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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是和信之介只有過一面之緣的麻煩小鬼, 要不是今天情況特殊,他們就算是在街上遇到也不會主動打招呼。
得到了滿意的回答,亂步出聲打斷源長篇大論的解釋。
「好了好了,現在名偵探肚子很餓。」
都已經到中午了, 還在這裡磨磨蹭蹭, 亂步大人的肚子都已經要餓扁了。
說話間,亂步瞥向和他只隔了一個信之介的太宰治, 此時, 兩人視線相交。
亂步:聽到了嗎,現在我和信之介要去吃午飯了。(識相的話就趕緊離開。)
太宰治:阿拉阿拉,可是信太郎先生都沒說什麼呢。(蟹肉粥我勢在必得。)
視線交鋒的中心, 源似乎看到了細微的電光閃爍,同時耳邊仿佛聽到了電流「嗞啦嗞啦」的聲音。
在他察覺不到的地方, 一場無聲的戰役打響。
亂步:就算是重感冒你的老闆也會把你抓回去加班。
遇上會社新舊交替,更何況還是享譽全橫濱的港口黑手黨, 想藉由感冒翹班,天真。
太宰治:打針的感覺你一定很討厭吧。
大家彼此彼此, 因為吃太多甜食而長了蛀牙嗎,果真是泡在蜜罐長大的小鬼,你和信太郎先生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哦。
亂步:我可沒有被一大群奇奇怪怪的大人嫉妒憎惡。
名偵探我可是被信之介承認的家人。
太宰治:整日都活在別人的吹捧和謊言裡也沒有好到哪裡去。
信太郎先生明明就是我這邊世界的人。
迎著太宰治充滿挑釁的眼神, 亂步氣呼呼的手動將源的頭轉向另一邊。
現在就只有信之介這個笨蛋還搞不清楚狀況了,對方分明是一隻野心勃勃企圖登堂入室的壞野貓。
亂步和太宰治之間的交鋒僅發生在幾秒內,在另外兩人看來,只感到他們對視的時間稍微有點長。
因此,對於亂步突然幫自己轉頭,源有些不明所以。
「亂步?」
「我說…」
「阿嚏!阿嚏!嗚嗚,衣服濕漉漉的貼在身上好冷。」
太宰治突如其來的幾個噴嚏蓋過了亂步的說話聲。
披著完全不合身的高定西裝外套,半張臉被繃帶包裹的黑髮少年露出可憐兮兮的表情,身體還不自覺的打了個寒顫。
「身上的電話、錢包都被沖走了,就這樣像只無家可歸的野貓凍死在路邊,還真是痛苦的死法呢。」
在三人的注視下,小可憐太宰治無助的縮成一團,看樣子,要是在這裡的幾位不管他的話,他就要在這裡自生自滅一般。
「這位先生,身為家長,您也太失職了。」
結合之前聽到的隻言片語,什麼「已經去世了兩年」「信之介和信太郎之爭」「僱主」,加上另一位有些驕縱的少年的態度。
一個人渣哥哥假死拋棄弟弟,改頭換面給富家少爺當哥哥的狗血八點檔劇情浮現在這位女士的腦海中。
而證據,就是這兩人都擁有著一頭蓬鬆的捲髮,都是棕色系的眼眸。
突然被譴責的源更加懵了,他這是錯過了什麼重要的劇情發展嗎,怎麼一下子就變成了他的錯了?
第一次遇上這種對手的亂步:真是不要臉的臭小鬼!
一開始就把自己放在弱勢的一方,騙取路人的同情,有了先入為主的印象分,接下來就算是他們能證明對方和自己完全沒有關係,也會被路人當做是不負責任、以多欺少的惡黨。
說來說去,整件事都是信之介的錯!
越想越氣,亂步手握成拳,重重的砸在源的頭上。
源:……
好吧,又變成他的錯了。
總而言之,先離開這裡再說。
「雖然不知道你誤解了什麼,但是這個少年我會負責照顧,請放心去工作吧。」
單手托著背上的亂步,源走到蹲著的太宰治身邊,在他反應過來之前,將濕漉漉的少年拎起。
然後仿佛不小心碰到了一樣,把少年腰間的手/槍抖落在地。
「哎呀,抱歉抱歉。」
在三人各異的視線中,源一腳將地上的槍踢進河裡。
隨即轉過頭,微笑著對已經傻眼的女士說,「要是下次再見到這個危險的小鬼,請不要大意的遠離他。」在女士意識到自己貌似弄錯了什麼事情之後,想要表達歉意的她已經找不到剛才還在這裡的三人。
此時源已經帶著兩隻相看兩相厭的貓貓到了橫濱最出名的螃蟹料理店。
客人多為上層消費者的蟹屋內,服務生在看到全身濕透的太宰治之後,非常上道的給他拿了可以暫時換上的浴衣,再把少年換下來的價值不菲的衣物帶下去烘乾。
另一邊亂步正拿著菜單點餐,源就坐在亂步身邊,撐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看起來他像是在走神,但實際上,一旦太宰治表現出有要傷害亂步的意圖,源瞬間就能反應過來將他打暈。
莫名其妙的招惹上森醫生身邊的親信小鬼,現在源正苦惱著如何讓對方在這頓飯之後和他們保持距離。
源自己倒不擔心,但要是亂步單獨遇上對方的話,很顯然吃虧的那個一定會是亂步吧。
點完菜的亂步不滿的抬起頭看了源一眼,沒有說什麼。
哼,在黑手黨小鬼面前,他還是給信之介留點面子,亂步大人才沒有信之介想的那麼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