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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髮青年緩緩轉頭,露出一個嗜/血的微笑。
「可就沒有這次這麼走運了哦~」
第10章
對付惡人的最好方法,就是比他更惡。
而這一點,在貧民窟這種弱肉強食的地方尤為適用。
深諳此道的源正好借著這個機會,讓這裡的人明白他們彼此間的實力差距,免得他以後每天都要替旅店的環境衛生操心。
找到自己的房間,打開房門,一張床,一間廁所,一目了然。
剛進門沒多久,之前被源委託跑腿買浴衣的人也帶著幾件樸素的浴衣上來敲門。
周末之前,他都要住在這裡了。
……
給黑醫生當保鏢。
聽起來肯定是伴隨著各種威脅與暴力的工作,但實際上…
這裡的大部分病人都能很好的遵守診所內的停戰協議,只有小部分會為了一些醫生才知道的秘密情報鋌而走險。
啊,對了,這裡除了是診所,還是一間小型的情報屋。
再次將試圖惹事的一伙人狠狠教訓一頓後踢出診所,源接過醫生遞過來的擦手巾,將指縫中沾上的血跡清理乾淨。
「源先生每次都把這些人放跑,我可是會很困擾的啊。」
這兩天,森鷗外從沒見過源親手奪取那些組織成員的性命,要知道那些人很有可能會給他未來的計劃添上不小的麻煩。
不殺人的保鏢,給僱主留下安全隱患,這算是工作上的失職了吧。
坐回老位置的源抬起頭有些憐惜的看著森鷗外。
所以夏目完全沒有和他提過關於自己的行動準則吧。
「森醫生沒有打聽過嗎?我很久以前就已經不殺人了哦。」
這件事福澤應該也是知道的,他們都沒交換情報嗎?
聽到源這樣的回答,森鷗外不禁露出一絲苦澀的微笑,這就是您的安排嗎?夏目老師。
不過萬事總有最優解,或許這就是夏目老師對自己能力的考驗。
「原來如此,是我誤解了源先生,抱歉。」
無所謂的擺了擺手,源拿起報紙,熟練的搭在臉上,這樣的日子還真是無聊啊。
但是夏目既然拜託了自己來保護這裡的醫生,那就說明潛在的危險一定不止是目前的這種小打小鬧,畢竟以那種水平的混混,源相信單憑醫生自己的實力就能解決。
說到底還是因為那什麼「三刻構想」吧,白晝、黃昏、黑夜,三個時刻,由不同的組織治理,三個勢力,互相獨立互相監督。
這種涉及到一整座城市勢力範圍重新洗牌的大事件,一定會招來不少地下組織的攻擊甚至是暗殺。
估計這次委託的時長得以年為單位了。
給亂步找臨時保姆的計劃也得加快進度了啊。
……
周五,森鷗外面無表情的看著面前一本正經說要請假的源。
到底誰才是僱主啊,作為保鏢時刻跟在他身邊保護他的安全不才是第一要務嗎?
什麼「今天要去接放學的孩子」,分明就是會社職員的早退申請啊!
艱難的扯出一個笑容,「源先生,或許你對目前的工作內容有點誤解。」
對於森鷗外不肯同意自己的請假申請,源也表示理解,但比起森鷗外,他覺得亂步此時的處境更加危險。
生活自理能力為負的小鬼頭,還即將被警校開除處理,怎麼看都比森醫生的處境危險吧。
森鷗外:請恕我無法認同。
這幾天,天天收到亂步屢次因為直言不諱被老師懲罰的消息,以至於源在接到教務處的開除通知時,心裡竟然沒有覺得意外。
反倒有種這一天終於來的感覺。
至於校方為什麼要開除亂步,對方並沒有說清楚,這一點讓源非常在意。
也讓他多少有點猜到了亂步被開除的緣由。
「森醫生是計劃成為港黑首領的私人醫生吧。」
無視對方的問題,源緩緩向著門口走去,「要知道,某些時候,親近的醫生或許要比任何人都值得信賴。」
「我想夏目拜託我來保護你,就是為了當你在港黑擁有一定話語權時,有人能替你擋下其他派系層出不窮的暗殺吧。」
走到門前,握上門把手,將門打開到足夠容納自己進出的大小後,源轉頭,「所以,在還沒進入港黑前,請不要太過於依賴於他人的保護。」
午後零碎的陽光透過貧民窟層層疊疊的屋檐照射到源的臉上,陽光下,源深棕色的眼眸隱隱泛著冷冽的金光。
那一瞬間,森鷗外仿佛被某種潛伏在深淵之中的怪物鎖定,無法動彈,而那隻怪物在出門前留下最後一句話。
「而且夏目連最起碼的勞務費都沒給,免費的保鏢還請你不要奢求和其他付費顧客有同樣的待遇。」
江戶川一家可是實實在在的幫助到了自己,就算他現在仍對人生的意義存在疑惑,但至少也算稍有體會。
至於森醫生,他能來都還是看在夏目的面子上,要是其他人天天想方設法試探自己,源早就把人吊起來揍一頓然後走人了。
只可惜此時源的內心活動都無法被另外一人所知。
森鷗外:最起碼的勞務費都沒給,勞務費都沒給,沒給,給。
然而他並不是感嘆夏目漱石的扒皮行為,而是…不愧是夏目老師!分錢不花就幫自己找到了業內最強保鏢,果然自己還有得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