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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九塵久不見她動作,強忍著那絲窘迫的羞意,睜開了那雙原本闔起來的眸子,眼神定定的看著顧雪凝。她原以為對方會迫不及待的動作,卻怎麼也沒有料到, 凝兒只是看著她發呆,然後動手捏自己的臉。
為什麼她總是反套路,寧九塵覺得自己簡直要頭禿了,按照正常的故事發展,就算她要捏臉也應該是捏自己臉啊。心裡有點小小的失落,莫名感覺自己對凝兒的誘-惑好像也沒有她說的那般大,那凝兒真的是很愛很愛自己,還是她壓根就沒有分清楚愛和依戀的區別呢?
只要想著凝兒可能是自己都不明白自己的感情,她就覺得自己的心像是處在慢慢升溫的熱水裡,是一揪一揪的疼,而且隨著時間的流逝,是越來越疼。
寧九塵壓緊了她的手,即使隔著中衣,都能感覺到她指尖的冰涼,「怎麼,這樣你都沒有感覺嗎?」
顧雪凝都能聽見自己吞咽口水的聲音,她小聲嘟囔了聲,「怎麼沒有啊,我,我不敢啊」,冰涼的指尖壓著阿九溫熱的地方,進一步,她不敢,退一步,她捨不得。最後,便是保持著這樣的姿勢,僵持著。
「你說什麼,能不能大聲點,對著我,你是有什麼不敢說的。」寧九塵本應該是有點羞澀的,但是凝兒這樣,她反倒是羞澀不起來了。
「你真的是願意讓我壓嗎」,顧雪凝有些激動地問她,「雖然我還沒有做過,但是我肯定會讓你,舒服的」,最後三個字,她說得輕聲細語而又意味深長。
寧九塵雖然紅了臉,但是氣勢上她絕不輸於對方,「我自然是知道你沒有做過,除了我,你還想和誰做不成」,她一字一句,咬字清晰。明明應該是弱勢的一方,但她給人的感覺,依然是像往常一般的強勢而又遊刃有餘。
似乎有點怪怪的,明明一直是自己在抱怨阿九,怎麼感覺突然之間被阿九反客為主,倒過來責怪自己了。顧雪凝搖了搖頭,一定是自己的錯覺,自己這麼心心戀戀著阿九,有什麼好聲討的。
「才不會,我只想和阿九做。」
你敢說難道我不敢說,顧雪凝本來就沒有那麼扭扭捏捏的,只是對著阿九,在心上人面前總是要含蓄那麼一點。現在就不要了,她流氓,你就應該比她更流氓,看看到底是誰更不好意思。
顧雪凝笑出了幾分霸道總裁的味道,就是那種唾手可得十足自信的感覺。她扯回了自己的手,從阿九的身上爬了起來,你都這般邀請我了,我還有什麼要客氣的嘛。
看著凝兒從自己身上撤了下去,寧九塵有些急了,「你做什麼?」
「我去修剪一下指甲」,顧雪凝挑了挑眼角,帶著三分邪魅,「等會再來餵飽你。」
這樣感覺自己好弱氣哦,我堂堂兵馬大元帥,怎麼和青樓里等著客人臨幸的弱女子似的。寧九塵咬了咬自己的嘴角,又趕快鬆開了,才不要這樣,感覺自己好像越來越越弱氣了。不行,她得找點事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寧九塵坐起身,喚凝兒,「你過來,我給你剪。」
「好。」
有種被縱容被寵溺的感覺,雖然很溫暖,很美好,像沐浴在陽光里似的。但是,怎麼好像角色顛倒了,縱容寵溺這種事不應該是自己做的才對嗎?
「你不要再用這種語氣和我說話,明明應該是你弱氣一點才對。」
顧雪凝嘴角噙著的笑,就一直都沒有落下去,這樣的阿九,罕見的,好可愛,好像蹂-躪,啊啊啊,但她沒有把心裡的激動給表現出來。
「那你說我該用什麼樣的語氣比較合適呢?」
「你就」,寧九塵也沒想出來要用什麼樣的語氣,好氣哦,她鬱悶地回了一句,「不知道」。莫不是因為攻受屬性顛倒,自己有點不適應,才覺得自己弱雞似的。嗯,肯定就是這樣。
不過在寧九塵執起顧雪凝的手修理指甲時,這些雜七雜八獨屬於小女人的情緒,很快就消失殆盡了。因為凝兒她攤開了手,任自己動作,凝兒掌心裡的傷痕,還有些微乾涸了的血跡,她看的很是清楚。
那些傷痕,她一眼就看出來是指甲傷的,想來都不必開口問凝兒,她就能猜出來是怎麼回事。自然是凝兒誤會時,因為吃醋自己折騰出來的。想想凝兒才說的,她放棄了一切不管不顧地跟在自己身後,難道就為了讓自己傷害她,由著她心疼難過嗎?
凝兒既然不說,她也不問。她只是停下了給凝兒修理指甲的動作,牽起凝兒的手,吻在了她掌心的傷口上。
溫熱的氣息吹拂在傷口上,顧雪凝才想起了這茬兒還沒交代,她軟儒著聲音對阿九撒嬌,「阿九,癢」。
寧九塵一聲不發,起來打了熱水,給她把手清洗乾淨了,然後認認真真地給她抹藥。也不是很深的傷口,不用裹上紗布。不然她都恨不得把凝兒整隻手都給裹起來,讓她知道點教訓,動不動傷害自己這個小毛病可不能縱容她給養成了。
雖然很喜歡阿九這般正經的模樣,但她總覺得現在這不是什麼好事,比如,今晚的福利還能繼續嗎?
「阿九,那個,等會我們還繼續嗎?」顧雪凝弱弱地問了一句。
寧九塵冷著聲,「繼續什麼繼續,你腦子裡整天就知道裝著這些有的沒的嗎?」
「我腦子裡明明裝的都是你」,顧雪凝不服氣地小聲反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