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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佝僂著身子,將身形完美的融入在路人之中,源不動聲色的打量著周圍來來往往的群眾。
走了一圈後,時間也已經接近於九點, 負責安保的警衛也加強了戒備。
在這個時候, 源注意到不遠處的工藤優作突然對他隱晦的做了個手指向上的手勢。
上面?
源視線上移,頭頂只有封閉得嚴嚴實實的天花板。
不是天花板的話, 源果斷轉身, 跟著一些因為擔心被誤傷所以提前離場的觀眾走出了展廳。
說起來他怎麼就忘了這一點呢。
地面是層層戒嚴的警衛,與之相比,空中的警戒就只有一架負責監控的直升機。
最佳逃跑路線該選哪一條, 根本就用不著糾結。
看樣子工藤先生也已經放棄了在怪盜基德動手的時候將人抓獲,而是選擇讓自己在怪盜基德的逃跑過程中出手。
趁著警衛都向著展廳移動, 源抓住機會溜進安全通道,向著樓頂而去。
在爬樓的期間, 源也沒有忘記關注不斷流逝著的時間。
剛抵達樓頂天台,秒針和分針瞬間重合於一點, 同時樓下展廳內的警報聲也頓時爭先恐後的響了起來。
接下來要做的就是靜靜的等待自以為聰明絕頂的獵物主動撞進自己的埋伏中來。
跨坐在天台的圍欄上,源慢條斯理的開始挽衣袖。
「噼啪」
細微的聲響從不遠處的圍欄上傳來,源側頭看去, 一條因為受力過大而緊繃著的細鐵絲出現在他的眼前。
與此同時,在重重包圍中,甩開了一波又一波警衛的怪盜基德,當著所有人的面,破窗而出,宛若一隻雪白的雄鷹,向著地面俯衝而去,只不過前者並沒有做到像雄鷹一樣重回天空就是了。
正當所有人都在關注地面疑似墜亡的怪盜基德時,真正的怪盜基德正乘著事先安裝好的爬升裝置,緩緩向著樓頂移動。
看著樓下因為發現所謂的怪盜基德只不過是一尊等身假人而陷入混亂的人群,面具下,黑羽盜一哼笑出聲。
「誒?下面發生了什麼讓你覺得高興的事情嗎?」
耳邊突然傳來的疑問讓黑羽盜一心中拉響警報,同時手上立馬摸出紙牌槍對準發出聲音的地方,扣下扳/機。
以目前的距離,對方一定會為了躲避紙牌,從而拉開和自己的距離。
黑羽盜一想著,視線向著身邊偏移,正好看到了紙牌在源的臉上連一道痕跡都沒留下就墜落在地,緊接著,手腕上傳來骨頭移位的劇痛。
扣住狡猾小偷的還握著槍的手,微微用力,源借著對方身體仍舊向上的慣性,將人提起重重的摔在地上。
「大意了呢,黑羽先生。」
電光火石之間,回過神來時,黑羽盜一已經被人扣著脖頸按在了地上。
源說著,伸手探向黑羽盜一臉上的面具,接下來就是人贓俱獲的一刻。
不過黑羽盜一怎麼可能就這樣束手就擒呢。
一道粉色煙霧突然以兩人為中心炸開,黑羽盜一強忍著手腕的劇痛,用手肘劈向源手臂上的麻穴。
只要對方一鬆手,他就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能成功逃脫。
遺憾的是,源不但沒有鬆手,還加緊了手上的力道。
「黑羽先生還真是不放棄呢。」
說話間,源提著人走出煙霧的籠罩範圍內,來到樓頂水箱和樓梯間的夾角處。
剛才那道粉色的煙霧,很有可能已經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在沒有收到工藤優作接下來的指示之前,源還不能讓別人知道自己已經抓住了怪盜基德。
所謂抓捕怪盜基德,也不過是他的委託內容----保護怪盜基德,其中的一個步驟罷了。
從天台邊到夾角的一小段距離,源手裡的怪盜先生就用了不下五種逃脫手段。
什麼手突然斷掉、斗篷下面竟然只有空氣、層出不窮的魔術道具攻擊、閃光催/淚/彈……
拿著手裡收繳來的魔術道具,源甚至還有點想把這些小道具寄去橫濱給亂步玩。
一把扯下面前怪盜臉上的面具,源沉默的看著面具下一片空白的臉龐。
抓小偷不難,抓一個會玩魔術的小偷也不難,最難的是,如何全程保持面無表情的酷哥態度。
「源先生還真是擁有一張天生做魔術師的撲克臉呢。」
黑羽盜一主動取下臉上的最後一層面具,「這次是我輸了。」
從源主動帶他到隱蔽處的舉動可以看出,對方並沒有把自己交到警方手裡的打算。
加上源先生的委託人是那位工藤先生,或許是這位有名的推理小說家找自己有什麼事情。
受制於人的黑羽盜一樂觀的想到。
「怎麼,終於肯放棄掙扎了?」
源嘲諷道,同時一拳打爛對方暗搓搓從身後摸出來的又一個魔術道具。
一顆綠色的塑料鸚鵡頭從破碎的牆壁上隨著碎石一同落下,孤零零的滾落在地。
暗暗將自己腦袋的硬度同身後牆壁的硬度做了對比,黑羽盜一老實的舉起雙手真正認輸。
早就該這樣了。
源把將自己同工藤優作聯繫用的聯絡器放在黑羽盜一耳邊,「我的僱主找你有事。」
輕輕敲了敲聯絡器,這是他和工藤優作之前定好的暗號,抓到怪盜基德後,就用這樣的信號通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