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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勞德心情複雜,「這事還是不要提了,算不上什麼好事,不容於世。母親已經過世,她的一切都應該成為秘密。你也不要執著自己的生父是誰,要我說,母親去世快要1年,你的生父要是還活著,應該來找你。他如果沒來,說明他也已經故去,人都死了,就是知道他是誰又有什麼意義呢」
哥哥說的沒錯,但他是知道了生父是誰,才會覺得她用不著追查生父。
算了,看在他剛剛才被震驚過的份上,可以不跟他計較。
克勞德送了一大堆從西班牙帶回來的物品,其中一半是奧蘭多舅舅送給她的禮物兩大箱各種衣料,一大箱各種香料,一套純金首飾,一小箱金幣。據說黃金是拉斐爾舅舅從新墨西哥殖民地帶回的。西班牙人在中美洲掠奪了大量貴金屬,但不尊重當地文化,帶回的金塊金首飾全部融掉,重新鑄成金幣以及首飾。
告別阿比蓋爾,克勞德又去見了路易,匯報了一下西班牙見聞。
「克勞德給你帶了什麼禮物」路易走了進來。
阿比蓋爾正躺在長沙發上,她最近懶得厲害,只想躺著,不想動。
「一些布料,一些香料,那些香料熏得我頭暈,我只好躺著了。」
房間裡殘存著一絲香料的氣味,但已經很淡了。
他坐在她身邊,戳了戳她,「坐起來。」
她懶洋洋的坐起來,但還是歪在沙發背上。巴洛克風格的沙發不像後世沙發那樣舒適,椅背不夠高。
「今天你都做了些什麼」她問。
「跟主教開會,騎馬」好像每天都是這些,很無聊啊。
「是有點沒勁了。做點什麼好玩的事情吧。」
「你有什麼好玩的事情嗎」
「我們偷偷溜出去,只帶幾個侍衛,去賽狗場吧。」
路易先是笑,笑了一會兒說「好。」
又說「賽狗場太亂了,又很髒,不如我叫他們關了賽狗場,只接待我們。」
「那有什麼意思啊我聽說賽狗場還可以下賭注,男人們會很粗野的喊著跑啊你這個狗畜生,一定很好玩。」
「是很好玩,我去過幾次,但他們都說我不能總去。」
那會是安保噩夢,衛戍部隊的隊長們肯定都不願意他總是溜去賽狗場。
「叫達達尼昂隊長帶一些人暗中保護我們。」她拽著他袖口的蕾絲,「你還沒帶我去外面玩過。」
想想她說的對,他還真沒有帶她外出玩過。
「好,讓達達尼昂去安排。但你應該戴上面紗。」
「為什麼」
「那些男人多半粗野,見到漂亮女人會說很下流的話。那兒的女人不多,要麼是小販,要麼是」
「是什麼」
「要麼就是妓女。」
也就是說,「正經女人」不會去的地方。
阿比蓋爾穿著宮廷樣式的長裙,披了一件深紫色的天鵝絨斗篷,頭髮上戴了一頂裝飾性的小帽子,垂下面紗,面紗幾乎遮蓋了整張臉。
這是達達尼昂的建議。
貴夫人們偶爾會去一些幾乎只有男性的公眾場所獵奇,你穿的越華麗,那些男人就越能明白你是有身份的夫人,而不是什麼職業女性。他安排了4名侍衛貼身跟著國王與夫人,自己跟在稍遠的地方,另外有一打侍衛散布在附近,先進了賽狗場。
男人聚集的地方確實氣味不怎麼樣,都是汗臭味,還有狗身上的動物臭味,阿比蓋爾一進賽狗場就只能用灑了香水的手帕捂住鼻子。好在賽狗場還算寬敞,不至於人挨著人。
路易也蹙眉,用香水手帕捂住鼻子。
饑荒情況好轉,巴黎市民也開始到處找樂子了,妓院和賭場永遠不愁沒有客人,男人總是最不會虧待自己的族群。
有侍衛們的保護,沒有什麼粗野的男人不識相的來騷擾貴夫人,阿比蓋爾很高興的下了注,跟著其他男人高喊著自己下注的狗的名字。賽狗場用法蘭西的地名來命名賽狗,路易下注「巴黎」,阿比蓋爾下注「奧爾良」,但最後這兩隻賽狗都沒有贏,勝出的是名叫「諾曼第」的賽狗。
「哎呀可惡為什麼是諾曼第」她懊惱的喊著。
「快別想這個了,快來看下一場押哪一隻。」路易倒是不在意輸贏。
「我看這個名字不錯,馬賽。」
「那我要押這一隻,阿爾卑斯。」
陛下與夫人在賽狗場逗留了1個多小時,期間達達尼昂神經高度緊張,擔心有人會認出陛下,不管是辱罵國王或是行刺國王,都會讓這場臨時起意的外出遊玩變成一場緝捕行動。他最擔心的就是國王忽然決定去哪兒玩,而那個地點還沒法很好的封鎖,比如賽狗場。
還好,今天的玩樂沒有出現什麼意外情況,阿比蓋爾一直沒有押對冠軍賽狗,輸了56次之後終於失去興趣,決定離開。
「給你。」路易特別大方,將自己的錢袋給她,他今天居然贏了3場,小贏了幾十個皮斯托爾。
「我要你的錢袋幹什麼」
「你輸錢了,別不高興。」
「哎呀,那不算什麼」話是這麼說,還是快樂的接過了錢袋。「你的眼光還真不錯,你該教教我怎麼押准冠軍。」
路易笑了好一會兒,「你只挑你覺得名字好聽的狗,不太行。」
「我不懂嘛,你教教我。」
路易便跟她講解怎麼看一隻狗是不是有足夠體力,有些地方跟看馬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