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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自己好像也不是,想像的那樣,沒有什麼是努力做不到的。
大夫都無力吐槽,這傷口上用的金瘡藥也是一等的,就算不用別的,十天半月也能好了,就是疼沒什麼辦法,還這麼折騰把自己請來。施針緩輕傷者的疼痛,開了些珍貴的藥,都是加速癒合緩解疼痛的,療效甚好。
看著大夫開出的藥方,寧九塵問她,「她這傷怎麼樣,多久能好?」
「無大礙,不出十天絕對痊癒如初。」
送走了大夫,寧九塵也沒捨得離開,她低下身子,乳白色的手絹輕輕擦過韓於漪的鬢角眉梢,額頭臉頰,不漏下一處,給她擦乾淨了所有的汗績。
小聲嘀咕著,「你怎麼就怎麼會惹事呢」,忍不住伸出手撫平她皺起的眉頭,「我當初就應該救了你,趁你沒醒就把你送回去才對。」
「疼」
寧九塵看見韓於漪的嘴唇翕動了一下,卻沒有聽清她說些什麼。她湊近了韓於漪的嘴唇,才聽見她哼出口的疼,軟綿綿連哼都沒有力氣的疼。
好像也不能硬下心來否認自己不心疼,寧九塵伸出手,把韓於漪抱在懷裡,指尖輕輕剝開額角的髮絲。聲音柔柔的,像是哄小孩子一樣,「乖啊,抱抱就不疼了」。
這一套抱抱就不疼了的理論還是紀雲和說的,每次她要是傷著那裡疼,就會竄到寧九塵懷裡,對她說,抱抱就不疼了,你抱抱我。
「我抱抱就不疼了。」
寧九塵一直在韓於漪的屋子裡坐到凌晨時候,看著微弱的陽光透進來,她才起身離去。
第20章 九、科舉篇
韓於漪醒來的時候還在想著昨晚的夢,夢裡寧九塵還柔聲哄著自己,乖啊,抱抱就不疼了,我抱抱就不疼了。那麼溫柔的寧九塵,果然只會是在夢裡啊。
不過說真的,這一覺睡醒身上好像沒那麼疼了,感覺金瘡藥這藥效也太好很了吧。她也看不到身後的傷處,自然也不知道綁著的紗帶都已經被換過了,忙著來給她換藥的儀清自然注意到了。她正準備開口,被儀風攔住了,秒懂,估計又是主子私下裡做的。
果然沒過多久,主子就把她倆叫去,桌子上外敷和內服的藥都放在那,寧九塵也沒有多說什麼,只叮囑了一句按時來。
她們倆又不能對寧九塵直說,就藉口說是去求太醫院的太醫給開的。平日裡被杖傷的宮女太監也不少,太醫都有配的現成的藥,可以私下裡買賣的。
韓於漪看著碗裡黑乎乎的東西,有點懷疑,太醫給她們開藥還要內服外敷折騰這麼多,這也太貼心了吧。不都說奴才的命薄賤如紙嗎,看來這配藥的大夫,當真是心地很好了。
那天解決了韓於漪的事,她才去太后那請罪,只是違了柳知書的約,皇上這幾天可勁把他們栓一起好好相處,寧九塵真是煩都煩死了。
「系統,你趕快給我滾過來。」
「呀,宿主大大,你不能溫油點嘛,咱都這麼熟了,不能起點暱稱什麼的」,小花貓調皮地蹭著她的腿。
「我們不熟,謝謝。」
「宿主大大,我跟你說,你這樣……」
「下個世界別再讓噁心的男主黏著我,我還要做戲裝親密」,寧九塵不著痕跡地拉開和系統的距離,「好了,你可以圓潤地滾開了。」
總算是明著對皇阿瑪表達了她對柳知書的好感,皇上那個高興的,總算女兒脫單了,火急火燎就頒下聖旨,快快快,快給這對恩愛的小新人賜婚。這邊聖旨一下,那邊皇上就吩咐開府,開府開府,趕快開公主府,皇上盼星星盼月亮也就等著他們倆完婚了。
這樣,總算也沒有太辜負天上那人了。希望下輩子不要再生在帝王家,有機會和她攜手做最平凡的夫妻,若是下輩子依然身不由己,只盼她別再遇見自己,再被自己禍害了。
這幾天寧九塵是真的很忙,忙著規劃設計柳知書傷的是腦子,忙著維繫和柳知書的親密傷的是疲憊內心,真真是焦頭爛額的不行。
但即便是這樣,她每天也不忘了去看看韓於漪。只是礙於對外要保持對她的懲罰,她也不能明著去探望,只得每天夜裡偷溜進韓於漪照料著她。只是總這麼在床邊做一夜也不是辦法,她乾脆就合衣睡在了她的床上。
幾乎是天一亮,她就撤,甭說是別人,便是韓於漪自己也不知道。但百密總有一疏,難得有天韓於漪醒的比較早,她就奇了怪了,怎麼身側的床榻上還留有餘溫,總不可能是她自己亂滾啊,她的小屁屁可受不了她這麼折騰。
那就是有人睡在她旁邊了,不知道為什麼,她下意識就覺得是寧九塵,就說自己傷的這麼狠,她不可能沒表示的嘛。可是怎麼才有辦法確定呢,她要是不睡,寧九塵一來憑著呼吸聲就能判斷出來了。
思來想去,她天色還沒暗下來就睡下去了,這樣夜裡總該會醒吧。可惜千算萬算她算漏了一件事,睡得這麼早,夜裡醒來不會起夜要去如廁嗎?這不,果然她就尷尬了。
一覺醒過來的時候,看見寧九塵躺在她身邊和衣而睡的時候,她激動的無法用言語來描述此刻的心情。可惜她實在沒辦法靜下心來仔細欣賞寧九塵的盛世美顏,是很想偷偷親一口沒錯啦,但是現在她尿急快憋不住了,神啊,快救救我,該怎麼辦?
原來這種事都是儀清儀風搭把手幫的忙,結果今天睡得太早了,居然夜裡是被憋醒的。總不能讓寧九塵搭手幫她吧,她只得一挪一挪的,打算自己爬起來。只是她剛微微一動,就把寧九塵給驚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