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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沫一頭霧水,還想問什麼,就發現自己已經被薛露鶴拎著後頸的衣領,推到房門口了。
林沫:
「啊?到底怎麼了,那個導演怎麼回事?你們有什麼故事啊?你愛上他了,還是他愛上你了?」
薛露鶴搖了搖頭,替林沫打開房門,只說:
「我知道你和我在一起不自在,快回去吧。你放心,你家很乾淨。」
林沫張口就是:
「臥槽,你不說我還沒想到,你這麼一說我回去得好好檢查一下屋子了!你把我叫進你家,總不會是為了再裝一次攝像頭吧!你也太變態了吧!」
薛露鶴張了張嘴,卻又什麼話都沒說出來,最後只能悲傷的笑了一下:
「隨你吧。」
林沫回身拿了自己挎包,大步走出房子,頗有種從德軍集中營里逃出來的慶幸之情。
身後忽然又傳來聲音:
「等等!」
林沫後脖子一涼,今天這後頸都被扯了三次了,不能再有第四次了,她只好乖乖站住。
隨即,她感覺手心裡被塞進了一件冰冰涼涼的圓形事物。
僅憑觸感她就能分辨出來,這就是薛露鶴的那根鞭子。
什麼意思?
薛露鶴的聲音隨後跟上:
「這個送給你了。」
林沫哭笑不得地轉回頭去:
「給我幹嘛,我又不會用!再說了我不是個暴力的人,也不喜歡這東西。」
薛露鶴笑了一下,那麼美的美人,這一笑卻帶著疲憊,也帶著滄桑的感覺:
「既然道歉,就要拿出誠意,這就是我的誠意。歡迎隨時對我討回公道。」
林沫無話可說,只好拎著鞭子和挎包,打開自己的房門,回家,關門落鎖。
她沒敢看對面,總覺得薛露鶴還站在門口看著自己,那視線猶如實質,林沫被盯得毛骨悚然。
直到把門徹底關好,反鎖,又在屋裡轉了一圈,確定一切都跟自己離開時一樣,連隨意踢開的凳子位置都沒變,林沫這才放了心,踢了鞋癱在沙發上。
薛露鶴今天這一出,著實出乎林沫的意料。
之前在餐廳的時候,薛露鶴表現的像只鬥雞,充滿變態的控制欲,可回到家裡,剛才那麼久的時間,還真的人模人樣。
林沫雖然傻,但就算她也知道,看一個人有沒有改變,不能看她怎麼說,要看怎麼做。
今天薛露鶴的改變,確實讓林沫意外,可仔細想想,倒也可以理解。
薛露鶴本身的性格是很驕傲的,如此高傲的她,不會容許別人誤會她。因此她寧願道歉,也不願意讓林沫覺得,她就是個沒腦子的變態。
……可能說薛露鶴變態她不會介意,但說她沒腦子沒智商,可能會把她氣死吧!
所以這才是她今天道歉的目的?為了讓自己知道,她是有能力查清真相的?
姑且這麼認為吧……反正總不可能是真的悔改了呀!誰會相信薛露鶴會悔改啊!
手底下冰冰涼涼的感覺,還在時刻提醒著林沫,那根鞭子如今已經到了她手裡。
林沫把鞭子拿起來仔細查看,摸索著鞭稍,總覺得還能看見當初打傷自己的痕跡,卻沒找到。
「叮鈴鈴……」
手機忽然響起來電鈴聲,林沫低頭一看,見上面顯示著席深的名字,心裡頓時一陣發寒。
席深這個女人……怎麼讓她感覺,比薛露鶴藏得更深、更嚇人呢?
至少薛露鶴壞的明目張胆,眾人皆知,而席深……
林沫接電話的手指有些顫抖:
「餵?」
席深的聲音一如既往優雅矜貴,聽在耳中十分舒適,可現在林沫已經無法欣賞了。
「你回家了嗎?薛露鶴沒有為難你吧?」
林沫嗯嗯兩聲。
席深接著說:
「你走之後,薛露鶴對我說了幾句話,我覺得必須說給你聽。」
林沫豎起耳朵,又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電話那頭說:
「薛露鶴跟我說,她一定會讓你回到她身邊,不惜一切代價。」
林沫從尾椎骨到天靈蓋,升起一股寒氣,冷得她牙齒打顫。
今天這是怎麼了,兩個大佬輪流給她上眼藥?
而且聽上去,這兩個人說的話都挺真實的。
所以說今天,薛露鶴的道歉,只是她那些「代價」的一部分?
我就說嘛,薛露鶴那種成熟的大腦佬,怎麼可能像個小女孩一樣,一會兒落寞一會兒悲傷的,給自己掏心掏肺道歉呢。
林沫想著想著,呵呵呵的冷笑起來,語調冰涼地說:
「我明白了,謝謝你。」
席深話音帶著笑意,聽上去那麼溫柔體貼:
「你明白就好,沫沫,咱們兩個從小玩到大,我很相信你。期待你儘快跟她離婚,甩掉那個人渣,到時候……你可以來找我。」
林沫早已麻木,聽見這話只是冷笑一聲,忽然打了個措手不及:
「席深,你應該知道,我失憶了,所以我已經不喜歡你了。就算我和薛露鶴離了婚,也絕不會再找你,希望你明白,全世界除了你們兩個,還有許多許多、身心正常的美女。」
席深被噎的說不出話來,林沫講完就直接掛了電話,渾身無力地靠在沙發上,閉上眼睛。
真的,她現在就只想遠離這兩人,跟誰也不要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