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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一點了嗎」
「我好多了。」她頭髮披散著,看著是像剛睡醒。
「克萊爾,為安思麗小姐梳頭。來,你坐下來,我們來玩一會兒紙牌。」
今天玩的是一種類似「跑得快」的紙牌,沒有小丑,最小的牌是2,a最大,不講順,但講同花,同花有4張就算一副王牌。花紋也不一樣,是玫瑰圖案,有4種不同的玫瑰顏色紅白黑黃或金。用玫瑰紙牌玩的這種紙牌遊戲就叫「玫瑰戰爭」。
阿比蓋爾比較喜歡玩這種規則簡單的紙牌遊戲,還叫人特地製作了好幾種不同圖案的紙牌,手工印製了十幾副,玫瑰圖案全部用金粉描邊。這種新圖案的紙牌迅速在沙龍里占領了份額,王宮裡現在上下都流行玩「玫瑰戰爭」。
阿比蓋爾自己定製的紙牌全都是金箔牌背,牌面手工繪製,除了圖案用金粉描邊之外,紙牌的邊緣也貼有金粉,紙牌疊放成一疊的時候,就是一疊閃著金光的小紙片。
吉普賽女人也已經很快學會了新紙牌遊戲,熟練的切牌發牌。
「安思麗,凡妮莎找你說了什麼」阿比蓋爾直接問。
「什麼」安思麗有點呆呆的,「她沒找我啊。」
「今天沒找你,昨天呢」
安思麗這才恍然「噢是的,她昨天是找我了。她問我您喜歡吃什麼蜜餞。」
什麼意思啊阿比蓋爾沒明白。這麼直接的問,她肯定不能說討好她給她送吃的,然後下毒,她不像這麼笨的人。
「就說我喜歡吃蜜漬玫瑰。哎呀葆琳,看看還有蜜漬玫瑰嗎,拿一點來。」
年輕的夫人很愛吃蜜餞,水果蜜餞花卉蜜餞,全都來者不拒。國王本來不愛吃這些零食的,現在也被帶的走哪兒都習慣帶一包蜜漬檸檬片。
蜜餞當零食吃也可以,泡水喝也可以。
「我可以這麼告訴她嗎」安思麗傻乎乎的問。
「這沒什麼不能告訴她的。你還可以問她是不是想送我禮物。」
安思麗被弄糊塗了,「我擔心她要套我話,什麼都不敢告訴她。」
看來單純老實的人也有好處,她至少沒有笨到不會想想對方到底有什麼企圖。
「送什麼你都收下,不過我想她肯定會當面送給我。」送禮不當面送給本人就沒有意義了嘛。
現在已經有人給她送禮了,送錢送珠寶送房子,大多數是想求她在陛下面前美言幾句,好讓陛下籤一份特許狀。
貴族的收入除了地產田租之外,就要靠各種特許狀了。特許狀的範圍包括所有自然礦產,也就是說,你的田地只有土地是你的,你的土地上要是有什麼金礦銀礦煤礦鐵礦,實際上你不能直接挖地開採,必須要由政府給你一個特許狀,你要交稅,這樣才能開採。所有礦場實際都是屬於國家的,也就是屬於國王的,個人擁有的只是土地所有權和礦場開採權。
她粗略的算了一下,要是靠收禮,她一年也能有至少10萬里弗爾的額外收入,這還是儘可能少的計算。她感嘆有了地位之後來錢簡直意想不到的輕鬆,也難怪王宮裡所有的人都想竭盡全力留下來跟國王和殿下打好關係。
安思麗看了看吉普賽女人,小聲說「我怕她對您有什麼壞心思。她肯定很妒忌您。」
「她還能怎麼樣」宮斗的手段有哪些呢「趁我下樓的時候推我一把,讓我從樓梯上摔下去,摔斷脖子」
安思麗臉都白了,「不會吧」
阿比蓋爾笑得不行,「不會,她不可能靠近我,你們跟在我身後的意思就是不要讓別人靠近我。」
「夫人,您可真是要嚇死我了。」
「她沒有那麼笨啦,我和她之間沒有直接的尖銳的矛盾,她的目的是想取代我成為路易的情婦,她要是推我下樓摔死我,路易會立即殺了她。放心好啦,她不會殺我,但可能會想辦法讓我流產吧。」
吉普賽女人點點頭。
安思麗剛緩和一點的臉色又變的雪白,「那我去告訴她,別想給您送什麼吃的了。」
「你啊,你還是沒有學會怎麼面對這種情況。」
安思麗不明白。
「她敢送我就敢收。我是國王的王室情婦,我不怕別人做什么小動作。你知道絕對的權力帶來的是什麼嗎」
「是什麼」安思麗和帕里斯都問。
「是在權力之下的控制權。我之所以還讓她在王宮裡待著,不是怕國王還會想起她再去找她,而是她用不著我花費精力去對付。我只需要一句話她就只能滾蛋,所以我不怕她。而她,害怕我趕走她,所以她肯定會討好我。」
「那您又說她會害您流產。」
「噢,她要是不敢嘗試讓我流產,那可就算是我看錯她了。」
安思麗真的搞不懂女主人的心思。
維羅妮卡也搞不懂,「夫人,您就應該趕走她,別讓她總在王宮裡待著。」
「她要是想明白了,來求我為她找一個靠譜的丈夫,那我倒是可以為她做主。」
「夫人您真是奇怪,要是別的夫人,准早就把她趕走了。」
「你不懂,她沒有妨礙到我的利益,我用不著把她逼急了。沒有出路的女人會很恐怖,如果她覺得人生沒有希望了,倒是很可能會考慮報復我,殺了我。」
「還是不懂。要不,您趕快找個人去向她求婚,讓她結婚,離開巴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