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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晏的聲音很小,但滕子文還是聽到了。
滕子文的拳頭緊緊攥著。
是相信過,不是相信。
滕子文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頭的暴躁,開口道:「你既然想知道所謂的真相,那我告訴你。你跟溫哲的眼睛是有兩分相像,但我滕子文不會因為這種事情,就做出特意接近你,拿你當替身那種無聊的事情!」
滕子文當初注意到言晏,的確是因為他眉眼間跟溫哲的兩分相像。
不過這種事情,滕子文知道此時此刻是萬萬不能說出來的。
再說後來的幾次三番的相遇,真的是巧合。他滕子文真要找替身的話,什麼樣子的找不到,何必就選中了一個言晏?
言晏抬起頭,見滕子文停了一下,又深唿了一口氣,似乎在平復心頭越發濃盛的怒火。
言晏接著道:「我知道你這幾天心裡有事。你還想知道什麼?不如趁著現在一起問出來。」
言晏從滕子文的神態里,知道滕子文已經發火了。
言晏低頭咬著下唇,沒有看見滕子文的眼神閃爍了一下。
「我就在這,你有事情,又不問我,卻去相信別人的胡言亂語!」
滕子文說完這句話,就轉過身,大步往裡走去。
言晏腳步往前邁了半步,又縮了回去,然後呆呆地看著滕子文的背影消失。
言晏的眼前模煳一片。
滕子文一路氣勢沖沖地走回去準備找溫哲。
賀文彰看到滕子文回來了,走過來幾步:「找到言晏沒有?」
誰料滕子文根本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直接穿過他,走到溫哲面前。
滕子文身上散發著冷冽的寒意,幾個和溫哲在談笑的人都愣住了。
不過他們反應極快,馬上找了各種藉口離開。
溫哲坐在沙發上,豪不受滕子文氣勢影響,一副悠然的樣子:「藤子,你找我有什麼事情?」
滕子文問溫哲:「你是不是對言晏說了些什麼?」
溫哲聞言,並不知道是今晚他跟別人在洗手間的談話被言晏聽到了,還以為滕子文是為了他前幾天跟言晏說話的事兒。
溫哲微微一笑,道:「怎麼,你那小情兒跟你告狀了?我那天就跟他隨便聊了幾句,還說了點我們以前的事。」
那天?
不是今晚。
滕子文沒想到他這一問還問出了其他東西。
這下言晏先前有一晚不肯回來的原因,也很明顯了。
時間果然能讓人改變很多。以前那個純真的溫哲,現在也喜歡耍這麼多心眼了。
滕子文也不想知道,言晏今晚在他不知道的時候,是不是又從溫哲那聽了點什麼了。
滕子文對著溫哲道:「溫哲,你回去吧。溫雅前幾天跟我通了次電話,問我你是不是回國了,我告訴她你回來了。她也讓我幫忙勸你早點回去。」
溫雅是溫哲的姐姐。
溫哲臉上的笑容消散一空,冷著一張臉看滕子文:「你趕我走?」
滕子文的聲音沒有什麼欺負:「我們之間,早已經結束。」
今晚來聚會的人看見滕子文跟溫哲在角落裡說了會話後,又顧自往外走,都覺得莫名其妙。
滕子文的臉色不好看,有人還想追上去問問是怎麼回事,結果被賀文彰攔下來了。
方才滕子文跟溫哲說話的時候,賀文彰很是關注,對於發生了什麼事情大概猜到了幾分。
朋友一場,他也不能眼睜睜看著別人去觸霉頭。
滕子文再次走到花園裡,果然看見言晏還站在原來的地方。
真是傻瓜。自己如果不回來,他還準備在這站一晚麼?
滕子文心裡嘆了口氣,走上前。
言晏本以為滕子文暫時不想看見他,沒想到才過了一會,滕子文又回來,整個人呆愣住了。
滕子文上前去,對著言晏道:「我們回盛源。」
言晏沒有反應過來:「回盛源?」
滕子文沉聲問:「你難道還想留在這裡跟文彰他們一起?」
言晏立即搖頭。
滕子文對著言晏伸出手:「走吧。」
言晏望了會滕子文伸過來的手,慢慢地把自己的手放到了滕子文的手上。
滕子文握住言晏的手,帶著言晏往外走。
路上的時候,言晏隱隱聽到滕子文似乎說了一句「該拿你怎麼辦」,但等他轉頭去看藤子文的側臉的時候,發現他依舊冷著一張臉,不像開過口的樣子。
滕子文察覺到言晏的視線,由於還在生悶氣,就當做沒有感覺到。
言晏跟著滕子文繞路走到了會所門口,上了車子,回到盛源。
姜管家出來接人時,看到出去的三個人只回來了兩個,雖然奇怪,卻沒有問什麼。
進了屋子以後,滕子文把言晏扔在了客廳,自己上樓去了。
姜管家沒有跟上明顯正在發火的人。等樓梯口上看不見人影了,他側耳聽了聽,在一聲門響之後,沒發現有其他動靜,於是又回到客廳。
客廳里的那位還杵在客廳中間當雕塑。
姜管家知道晚上肯定又發生了點什麼了。
管家湊到言晏跟前,叫言晏:「言少。」把人喚回了魂。
言晏在沙發上坐下,管家去給言晏倒水。
言晏接過水,讓管家也坐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