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儲物室里只有一扇狹窄的天窗透氣,鐵,門一關,裡面就黑漆漆的,是不是還有老鼠出沒,稀稀疏疏地響。寧九塵自己倒是不怕這些東西,可她看著長安,就很是著急了,長安這時候可就是十四歲的孩子啊,別給她折磨出什麼心理問題來了。
顧溪也沒把她干晾在這多長時間,就開始動用花式的手段虐待她了。長安也是硬氣,不管被他怎樣虐待,也絕不低頭求饒,一身的傷,也不吭一聲。只能圍觀不能伸手的寧九塵也是很心疼,不過有一點倒是解了她的疑惑,即使沒有她的到來,長安成為人生贏家也不是瞎掰出來的。
沒見她求饒,顧溪一招不成又折騰出了個歪點子,這麼多年他是不走私毒品了,但是買賣的渠道他還是有的。是的,注射毒品,他似乎有些迫不及待想要看到少女毒癮犯了,狀若瘋狗一般,跪地求著他的樣子了。
啊,那是一幅多麼美妙的畫面啊。
透過那副金絲眼鏡,他的眼睛,閃著毒蛇信子一般的光。
作者有話要說:猜得到為什麼長安和寧九塵差那麼多嗎?
我已經返校了,這幾天在認知實習,雜七雜八事多,估計我要佛系更新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能懶,不能懶,馬上就要完結了,堅持
第136章 十六、末日篇
靜脈注射阿卡類毒品對人體傷害極大, 顧溪大概也怕玩脫了,直接把人給弄死了。畢竟這小丫頭片子也就十四歲, 又被他折磨的傷痕累累,再說這身子骨也算不得結實。想了想, 他還是打算稍微稀釋一下毒品, 不過本來就是為了折騰人, 他乾脆直接用針管從長安靜脈處抽血出來充當蒸餾水使用了。
細細長長的針管, 在日光燈的照射下,似乎都泛著冷光,閃得長安閉起了眼睛。
就算她表現得再冷靜, 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綁在身後微微顫動的手, 也泄露了她此刻並不平靜的內心。
她又怎麼可能不怕?
她若是傻乎乎的一無所知便罷了, 偏偏在顧溪的多重折磨下,那些塵封在腦海里的, 該記得的, 不該記的的,如同過江之鯽蜂擁而至。漆黑的屋子裡, 那些和她一般年紀的孩子,睜著空洞著雙眼等待著惡人的宣判……
而眼前的人,便是當年那批惡人中的一員, 她見過他們給別的年紀稍大的小夥伴注射過毒品,甚至是毒發的樣子她都曾見識過。愈是回憶,眼前的境況愈是一片黑暗, 她似乎能夠理解,為何在逃出生天后,她會忘記這些事情了,想來是潛意識裡的自我保護吧。
她是絕對不能忍受自己染上毒癮,趴在地上像條狗一樣向別人求饒的,她不要那樣的生不如死,將自己的尊嚴踐踏在腳下的生活。
冰冷的針管正貼著她的胳膊往外吸取血液,她甚至能感受到細碎的溫暖流淌起來的感覺,她咬著自己的唇舌,口腔中的血腥氣不斷蔓延著,依舊運轉著的大腦還是清醒著的,這一刻,值得她惦記的人只有故里了。
她答應過,她會回去看故里的。
任顧溪怎麼折磨也不肯落下的淚水,此刻正沿著她的眼睫毛,緩緩地滑落了下來。
察覺到長安身體狀況不對勁的顧溪,還以為是自己操作不當,才把人差點給弄死了。顧溪氣急,還是得趕緊想補救措施。這種事情,過去哪裡輪到他親自動手的?他這一抬頭,才發現長安居然妄圖自殺。
「老子還沒讓你死,誰准你自殺的?」
顧溪眼疾手快地捏住了長安的下巴,眼中的怒火像是要把人燃燒了一般。
也不怪他方才沒有意識到長安是要自殺,畢竟之前他也不是沒有用刑過重,差點把人整死,但即使是這樣,幾次她都活了下來,連負責她的醫生都說虧得是她求生意識太強了。結果這樣的人現在要求死,未免讓人太意外了。
「怎麼,如今這就受不了了,我告訴你」
「嘭」
劇烈的一聲響,簡直是震耳欲聾,直接打斷了顧溪的威脅,一大批人依次闖了進來,不過領頭之人不是寧暨,而是解嫻雅,也就是長安的親生母親。
看著長安被折磨成這副模樣,饒是解嫻雅對外一慣是女強人形象,也是忍不住紅了眼眶。顧溪倒是想反抗,奈何他雙拳難敵四手,解嫻雅此行是做好了充足的準備,最後他到底還是落到了姍姍來遲的寧暨手裡,被繩之以法了。
解開長安身上的繩索,解嫻雅抱起躺在地上半死不活毀了容貌的長安,淚如湧泉,她找了八年的女兒,竟是被人傷成這樣,心中湧起的是無盡的自責。而昏昏沉沉的長安,闔上眼前同她說的第一句也是唯一一句話,「我恨你們」,更是讓她的心像是被銀針密密麻麻般扎了一通。
是她對不起她,沒能早點找到她,帶她回家。
寧暨與解嫻雅兩人,當初也是舉案齊眉,生得長安這個寶貝閨女,一大家子歡歡喜喜的。解嫻雅和寧暨一樣,都是事業心比較重的人,一個從商,一個從政,說起來兩人對長安的成長都不夠關注。
後長安失蹤,解嫻雅怨寧暨不顧女兒的死活,兩人遂離婚。在這漫長的八年裡,她再婚了,可是想起這個失蹤的女兒,她還是非常責怪當年的自己的,所以她也不想再要個孩子了。
比起寧暨對事業的專注,她花費了大量金錢和精力,只是想找到長安。這才能發現了一點苗頭,就追根求源查到這裡,甚至是比有渠道的寧暨行動還快。可是長安那一句,生生剜在了她的心上,不見血,卻是疼得厲害。長安怨她,她無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