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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她才十七歲,而戰神杯的登錄年齡是十八歲,只能通過新聞一邊關注比賽情況一邊期待著第二年自己可以參賽。然後在新聞里看到年僅十八歲的時雪一路過關斬將殺入雲館並且奪冠時,簡直崇拜得五體投地。
那個時候新聞就說,時雪會成為新生代的領軍人物,果不其然,這位領軍人物一路成長到今天,依舊沒有要停下的趨勢。
暴雨看著這會兒坐在自己身邊的時雪,當年的她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有一天會被偶像摁著頭做了她的A,還因此被偶像從退役邊緣給救了回來。
時雪說:「我不是鄙視小朋友,我是鄙視媒體。」
也不知道是不是為了延續往年投在她們倆身上的話題性,媒體居然拿她們來給年輕選手取外號。她鄙視道,「為了博眼球什麼名號都敢取,明年被我們秒殺的時候小孩兒的自尊要去哪裡找?」
狂得理所當然的話語裡透著那麼一丁點苦口婆心,好似真的在為小朋友擔心一般。
聽到『明年』二字,暴雨一怔後,忍不住笑出聲來。她現在還能理所當然的有『明年』,是託了時雪的福。
採訪環節之後,新聞主持人介紹完新一輪海選的情況,話鋒一轉,說:「今年可惜極光不能參賽……」
「嘖。」這話一出來,時雪立馬氣惱地把投屏收了。她和暴雨不能參賽的事情被說了一遍又一遍,好像誰不知道似的。
若是以前,可能也不至於說得這麼頻繁,但跟國家隊的一戰被當成極光的封神之戰,業界對極光的關注格外強烈,那場比賽的餘韻久久散不去。
於是短時間內可能看不到極光的遺憾,反而讓人們對她們這兩個往年的話題人物更加津津樂道。
先前時雪對自己不能出征戰神杯還沒有太大感覺,覺得不參加就不參加,可一旦真的沒有資格參賽時,心裡還是挺不舒服的。到底是每年都參與其中的賽事,突然之間被孤立在外,還真不適應。
暴雨見時雪情緒暴躁,故意調侃道:「我們也算提前體驗了退役的感覺。」
這話聽著像玩笑,但暴雨心裡卻是一陣唏噓和後怕。如果沒有時雪,此刻這種遊走在職業圈邊緣的無力感會強烈數十倍,甚至變成絕望吧。
見時雪在瞪自己,暴雨忙故意深沉的開玩笑,「要好好珍惜自己的職業生涯呀。」
時雪眼底的暴躁輕了一些,唇卻依舊抿得緊緊的,眉間的不悅就差沒有化成雷射炮射出去。
門外傳來踏踏的參差腳步聲,魏萊茵的聲音先人一步飄進來:「這就開始感嘆職業生涯了?」兩個人一回身,看到魏萊茵和江素一起走了進來,「早了點吧?」
最近一直在六火訓練的時雪有段時間沒見到江素了。
往年這個時間是商業賽的高峰期,因為五月到七月職業圈都在打戰神杯的進階賽,是商業賽的淡季,所以五月之前的商業賽格外多。但今年有新人賽,又被團戰賽影響,所以極光一直沒有接到合適的商業賽,時雪和暴雨也就一直都在六火待著。
「哎呀。」暴雨又是一陣故意的深沉,「我這種差點退役的人,現在感觸良多。」
這話一出,另外三人都不禁交換了視線,並且默契地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魏萊茵坐到自己的辦公椅上,江素也懶得去搬椅子,直接在辦公桌的桌角坐下。暴雨主動要讓位,江素壓了壓她的肩,示意不用。
魏萊茵一坐下就直奔主題:「小聯盟的名單定下了,剪彩的日子也定了,為了造勢,要辦一場表演賽。」
年底辦集訓的時候,暴雨就知道魏萊茵在謀劃一些事情,這段時間魏萊茵也一直很忙,直到最近她才知道魏萊茵到底在謀劃什麼事情。
六火和宙天以積累經驗為目的,聯合幾個俱樂部成立了團戰小聯盟,還要建立附屬聯賽『天火杯』。集訓時來參觀過的煉鳥俱樂部也是聯盟成員之一,而且是提供『天火杯』比賽主場館的大讚助商。
『天火』這個名號,本身就是業界吹捧六火和宙天時用的並稱。現在這聯賽打著六火和宙天的旗號,直接取名天火杯。了解兩家俱樂部的人乍一聽這名字會有種聯賽很厲害的錯覺,魏萊茵和江素也就是想借著這種錯覺來搞噱頭。
「表演賽?」
「對。」魏萊茵略微得意地挑眉,「實景場館賽。」
「實景?!」暴雨和時雪都是一驚。
在團戰賽的熱潮被掀起之後,各個平台三天兩頭搞各種團戰比賽直播,但都是線上賽,因為還沒來得及適應團戰賽的俱樂部打比賽時的勉強實在慘不忍睹,打打線上賽也就算了,沒有人敢辦實景場地賽。
時雪略懷疑地挑眉:「你確定現在的小聯盟能打出像樣的實景賽?」
實景賽總不能只賽一場,現在小聯盟里除了六火和宙天有像樣的團戰經驗外,其他俱樂部也還沒有步上正軌,一個不小心會砸了天火杯的招牌的,可別天火杯還沒出生就夭折。
「表演賽,衝著造勢去的,當然是要請人打,而且要請名氣大有看頭的人打。」魏萊茵笑得若有意味,說完還和江素對視一眼,只是那視線怎麼看怎麼有點惡趣味的感覺。
暴雨的視線在魏萊茵和江素之間走個來回,問:「有看頭的?誰呀?」
先不說這關係到天火杯的聲望,也不管以後天火杯厲不厲害含金量高不高,作為國內首個實景場地團戰賽,聲勢造得浩大一點確實很有必要。所以表演賽不僅要能吸引觀眾,還要能留住觀眾,那比賽就不能打得太磕磣,在有看頭的同時,還要有一定實力才行。目前國內能達到這兩點的俱樂部並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