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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雪整理自己的柜子,接下來有很多天都不會再來六火,能清洗的東西便全都帶回去清洗。
先一步淋浴完卻沒有走的暴雨靠在一邊的柜子上看著她整理,似乎是要等她一起走。
時雪一邊往運動包里裝東西一邊道:「你不用等我,先走吧。」
暴雨答非所問:「宙天也會在這次集訓里定下團體賽的名單嗎?」
「是吧。」宙天還沒有通知開會,時雪並不是很清楚。
零零碎碎的東西收起來還真不少,時雪的視線一直落在柜子里,沒有察覺到暴雨看似隨意的姿態下袒露出的情緒。
「會給你留位置嗎 ?」
沒太明白暴雨的意思,時雪反問一句:「什麼?」
「宙天的團體賽隊伍里,會給你留位置嗎?」
時雪一怔,這才將視線轉向暴雨。暴雨故作平靜地看著她,一副我只是隨便問問的假惺惺。
演技真差。時雪在心裡如此評價著,看到暴雨眼裡埋著的情緒,先前魏萊茵說的話在腦子裡又轉了一圈後,她想自己可能是有些想當然了。魏萊茵願意在個人賽方面捧著暴雨,但團隊賽可不一樣,她和暴雨的配合如果不能投入實戰,團體賽的隊伍里不會有她們的位置。
明白了此刻暴雨眼裡的忐忑,時雪無語地抿了抿唇後,繼續收拾東西,嘴上說道:「留不留都無所謂,我要做的事情不會變。」
時雪說著話,心裡卻忍不住吐槽暴雨的小心眼兒,看不出來這傲驕神經還挺纖細,想得挺多呀,還是她老嚇唬她,嚇出神經衰弱了?
暴雨看著絲毫沒有動搖的時雪,抿了抿唇,眼裡的忐忑漸漸化為堅定,揚起嘴角,抬手握住時雪的手腕,說:「你自己挑的劍,哭著也要磨成全世界最鋒利的劍。」
時雪的視線由落在暴雨手心裡的手腕轉向暴雨那副故意挑釁她的欠兮兮的臉,由衷地生出一股想抽死這傲驕的衝動。
第37章
剛剛還小小的為自己總嚇唬暴雨而心生惻隱的時雪, 此刻便收起了那一點點反省的心思, 故意道:「我倒也沒有這麼死心眼兒。」
暴雨眼裡的神色一陣翻湧, 在與她的對視中敗下陣來, 鬆開抓著她的手故作平靜地揣回口袋裡, 沉默著不再說話, 卻也不離開。
伴著暴雨滿是埋怨意味的沉默, 時雪不緊不慢地收拾好東西, 背起包後睨一眼邊上努力平靜的暴雨, 勾起唇角, 說:「用不順手的劍死握著也沒什麼好處。」
暴雨聞言不禁抿住唇, 腮幫子輕輕鼓動, 眸光閃得忐忑不安。
時雪關上柜子的門, 說:「只不過本來就是一把沒有鞘的劍,還被我磨出了鋒芒,隨手扔在路邊傷到人實在不好,就算硌手也只能繼續用著。」
暴雨抿住的唇微微動了動, 眼裡的忐忑化作另外的一些情緒, 好看的眼睛漸漸放出光芒來。
時雪笑意更甚,「而且我也想看看這劍到底能利到什麼程度。」
說完, 她轉身就走。
身後寂靜了片刻才傳來緊跟而來的腳步聲, 更衣室的門彈開時,身後傳來暴雨努力表現出不在意的聲音:「沒有鞘的劍可能會傷到你自己。」
時雪腳步不停,頭也不回地道:「那就只能打造出一個能裝下這劍的鞘,想要最利的劍, 自然要有最堅固的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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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訓的會館在臨海的一座城市,車程兩個小時,俱樂部是要開巴士去的,六火的集合時間是九點,但是臨近出發,暴雨也沒有見到時雪的人影。
眼看大家都上車了,馬上要發車,她不得不打電話給時雪,問人在哪兒。
電話那邊,時雪疑惑又無語地說:「我跟宙天走,當然是在宙天的巴士上。」
暴雨一怔,不滿道:「你是我的H,這次是跟六火一起訓練,應該跟六火走。」
時雪直接斷了通話。暴雨氣得嘖了一聲。
「行了行了。」聽到暴雨給時雪打電話的魏萊茵好笑地把人趕上車,「兩個小時而已。」有必要粘得這麼緊嗎?
暴雨頂著一肚子氣上車,上車後看著成雙成對的隊友們,更氣了,眼不見心不煩,在最前面的位置坐下後,裝作不在意地上網刷新聞。
好幾個機戰相關的媒體都提到了今天六火和宙天要開始集訓的事情,又借著這事分析起團戰賽制會給職業賽場帶來的變化等。
基本上所有業內人士都覺得團戰遲早要被納入戰神杯,但至於是什麼時候還要看情況而定。
身邊有人坐下,暴雨扭頭見是魏萊茵,就著新聞里分析家們正在說的話題,問說:「你覺得團戰什麼時候會進戰神杯?」
「不會太久吧。」魏萊茵的視線落在車窗外,大型車輛專用的高空公路比中層的小型車道顯得空曠許多,出了市道公路後從空中看出去的風景十分宜人,「但也不會太快,至少明年是進不了的。」
「為什麼?」
「老牌項目的個人賽肯定不會取消,現在又加了新人賽,協會也需要一定時間來沉澱和籌備。不說一般的俱樂部沒有那麼充足的人員來兼顧各個項目,就是協會也需要看情況來決定團戰該以什麼樣的方式融進戰神杯。」
暴雨點點頭,覺得有道理。戰神杯和其他比賽不一樣,本身就沒有出場費,團戰的人員消耗又大,中小型俱樂部承受不起,大型俱樂部又根本沒有必要費這個力氣同時去兼顧個人戰和團隊戰,沒有一個合適的方式,只會讓比賽變得不倫不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