪口呆。
眼前竟然是薛露鶴!
薛露鶴身上穿著深紅絲綢吊帶睡衣,頭髮用一根玉簪盤起,白玉般的手上,抓著一個巨大的枕頭。
那身段極致的婀娜,妖嬈卻不顯刻意,性感而又鋒利,細腰長腿,長發還帶著濕漉漉的水汽,赤腳穿著木屐,如同山間躍出的靈。
她視線飄過來,像帶鉤子的風,掃過林沫身上,眼底幽幽暗暗,眼角那一顆淚痣更顯淺淡,卻又奇異的讓人難以忽視。
林沫完完全全看呆了,這是她上輩子從未見過的美景,如此生動,視覺衝擊力極強,讓她一下就忘了張口說話,只知道睜大眼睛看著。
薛露鶴眼睛一眨,手指撩過臉頰邊濕潤的髮絲,帶起一陣涼涼的香風。
林沫終於驚醒過來,急問:
「你怎麼來了?這裡是……」
她本想說,這裡是我的房間,沒說出來。畢竟別說房間了,連別墅都是人家薛露鶴的,兩人結婚時就簽署好了婚前協議。
「是我們的主臥室,婚房啊,你不記得了嗎?」
或許是夜色撩人,薛露鶴此時,說話的語調都比白天溫柔一些。
她一邊說著,一邊轉身來到床上,找了個位置放下自己那個巨型枕頭,然後試了試床墊的軟硬。
林沫就眼睜睜看著她完成這一系列動作,緊接著下一個動作就是……她眼睛都要瞪脫窗了!
薛露鶴真的就這樣,躺在床上了!
光面綢緞睡裙,大長腿,小細腰,白如藕節的手臂,又長又直的脖頸……還有那張帶笑的臉,危險的眼……
這一切,比油畫更加美得生動,美得讓林沫有些承受不住!
她感覺腦海里一股熱流,直衝鼻樑奔涌而去,立馬捂住鼻子,跌跌撞撞地沖向衛生間!
「你怎麼了?」
薛露鶴還要用那種磁性滿滿的聲音,在她身後追問,話音里明顯帶著戲謔,仿佛在看好戲。
林沫扶著牆衝進衛生間,放下手一看,果然有黑紅的鼻血緩緩流出。
這種感覺……太新鮮了……
居然看見大美人,也會激動得流鼻血嗎,感覺自己好猥瑣啊!還好以前自己擅長控制心跳,不然就今天這個樣子,心臟沒病都要給美出病來!
這個薛露鶴到底怎麼回事啊,一天到晚要麼嚇她,要麼美她,就不讓人消停的嗎!她到底要幹什麼!
林沫煩躁的不行,洗了臉,把鼻子用紙巾塞住止了血,在衛生間呆了十分鐘,才調整好情緒,平靜地走出來,面對薛露鶴站定。
薛露鶴正躺在床上,手裡拿著平板,側著身子,姿態隨意得仿佛她生下來就睡這張床一樣。
「你今晚要睡這裡?」
林沫表情嚴肅地問。
薛露鶴緩慢轉頭,看她一眼,然後,點了點頭。
林沫也點點頭:
「好吧。」
她伸手從床上拽下自己的被子,把被子鋪到地毯上,又跳著過去,把自己的枕頭扯下來,扔到被子上。
然後,她躺下,身子一扭,用被子把自己捲起來,捲成了個肯德基雞肉卷的模樣。
她探頭對著薛露鶴說了一句:
「你就睡那吧,床讓給你,我睡這。」
薛露鶴眼看她把自己裹成卷,露出一顆毛茸茸腦袋,朝自己看過來,忍不住失態了,嘴角抽動了一下。
「你這是幹什麼?」
林沫頭卷在被子窩裡,還挺舒服的,自己滾來滾去。反正地上鋪著長毛絨地毯,每天都有人打掃,她一點不怕髒。
「睡覺啊。」
薛露鶴慢悠悠趴到床邊,看著地上滾成一團的林沫卷卷:
「幹嘛不上床睡?」
林沫乾脆利落地回答:
「怕你吃了我。」
薛露鶴:
「……」
她等了一陣,又問:
「我在你眼裡,就那麼可怕?會吃人的妖怪嗎?」
林沫仰著頭瞥了一眼薛露鶴的神情,覺得對方表情比較輕鬆,應該不是生氣的狀態,於是大著膽子點了點頭:
「是!」
薛露鶴失笑,輕笑一聲:
「呵……」
聽得林沫耳朵麻癢,螞蟻爬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