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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房頂觀察附近形勢的席紫桐打了個噴嚏,揉了揉鼻尖,她不在意的接著到處看。
「樂清,每個貴人的習慣都不一樣,我跟你說的是之前我伺候縣令家千金時的規矩,但郡主這裡的規矩如何,我並不清楚。你過去後,切忌四處張望,小心引禍上身。」
樂清點點頭,給翠容一個萌萌噠的笑容,「翠容姐,你放心吧,不會出事的!」
雖然不知道女主平日裡是什麼樣子,但憑藉對原著的熟知,樂清確定徐清君不是個暴戾無度的人,伺候徐清君應該是很輕鬆的事情,畢竟不管是誰都說徐清君是個寬和的人。
為了區別於她母親那糟糕的名聲,徐清君不會做出任何有損風度的事情。
正如樂清所想,到了徐清君門外後,她甚至連門都沒進去,站在門口的宮女就攔住了她。
和翠容樂清她們不一樣,郡主的貼身婢女都是從宮裡出來的宮女,她們都經受過專門的訓練,不管面對什麼情況,都不會出現任何紕漏。
就像是現在,在外趕了一天路,她們還是能保持光鮮亮麗的模樣,臉上看不見一絲倦容,笑容幅度都一模一樣,大晚上看著堪稱恐怖。
「不必在此伺候,郡主沐浴,不許任何人進去。」
站在門口的兩個宮女似乎是雙胞胎,兩人長得幾乎一模一樣,只是左邊的身穿藍色宮裝,右邊的穿了一身粉。
都是很靚麗的顏色,襯得二人人比花嬌。她們說話時帶著些許的江南語調,溫溫柔柔的,聽的人一點兒脾氣都沒有。
樂清目前還不認識這兩人,不過她知道這兩人是誰。徐清君帶著席紫桐去長安城,再看席紫桐十七八歲的年紀,大致能推算現在是劇情展開前半年左右,也就是徐清君第一次去長安城。
這次去長安城的路上會發生一些事,成為劇情開展後一切矛盾的導|火索。這裡頭最關鍵的人物,就是這對雙胞胎姐妹。
從流雲與從流水。
「是。」既然人家不用,那就走唄,不伺候正合適,能早點兒回去吃飯睡覺了。
樂清拎著熱水桶轉身就走,一句廢話都不多說。她這般聽話,倒是叫從家姐妹感到些許驚奇,看著樂清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盡頭,兩人湊到一起談論起張陽縣的事。
「這張陽縣縣令倒是比卞城城主更有眼色一些,準備的都是乖巧聽話的小丫頭。」身著粉色宮裝的從流水是妹妹,比起姐姐,她性格稍顯活潑些。
一想到在卞城遇到的事,從流水一團怒火中燒,壓都壓不下去。
「那卞城城主當我們郡主是什麼人了?竟然準備了一堆貌美的小廝!他難不成以為,郡主與長公主一樣,喜好美色嗎?」有那位秦州長公主做母親,她們郡主的名聲直接被帶壞了。
「流水,長公主是你能私下議論的嗎?」從流雲對妹妹口無遮攔的毛病實在是無能為力,說多少遍,從流水都不往心裡去,「再這樣胡說八道,明日便回皇城,帶你去長安也是惹禍。」
從流水不情不願的轉移了話題,「我瞧著周縣令送的丫鬟都不錯,要不要帶著去長安?郡主此次出來的急,身邊只有你我伺候,人太少了。」
「待席大人查清楚後再說。」確實人少,從流雲這不知道她家郡主是怎麼了,突然要去長安也就罷了,路上只帶她與妹妹二人,倒不是忙不過來,只是人帶的少了,總有些不長眼的會因此找郡主麻煩。
皇室出行,儀仗隊伍都是有定數的,帶多少人,途中在哪兒住,都有規章,郡主通通不聽,禮部那幾個臭老頭子又要在朝堂上找事兒了。
這麼多年來,長公主他們都勸說不了,怎麼就覺得他們能勸說郡主呢?從流雲想,大概是因為郡主性子軟,看上去好欺負吧。
被婢女認為性子軟的郡主,此刻正在泡澡。
雪白的玉臂緩緩抬起,水珠順著玉肌下滑,變成水滴落入浴桶之中,夏日熱水已沒了濃重的霧氣,更能看清那張美得不似凡人的臉,解開的長髮被水打濕,飄在水面上,遮住了底下的旖旎風光。
徐清君微微閉眼,腦海中浮現了許多事情,誰也無法看透她冷漠之下的真實想法,有時連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想要什麼。
抬手將放在浴桶旁桌子上的花瓣盡數倒入,或紅或粉的花瓣比徐清君印象中要碎不少。
徐清君拿起一瓣看了看,不是張陽縣的花比皇城的花小,而是有人在洗花瓣的時候,將花瓣撕碎了。
她記得,送花瓣進來的,好像是那個被席紫桐作弄的小姑娘。
呆呆傻傻的樣子,看著不太聰明,但是很可愛。
反手將花瓣扔回去,徐清君閉眼接著泡澡,等水徹底涼了,就從水裡出來。習武之人就是這點兒好,尋常冷熱不會傷身。
第一次洗花瓣,業務不熟練,還一邊洗一邊思考人生的樂清並不知道,她粗心之下的作品被人發現了,還好徐清君跟樂清想像中一樣寬厚,不打算和她計較。
現在是吃飯時間,也是四個丫鬟相互熟悉的時間,一邊吃飯一邊說話,主要是翠容在說,樂清和另外兩個丫鬟在聽。
樂清聽翠容說,才知道她們四個都是由張老太太推薦過來的,張老太太昔日在宮中做女官,後來似乎是得罪了什麼大人物,被迫回鄉躲災,雖說回來的方式不是很風光,但在張陽縣這窮鄉僻壤之地,一個宮女足以獲得很好的待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