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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勞德忍不住要笑,「我不會忘記的。」
談妥了婚約,阿德里安才終於被放出門。
侯爵府的騎士們一路護送他到了聖塞瓦斯蒂安。
「阿比蓋爾」騎著馬剛到別墅門口,急匆匆跳下馬,韁繩一甩,衝進了大門。
阿比蓋爾正在庭院裡的水池裡釣魚。阿拉伯式的建築物喜歡在庭院裡做水景觀,貼地平齊的水池,裡面種植睡蓮,放養東方錦鯉。錦鯉是埃爾維拉侯爵送的,已經養了多年,十分肥美,投餵食物的話便會簇擁而至,爭搶食物。
一個10歲左右的小女僕拿了一塊麵包,不時撕下一小塊麵包扔進水池裡,肥美絢爛的錦鯉搖頭擺尾,競相追逐麵包。
阿比蓋爾便用兜網撈魚,但兜網較小,錦鯉一條能有2磅,一個擺尾就跳出兜網,落回水池中。
錦鯉是觀賞魚,不知道她為什麼想撈魚,但阿德里安一點也不關心這些,他匆匆走近,「你在玩什麼」
她抬頭看他,朝他一笑,「撈魚。你看」她指著水池中的錦鯉,「這兒有很多魚」
「你想吃魚嗎」
她笑而不語,一伸手,把他推下水池。
水池不深,只到他腰。他站在水池裡,先是氣憤這突然的戲弄,但看到她的笑容,又覺得她不過是跟他逗著玩。
他伸出手,「你也下來玩。」
她搖頭,「不要。你看,魚都被你嚇跑了。」
錦鯉已經四處逃散。
他隨手摘了一朵淡粉色的睡蓮,「送給你。」
「謝謝。」她指揮男僕,「快把少爺拉上來。」
水池邊搭著阿拉伯式的羊皮帳篷,四面無遮,懸垂著彩色輕紗,有風吹過,輕紗飄揚。
帳篷下是厚實的阿拉伯羊毛地毯,地毯上坐著一個金髮的法蘭西美人,手臂下枕著天鵝絨靠枕,面前是一個極大的黃金果盤,裡面放了一些水果石榴葡萄柑橘無花果。
她正拈起一顆無花果放進口中,輕輕咬了一口,鮮無花果很是清甜,又很爽口。
阿德里安站在帳篷外,看了她好一會兒。
她也看著他。過了一會兒,才笑著說「你過來。」
他走近她,坐下。
「這三周你都做了些什麼」
「看書騎馬,練習劍術和槍法。」
「還有呢」
他羞澀的別過臉,「還有想念你,我真怕你忽然就後悔了。」
年輕的男孩,忐忑不安應該是很正常的。
她拈起一顆無花果,送到他唇邊。他便張口咬住。
她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臉龐,他向她傾過身體,輕輕吻在她臉龐上。
她愉悅的笑了,「說,你是怎麼想我的」
「這怎麼好說嘛就是每天都想看到你,我每天都想給你寫好幾封信,想告訴你一切。」他委委屈屈的說「你怎麼只給我回了那麼少的幾封信」
「哎呀回信的數量不是重點,重點不是我一直在給你回信嗎」
「那你想念我了嗎」
「想的。想著你又被關起來了。」她取笑他,「不過你就要結婚了,我保證不會隨便把你關在家裡。」
他想這一定是在取笑他。他按住她的腰,「你是在取笑我嗎」
「是啊,你好笑極了」她躲閃了幾下,放棄抵抗,「我們就在這裡結婚,你說好嗎」
「這裡可這是你的房子。」
「不要在意啦,這座別墅我非常喜歡,我不想搬家,侯爵說會給我們婚後的別墅,但那兒我去看過了,不喜歡。我們就住在這裡,將來,也在這裡養育我們的孩子,你說好嗎」
他臉紅了,「孩子」
「你知道孩子是怎麼來的嗎」
「知道。」
「別人怎麼教你的」
「這種事情用不著教。」他窘迫的含糊的說。
「真是個傻瓜。」她親切又溫柔的說「等到我們結婚的那天晚上,我會好好教你。現在,我這裡有一本畫冊,你想跟我一起看嗎」
阿德里安一開始不知道是什麼畫冊,幾秒鐘之後他知道了。
他嘟囔「這些畫的一點都不好看,不管男人還是女人,畫的都太醜了。」
「你看過畫的好看的畫冊嗎」她故意問。
「沒有。但我看過真人。」
「在哪裡看到的」
「妓院。」還有朋友給他來了個現場表演,當時看得他驚呆了。不過,真人的普遍問題也還是丑,丑極了。
但他是身體健康性取向為女的男人,他當然會在夜晚做做春夢什麼的,而自從見過阿比蓋爾之後,春夢的對象無一例外全是她。他想像著她在他身下的模樣,往往會激動萬分。
她一定是美的,而跟她滾床單也一定是美好的,就像人們一直在說的那樣,會是人間極樂。
他急切盼望婚禮的那一天。
婚禮在10月的最後一個周末舉行。
前來觀禮的都是兩家的近親和摯友,客人不多。
在附近的教堂舉行了一個簡單的儀式,阿比蓋爾戴了侯爵贈送的全套紅寶石首飾,更襯的她膚白唇紅,嬌艷無比。
客人們只知道新娘是奧羅佩薩家的法國外甥女,別的都不知道,都很驚訝埃爾維拉家這個一心想當神甫的孩子居然回心轉意了,紛紛感嘆還是美人的魅力比較大。
之前他們開玩笑的說,能將一心侍奉天主的男孩掰回來,該是個什麼樣的美人。如今真正見到了阿比蓋爾,便覺得也只有這樣的美人才有如此迷人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