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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亂步叫醒後,源看著已經走遠的教導主任,眼裡隱隱透露出不滿的神色。
「嘖,看到了嗎,這種垃圾你在學校里最好離他遠一點。」
亂步茫然的點了點頭。
不過是個教導主任,這官架子還挺不得了。
一手提著亂步的行李,一手提著還睡眼惺忪的亂步,源加快步伐,跟上走在前面的教導主任。
先去宿舍放行李,然後帶他們熟悉了一下校園,操場、食堂、教學樓、訓練室、教務大樓…
一路走下來,「身嬌體弱」的亂步早就扒拉著源的衣角表示自己不想走了。
這次源當然沒有繼續縱容亂步,都到警/校了,還這樣下去可不行。
辦完了最後一項,入學登記,源看著教導主任將亂步領進低年級的教室,確認亂步看不到自己後,扯著後面出來的教導主任的衣領走到旁邊監控的死角處。
「不知道能不能辛苦您幫我監督一下亂步呢。」
完全是陳述句的語氣,根本沒有給對方留有拒絕的餘地。
經過一路下來的觀察,源發現教導主任也就是官架子大了一點,除此之外也算是個不錯的「線人」人選。
對方遭到這種完全稱得上是冒犯的對待,神情一肅,就想呵斥源。
這時他的眼前突然出現的一張證件,證件上的信息讓他果斷收回了自己的呵斥。
只見他露出一個諂媚的微笑,「那當然沒問題,還請源大人放心。」
如果自己能借著一名學生搭上面前這人的話,那他就…
「喂,給我聽好,只是讓你幫忙監督一下那小鬼,不准給他開後門知道嗎!」
「了解了解,在下一定做到!」
「嗯,多謝。」
源沒有繼續同對方聊下去的想法,收起證件轉身就走。
心裡想到:夏目這次弄的證件還挺不錯,晚上請他喝酒。
第8章
距離源公寓不到一公里的酒館內。
桌上的小爐子裡溫著酒,氤氳的熱氣裹挾著淡淡的酒香,讓人不自覺的放鬆下來。
儘管是在店內,夏目漱石也沒有摘下他的棕色小禮帽。
看著對面已經開始邁入中老年人行列的好友,源忍不住感嘆時間的強大。
「聽說你現在都開始退居幕後,讓學生替你出面了?」
說起來,福澤諭吉還是自己介紹給夏目認識的。
當時想要結束殺手生涯的後輩找到比較有經驗的自己詢問,可惜他完全不是做人生導師的這塊料,原本還想著自己是前輩,要好好替後輩解答疑惑,結果聊了沒幾句源就放棄了。
他自己就是一個渾渾噩噩的人,「知心姐姐」什麼的,還是交給夏目來做吧。
夏目漱石小啜了一口清酒。
「差不多也該把守護這座城市的責任交給下一代了。」
來了來了,城性戀的責任論發言。
對於好友深愛著一座城市的這種曠世奇戀,源並不是很能理解。
一顆花生米穩穩的砸到源的額頭上,掉落在桌上彈了幾下後穩穩的落進桌邊的垃圾桶。
「連戀愛都沒談過的傢伙不配質疑別人的情感。」
「不是,你這…」
還真把橫濱當愛人了?
「新委託,明天去這個地方保護一個診所裡面的醫生。」
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夏目漱石拿出一個信封放在源的面前。
拿起信封,源直接撕開,裡面是一個地址加兩張照片。
一張照片上是一家外部看起來有些破舊的診所,明顯是黑市的診所,另一張照片上是一個男人的證件照。
「森林太郎,軍醫?如果我沒記錯,福澤之前就是去做的他的保鏢吧。」
曾經的軍醫,如今混跡在地下世界開診所,不愧是夏目認識的人。
「但是,他能給的起佣金嗎?」
要知道請他做保鏢可是很貴的,一個黑醫生,拿得出這麼多錢嗎。
又一顆花生米精準的砸在源的臉上。
「他是三刻構想中非常重要的一部分。」
夏目漱石正色道,「福澤要準備開辦事務所了,不能時刻待在那裡。」
解釋完前面幾個問題,夏目漱石拿起身邊的手杖,狠狠的敲在源的頭上。
「給我趕緊從錢眼裡面爬出來啊!」
大義面前還不忘提佣金,再不清醒一點他今天就要替天行道!
在服務員過來勸架前,夏目漱石收起手杖,瞬間恢復成了溫文爾雅的中年紳士,語氣柔和的對其他客人表示剛才只是在教訓家裡不聽話的小輩。
經常因為憨憨發言被打的源也習以為常的無視了周圍譴責的視線,專心的品嘗著面前的清酒。
這次又要做白工了,相比之下,還是種田光頭的委託比較賺錢。
還好夏目不會讀心,不然聽到他這樣的吐槽,估計又會抽出手杖打人了吧。
……
殺傷力僅次於周一的周二,源換上簡潔樸素的粗布浴衣,關好門窗,向著黑醫生所在的貧民窟走去。
以前他倒不怎麼在意這些,但現在家裡養了個完全不能自保的小鬼,以後的委託都得做好保密措施了啊。
反正夏目說的今天到診所就行,源也不急不緩的漫步在街上,等他走到地方,都已經快到中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