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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踏出寒冰窟開始,她一張冰冷的臉,就再也沒有變過,似是回到了,她剛進快穿世界的時候,那個毫無人情味的寧九塵。
「這麼重要的事,便是查出來了,我也要找你確認一番。」
時樾擺開了陣勢,黑色束腰長袍的下擺,無風自動,頗為瀟灑張揚。她朝棲梧勾了勾手。
「打一架,過得了我這關,便允你下山。」
棲梧一聲不吭,擼起袖子就是一個字,干。
兩人打得塵土飛揚,你一招過來,我一招過去,比個武,陣仗大得像是要殺人一樣。外家功夫,內家功夫,齊齊上陣,一個不留神,就把身後的大殿給轟塌了。
這下,該時樾心疼了。
拆解了幾十餘招,棲梧的手架在時樾的脖子上。
「你輸了,放我走,不然,我殺了你。」
「心不疼了?」
棲梧擦了擦嘴角湧出來的血,「無所謂了」。
時樾拉開了她的手,從袖口裡取出一顆藥丸來,遞了過去。
「那就去吧,最好還能活著回來。一粒藥,不知能保你多久,多了,我可捨不得。」
棲梧接過藥,拱手致謝。
「你似乎沒我想的,那麼壞。」
「但也不是什麼好人,不是嗎?」
時樾笑了,轉身離開,她現在,對她那個右護法比較感興趣,大概比,統一江湖,還要多上那麼一點點的興趣。
至於棲梧麼,就看她運氣了。
再過兩日,江銘就要和梅芸悠完婚了,不知道她趕不趕得上。
她就是故意不說的,反正看熱鬧不嫌事大,要是真的太有緣分了,那她,也不是不可以放放水的。
第112章 二十、武俠篇
到底是該去九霄山, 還是落塵山呢?
棲梧一醒來,就急著下山去尋師姐, 竟是忘記問一問時樾, 她這次一躺,到底是躺了多長時間, 如今又是今夕何夕了。
甫一斟酌, 她還是去了九霄山。
大概仗著自己功夫底子好,她若有心隱匿, 也沒人能發現她, 是以她便在這偌大的九霄山,一邊漫無邊際的尋著師姐, 一邊欣賞起重疊在記憶里的風景了。
不成想,她這東逛逛, 西逛逛,始終也沒見著什麼人。還真是奇了怪了, 這九霄山上的人都哪去了, 最關鍵的是, 師姐的屋子裡空蕩蕩的,她人去哪了?
尋不著人的棲梧,只得跑去探一探月娘的屋子了, 她若記得不錯, 月娘是輕易不願下山的。習慣性從牆頭翻進月娘的院子,這樣下意識不禁思考的動作,叫她心裡一揪一揪的疼。養成的習慣還保留著, 可讓她養成習慣的人,卻早已離開了。
出人意料的是,月娘不僅在,而且是特地等在這裡,等她。這讓她的心突突突的跳亂了節奏,甚至右眼皮跳的厲害,總覺得要發生點不好的事呢。
她輕聲寬慰自己,別怕,左右也不可能有什麼大事,她都活了多久了,又不是沒有見過場面的人,什麼風風雨雨沒有經歷過。哪成想,月娘一句話,就叫她的臉色變了又變,終是沉澱成濃重的鐵青,久久不曾落去。
師姐竟是出爾反爾,又應允了和江銘的婚事,而且今日,便是她風光出嫁的日子。她說九霄山怎麼都尋不到人呢,原來都跑去落塵山湊熱鬧去了。
呵呵
還真是不巧呢,怎麼就讓她這個不相干的外人趕上了呢。
這不鬧出點驚天動地的事來,還真是對不起人家這麼不把她放在眼裡了啊。
棲梧冷笑。
有那麼一瞬間,她仿佛完全不受自己控制,心間像是滋生出了一隻魔鬼,只想無盡的屠戮,想雙手染滿鮮血,反正師姐也不在意這些,不是嗎?
她連自己都不在意了。
溫柔乖巧扮得多了,怎麼,沒人知道她能有多猖狂專橫了?
相干的人償命,棲梧嘴角輕輕勾起,師姐麼,打斷腿,上鐐銬鎖起來好了,想往哪跑?
完全顧不得月娘的尋問,她火急火燎地就下山了,隻身一人,風馳電掣地就奔著目的地過去了。
師姐是她的,永遠都只能是她的,生生世世亦復如此。
武林兩大頂級門派的掌門子女成婚,想想也能知道,在落塵山籌備的這場婚事該有多隆重。落塵山上到處都張燈結彩的,來的賓客超乎尋常得多,一個個臉上都喜氣洋洋的,想著從新人身上沾點福氣。到處都是歡聲笑語的,熱鬧得很。
斷了左胳膊的江川當選盟主,其他門派里,自然是有些身手不錯之人,明里暗裡的不符。只是現如今九霄劍派與落塵派聯姻,梅鶴立雖然個不管事的主兒,此舉多少也表明了九霄劍派對於江川的擁護態度。這下子,旁人便是再不服,也不敢輕易吱聲發表什麼想法了。
而這,便是江川打的算盤。
玩弄人心麼,他也算是各中好手。
他此番大傷元氣,莫說他能和梅鶴立相抗衡,只怕是,落塵派也蓋不住九霄劍派的氣勢了。這煮熟的鴨子,怎麼也不能讓它飛了,武林盟主之位,必須是他的,是以他只得讓人造勢了。
好在梅鶴立梅芸悠父女倆,此番露出的破綻太多,根本不需要費什麼腦子,就能引起輿論群而攻之。誰讓這魔教的聖女,棲梧,曾拜入過九霄劍派下,化名十三呢。
且不談她在演武場上對自己和梅鶴立動手時,截然不同的態度,就單單,梅芸悠敢冒著天下之大不違,一意孤行要護送棲梧離開這一條,就能給九霄劍派判死刑了。這九霄劍派居然還敢置之不理,不藉此攻擊,還真是對不起這天時地利人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