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頁
沒想到駕照到手了，那份工作也沒再做了。
滕子文伸手去拉副駕駛座的門。
言晏攔住他：「別，你做後面好嗎？你坐在前面，我，我沒法專心開車。」
聽見言晏的話，滕子文笑了。
滕子文伸手去拉車后座的門，坐了進去。
言晏關上車門，坐上了駕駛座。
雖然言晏開車很小心，但副駕座是最危險的座位，言晏不想讓滕子文坐。
滕子文坐在車后座上，看言晏專心致志地開著車，車速仿佛龜爬一樣，覺得挺有趣的。
就這麼慢吞吞的，車子開到了郊外。
只有遠離市區，夜幕才會顯得深沉。
天上的星星更加明亮了。
言晏帶著滕子文開車到了一座山上。
車子停下，言晏對著滕子文道：「到了。」
滕子文下了車。
言晏也從駕駛座上下來了，然後從後備箱提出一大袋東西。
這個季節，晚上沒有蚊子，但半夜的時候，山上的溫度還是有些低的。
山上的夜風吹過來，很是舒服，仿佛能驅散人心頭的煩惱。
滕子文靠車站著。
言晏站到了他身邊。
滕子文抬頭看天，他已經記不清他有多久沒有仔細看過星空了。
言晏從袋子裡拿出一罐啤酒，打開遞到滕子文手裡。
滕子文接過拿在手上。
言晏又打開了一罐啤酒，然後看了眼手錶：「煙火再過五分鐘就要開始了。」
見滕子文沒說話，言晏道：「我知道你大概不會喜歡看什麼煙火。」
「知道我不喜歡，還帶我來？」滕子文帶著笑意。
「看煙火，其實只是個藉口。」言晏彎起眉眼，說道：「我有時候有了煩心事，就會到這來待著。看看風景，吹吹風，心情能好上許多。」
滕子文輕笑一聲，喝了口啤酒。
他也很多年沒有喝過啤酒了。
「煙火馬上就要開始了哦。」言晏盯著時間。
「三……」
「二……」
「一……」「嘭」
巨大的煙花綻開的聲音蓋過了言晏的倒數聲。
只見夜空中，一朵朵禮花綻開。
五光十色，一波消散一波又起。
言晏挑選的並不是最佳的觀賞煙火的地點，而是有些遠了。
他的本意也不是帶滕子文來看煙花，而是帶滕子文散心。
所以這個時候，山上就他們兩個人。
滕子文轉頭看言晏。
少年的側臉在隱約的光芒中輪廓柔和，他眼眸中倒映著漫天星光煙火，璀璨無比。
藤子文自己都沒察覺到自己的嘴角不經意提了提。
他轉回頭。
在滕子文轉回頭之後，言晏也轉頭悄悄打量滕子文。
男人的眼裡似乎有火光在隱隱跳動。
言晏知道這只是他的錯覺。
滕子文眼裡只是煙火的倒影。
但，縱使是錯覺，也如此美妙不是麼？
第56章 心中往事
56
你站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的人正在樓上看你。
言晏突然想起這句以前上學時候讀過的詩。
那個時候，他不能理解這是怎麼一種意思，現在卻似乎能明白了。
煙火漸漸結束，周圍又徹底黑下來，滕子文的臉也看不清了。
「滕子文，如果你有什麼心事，可以告訴我。」言晏小聲地道，「我保證不會說出去。」
滕子文聞言，低低地笑了兩聲，伸手揉了揉言晏的頭，沒再說話。
兩個人在荒山上待了大半夜。
「該回去了。」滕子文對著言晏道。
言晏「嗯」了一聲。
言晏就喝了一罐啤酒，但滕子文卻喝了許多。
但卻是言晏，在要繞過滕子文的時候，被石頭絆倒了。
言晏以為自己要跟地面來個親密接觸了，卻被滕子文一把扯了回去。
滕子文抱著言晏，道：「怎麼不小心點？」
隔得太近，滕子文的氣息噴在言晏頭頂。
言晏不由得抓住了滕子文的衣襟。
「還撒上嬌了？」滕子文戲謔道。
不得不承認，少年的方法雖然老土，但還是有點用處的。
聞言，言晏的手抓得更緊點了。
「不高興了？」滕子文問。
「你真想知道的話，也行。我們家那些破事，大概你也聽說了一些。」滕子文鬆開言晏，點了一根煙。
言晏靜靜聽著，生怕滕子文反悔。
滕家的事，他跟滕子文在一起之前漠不關心，自然不知道。
可跟滕子文在一起後，他就開始留意了，風言風語也聽過不少。
尤其是滕子文從國外回來，從自己的繼母跟大伯手上奪下歐盛這一段，各種版本都有。
「……那個我應該叫做父親的男人，就這麼在我母親病重的時候，把那個或許我應該叫繼母的女人帶回來了，同時帶回來的還有一個男孩，那個男人說那是我弟弟……母親過世後，我眼裡容不下他們，祖父就把我接到了身邊……那個男人意外去世後，我就在祖父的支持下回來了，歐盛就算毀了，都不能便宜那個女人和她的兒子。」
滕子文以為把這些事說出口會很難，可是等到開口以後，卻發現也挺容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