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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若初起得很早,她體內有生物鐘,註定賴不了床的,更何況還是借宿在別人家。
盛如綺也起得早,不過換了衣服下樓時,已經發現柯若初在客廳里陪甜豆玩。昨天還怕成那樣,今天倒熟絡了。
「姐姐早。」
盛如綺走到柯若初身邊後,朝她遞了個東西,「拿著。」
柯若初一眼認出是自己當初自己掉了的那條項鍊,她原本讓盛如綺幫她扔了的。
「這個還是自己處理比較好。」
柯若初接過,「嗯。」
盛如綺看甜豆和柯若初玩得來,甜豆又一直纏著她,就問:「我帶甜豆出去走走,一起嗎?」
「好啊~」
出了門,沒走幾步就是環湖道,遛狗很方便,盛如綺牽著甜豆,兩人肩並肩悠閒走著。
夏日清晨的風和煦舒服,在沿湖欄杆旁,兩人慢下腳步。
恰遇上湖邊日出,很美。
不過,柯若初私心覺得自己身畔的人更好看,一路走來,她總時不時偷瞧幾眼。
今天周末不去公司,盛如綺穿得隨意,略緊身的上衣勾著曲線,再搭上一條寬鬆休閒的長褲,顯得越發腰細腿長,比例完美。
「姐姐,你每天都這時候帶甜豆出來?」柯若初問。
盛如綺撥了撥被風吹散的頭髮,「周末就自己帶他出來遛遛,平時交給別人。」
柯若初仔細想想也是,聽白檬說過,她姐姐有自己的公司要打理,肯定忙的,哪有時間天天遛狗。
日光越來越大,變得灼熱刺眼。
站了一會兒,柯若初從包里拿出之前的項鍊,看了看,她直接揚手把項鍊扔進了湖裡,波光粼粼的湖面一點漣漪都沒有,就這樣消失得無影無蹤。
扔了,釋懷了。
「真捨得忘記她?」盛如綺見柯若初將項鍊扔得乾脆果決,沒有絲毫留戀,她那次聽柯若初提過,項鍊是之前準備送給暗戀的人。
柯若初第一次很灑脫的揚頭說著,撇去卑微:「不喜歡她了。」
「開竅了,就該這樣。」盛如綺倚著欄杆,安靜望著柯若初側臉,女孩嘴角揚著,晨曦下的笑顯得朝氣十足。她都覺得這個呆瓜是個寶,值得遇上一個一心一意喜歡她、真正對她好的人,而不是在最美好的年紀里犯傻。
「姐姐,」柯若初又想起那晚在夜色她們的聊天,她突然轉頭問盛如綺,「你也暗戀過別人嗎?」
盛如綺安靜一會兒:「有啊。」
輕鬆、不在乎的口吻。
柯若初覺得不可思議,總覺得是別人暗戀她,並且她這麼會撩的一個人……也用暗戀別人麼?
「怎麼,我看著不像嗎?」盛如綺反問柯若初,仿佛會讀心術一般。
柯若初還想聽關於她的一些事,可是盛如綺沒再說更多,只是說了句太陽太曬了,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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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夏天的尾巴。
學校開學了。
柯若初也如願以償搬回了學校宿舍,但生活還是一如既往的一團糟。
她跟袁露芝的關係時常容易處於一種「冷戰」狀態,原因是她開始不再對她母親的吩咐事事言聽計從。
袁露芝自然很惱,總說她越大越不懂事。
研二學業更忙了。
再加上柯若初輪轉去了「人間煉獄」——急診科,除去滿滿當當的學習和工作,她基本上沒有了自己的時間,壓力很大。
周末,下班後。
夕陽西沉,轉而夜幕降臨。
柯若初一個人沿著環湖道慢慢走著,目光習慣性的、時不時四下打量,仍是沒看到熟悉的身影。
大半個多月了。
每到周末,柯若初會從學校坐好幾站的地鐵去環湖道走走,當是散心。其實,也悄悄抱著某種僥倖的心理,希望能「偶遇」她。
盛如綺之前說過,周末她會在這一帶遛甜豆。
趴在欄杆旁,柯若初靜靜吹著湖風。
經過那一晚以後,柯若初對盛如綺開始有種說不清的依賴感,覺得跟她在一塊兒時,就能短暫逃離一下自己糟糕的生活,就會少許多的不愉快。
所以,柯若初常來湖邊散步。
萬一遇上了呢?
人家又不是你親姐姐,哪能總是陪你,柯若初不止一次在心底這樣吐槽自己。她突然又羨慕起白檬,能有這樣一個姐姐。
柯若初是個極不擅長主動的人。
換句話說,悶騷又慫。她沒什麼朋友是有道理的,一般來說,別人不先找她說話,她就不會找別人說話,更別提主動約別人。
對盛如綺,她也是如此。
上次她給盛如綺打電話,純粹是以為自己欠了對方一頓飯而已。
雖然沒主動聯繫過盛如綺,但柯若初心裡不知道多想接到對方的電話,想聽她用調侃的語氣對自己說「想姐姐嗎?要不要一起吃飯?」
又開始想些有的沒的……
柯若初回神,發現已經九點多。
肚子裡空落落的,柯若初才記起自己今天都忙到忘了吃晚飯,轉身準備回去,結果過馬路的時候沒瞧見拐角處衝出來的一輛電瓶車。
被車狠狠颳了一下。
摔倒在地。
撐在地上的手心又麻又疼,柯若初攤開手心看了看,果然蹭破了一大片皮,血滲了出來,夾著些沙礫和灰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