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頁
這麼一看，新人賽倒是有利有弊，給了新人更多展示空間，卻也減少了一部分鍛鍊的機會。
暴雨舒服得語氣懶散：「這次集訓不就是為了打磨這些新人才辦的嗎？」
「估計是。」從今天教練組對新人的上心程度就能看出，這次集訓多半是專門衝著這批新人辦的。
「叫我們來是當陪練？」
「大概吧。」今天還只打了兩場對戰練習，陪練的意思就已經很明顯了，「國家隊在國際賽上戰績不佳，需要練習對象。」
暴雨從鼻子裡哼出一聲笑來。時雪以為她不爽被當成陪練，隨口勸了句，「陪練也沒什麼不好，我們也很缺乏練習對象。全國最好的選手、最好的設備都在這裡，也不虧。」
來之前她確實抱著無所謂的態度，只想著要來借用國家隊的設備過過癮，但現在想來，這確實不是件吃虧的事情。
每天能跟全國最優秀的選手一起訓練和對戰，而且有針對每一種訓練內容的專業設備作輔助，對她們提升自身實力是一個非常好的機會。
暴雨半張臉都埋在柔軟的枕頭裡，舒服得快要睡過去，她翻身起來，把時雪身上的睡衣扒了，跟時雪換個位置。「嗯，我也沒覺得虧。」
兩個人雖都沒有說出口，但彼此都知道在六火的訓練已經難滿足她們的需求了，這個集訓其實來得還挺是時候。
「你睡吧。」暴雨俯下身親一口時雪，放輕一些手上的力道。
埋在枕頭裡的時雪輕哼一聲：「嗯。」
****
晨起的喚醒節目準時彈出，剛從睡夢中喚醒意識，眼睛都還未睜的時雪聽到競技新聞的主持人在播報新一天的新聞內容。
「……參與這次集訓的人員當中有今年新人賽的八強選手，其中當然包括新人冠軍耿小雅和汪佳萌。這兩位年輕選手有著『小時雪』和『小暴雨』的稱號，不知道見到真的時雪和暴雨是什麼心情呢。我們來聽一下她們的感受。」
耿小雅帶著些興奮的聲音響起：「見雪姐啊……很激動。我們打比賽的時候她們不在，所以沒能見著真人，挺遺憾的，所以這次能見到她們特別期待。」
之後是汪佳萌的聲音：「如果能跟兩位姐姐打場比賽就更好了，不知道會不會有這個機會。」
再然後是兩個小孩興奮又帶點傻氣的笑聲。
時雪睜開一隻眼睛，看一眼手腕上的投屏，正好看到兩個小孩對視著笑得天真的模樣，腦海里不禁浮現出昨晚打完練習賽後兩個人挫敗的神情，心道小朋友下次面對採訪估計就擺不出這麼燦爛的笑容了。
被節目聲音吵醒的暴雨纏上來，攬著她的腰往她脖子裡鑽，沙啞著嗓音問：「今天什麼安排？」
時雪調出訓練安排，捏了投屏扔到靠床的牆上，反手去揉暴雨閉著的眼睛，強行掀起她的眼皮讓她自己看。
暴雨只瞟了一眼就不想再看了，滿滿當當的訓練項目看得她眼暈，她只挑自己想看的看，念叨著對戰練習的安排：「一對三、二對三、二對二、二對四。四場啊，還行。」
對戰練習向來求質不求量，一天能安排四場已經很不錯了，平常絕大多數艙訓時間都在練配合，對戰場次一般一天也就三場。
「嗯。」時雪應聲時已掀了被子起床，她走到衣櫃前拿出要穿的衣服，自己穿衣服前先把暴雨的扔到床上。
拿了自己的衣服，時雪站在床前一邊穿衣服一邊確認今天的安排，豐富的訓練項目讓她生出幾分期待。
****
吃早飯的時候遇上了耿小雅和汪佳萌，兩個小孩有點害羞地跟時雪打招呼，收穫了時雪的親切微笑後，眼睛都亮了。
暴雨在一邊看著，見倆小孩眼裡滿是崇拜，忍不住想起當初的自己來。等倆小孩走開後，她做作地感慨道：「我當年可能也這樣。」
取了托盤的時雪扭頭看她一眼：「哪樣？」
「就剛這樣，被你看一眼都跟撿了寶似的。」
伸手拿餐夾的時雪動作一頓，不用太努力就能回想起當年第一次跟暴雨面對面時的場景，畢竟網上一直流傳著她們倆初見時的視頻和截圖之類的，全都出自CP粉之手，時不時就能看見，讓她想忘都忘不掉。
拿了餐夾，時雪不屑的調侃道：「你才沒這麼可愛。」
她們第一次見面是暴雨出道那年的雲館賽開幕式。作為一個一路殺進雲館的黑馬，還年少的暴雨和絕大多數少年得志的少年人一樣，雄心壯志自信滿滿，看她的眼神一點不知道掩藏，將自己的野心赤裸裸地擺給她看，一點也不可愛。
「雪姐，今年的冠軍可能是我們哦。」這是暴雨見了時雪後說的第一句話，狂得讓時雪想抽死她。只是沒想到這話竟成了真。
一想到這兒，時雪不禁眼角抽了抽，只覺得血氣上頭，想抽死暴雨的心情又被喚醒，尤其是回想起當年暴雨喊她姐的得瑟勁兒。
身後暴雨還在說笑：「真的假的？你是不是記錯了？」
時雪轉身，餐夾對著已退去青澀感的暴雨夾了夾，陰陽怪氣地道：「叫聲姐來聽聽。」
暴雨被突如其來的要求弄得一臉莫名其妙：「哈？」
「當年還知道喊聲『雪姐』呢，贏了我一場就連姐都不叫了。」
「……」暴雨借著拿托盤的動作避開時雪幼稚的要求，小聲嘀咕，「明明是你連話都不跟我說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