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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子文也抬頭看言晏。
言晏對上滕子文的臉的時候，倒吸了一口氣。
滕子文臉色蒼白，嘴唇發紫，眼睛裡滿布著血絲，目光無神。
他何曾見過滕子文這麼狼狽的樣子。
「這是怎麼了？」言晏急切地問。
戚宇看了滕子文一眼，對著言晏道：「言先生，你勸一勸滕董，讓他先去換身衣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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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照顧勸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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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晏也沒能勸動滕子文去換衣服。
言晏讓傭人去煮薑茶，然後讓戚宇跟自己去拿毛巾順便換身衣服。
戚宇看了眼滕子文，跟上了言晏。
「到底怎麼回事？」言晏問戚宇。
戚宇猶豫了下，道：「言先生，這件事情，還是讓滕董親自告訴你吧。」
上司的家事，他實在不好開口。
言晏點頭，道：「戚助理，你也先把衣服換了吧。穿我的可以麼？大概會有些小。」
戚宇道：「可以，謝謝言先生。滕董就麻煩您照顧了。」
言晏匆匆拿了毛巾下樓的時候，滕子文還維持著原來的姿勢沒有改變。
在滕子文旁邊坐了下來，言晏一語不發地開始給滕子文擦頭髮，解扣子。
任由著言晏的動作，滕子文的眼珠子轉動了一下。
言晏看見了，輕聲細語道：「子文，我們先把衣服換了好不好？」
滕子文還是沒有說話，卻十分配合地讓言晏脫下了他的衣服。
言晏還帶了毯子下來，幫滕子文擦乾淨身體後，把毯子蓋在了他的身上，然後再滕子文身前蹲下。
滕子文的目光終於有了焦距。
言晏半蹲半跪在他身前，給他脫鞋子。
滕子文的一雙皮鞋裡也已經能養魚了。
泡了水的皮鞋有些變形，言晏費了點勁才脫下來，身上的睡衣都被蹭上了污漬，但言晏完全沒有注意到。
脫完鞋子，然後是襪子。
言晏捧著滕子文的腳，用毛巾細細地擦拭乾淨。
少年的神情十分專注，滕子文終於改變了身形。
他緊繃的嵴背放鬆了些，半靠在了沙發上。
傭人這時候端著煮好的薑茶過來了。
言晏讓傭人留一碗在客廳里，另一碗送到樓上給戚宇。
傭人很快又下來了，言晏讓傭人先去休息。
傭人道：「言先生有事再叫我。」
言晏點頭，開始去幫滕子文解開皮帶。
皮帶解開了，可是滕子文坐著，他沒辦法把褲子脫下來。
言晏看著滕子文，道：「子文，先把衣服換了好不好？你這樣，會感冒的。」
滕子文對上言晏帶著點哀求的目光，終於說了今晚見到言晏之後的第一句話：「我自己來。」
「我去給你拿衣服好嗎？」言晏問。
滕子文在別墅里有自己的房間，可是言晏沒經過滕子文允許，一般不會進去。
滕子文也很少叫他去自己的房間。
言晏看見滕子文很輕地點了一下頭，於是馬上上樓給滕子文拿睡衣。
戚宇也已經把自己收拾好了，正要下樓，看到言晏上樓了，小聲問情況。
聽到滕子文終於說話了，戚宇鬆了一口氣。
還是言先生有辦法。
言晏說這麼晚了，讓戚宇就留在這，去客房休息一晚。戚宇同意了。
他和滕子文這幾天出國去了，一回來就回了趟滕家的祖宅，然後沒有歇息地就又趕了回來。
言晏拿了衣服下樓，讓滕子文換上衣服，自己去端茶几上的薑茶過來，讓滕子文喝。
等滕子文喝完，又接過空碗放回茶几。
言晏回到滕子文身邊坐下，抱住滕子文。
滕子文的身上很冷，冷得言晏一個哆嗦，但言晏沒有放開手。
言晏抱住滕子文：「子文，發生了什麼事情，可以告訴我麼？」
第53章 放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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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晏身體的熱度傳遞到了滕子文身上。
滕子文身上的寒意退了些。
在言晏以為滕子文不會開口的時候，滕子文開口了：「我祖父去世了。」
滕子文說完這麼一句話，就閉上了嘴巴。
言晏幾乎以為之前滕子文說話是他的錯覺。
但滕子文的聲音又真真切切在他耳邊響起，迴蕩在腦海。
看滕子文的樣子，應該跟祖父感情很深厚吧。
失去親人的痛苦，言晏可以算得上是感同身受。
言晏知道，這個時候，再多的言語安慰都是沒有用的。
言晏更緊地抱住了滕子文。
隔天早上戚宇下樓的時候，就看到大廳沙發上，言晏抱著大老闆，一起靠在了沙發上睡著。
言晏的手還牢牢抓著老闆的手，以一種很彆扭的姿勢。
這樣還能抓著不放開，是抓得有多緊。
戚宇小心地後退，又悄悄地回到了樓上。
言晏睜開眼之後，第一眼看到的是牆上的大鐘。
時間已經快到中午了。
言晏轉了下頭，看到滕子文黑白分明的眼睛正望著自己，不知道看了多久。
他們還維持著昨晚的姿勢。
滕子文又恢復了原來的樣子，臉上沒有殘留一絲昨晚的狼狽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