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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子文把門也給鎖上了。
姜管家在門外急得團團轉。
滕子文一步步逼近言晏。
言晏不自覺地往後縮。
滕子文看見言晏對自己懼怕的樣子,胸腔里一股悶氣越來越盛。
「你知道了?我倒想聽聽,你知道什麼了!你什麼都不知道!」滕子文跟床保持著兩三步的距離。
他不敢靠得太近。
滕子文擔心自己靠言晏太近的話,會忍不住想出手掐死言晏。
「言晏,你到底是沒有心,還是你根本就是在用手蒙住自己的眼睛!」
「哈!我沒有心?我沒有心的話就好了!」言晏聽了滕子文的指責,忍不住反擊道,「到底是誰一邊說著愛,一邊卻在生死關頭護著另外一個人。」
言晏帶著哭腔吼道。
滕子文聞言卻有些不明所以:「你說什麼?」
「滕子文,我並不希求生死關頭你能擋在我前面。你怎麼樣都好,我都不會怪你。可是你怎麼能當著我的面,去護別的人啊!」言晏語不成調,「你怎麼能啊!」
滕子文這才明白,車禍時后座發生的那一幕被言晏看到了。
滕子文氣言晏騙他不相信他,卻也氣自己沒有保護好言晏。
言晏對他的信任,是他親手打破的。
那個時候他不覺得有什麼,現在才知道,破碎的信任要修補好,有多麼困難。
他往後退了一步,忽然覺得自己的怒火,無處可發。
滕子文的胸口悶得生疼,
好不容易找到病房門鑰匙的姜管家,正要開門呢,就聽見門內傳來一陣陣砸東西的聲響。
他心裡也跟著一顫一顫的,生怕滕子文衝動之下又做出什麼不可挽回的事情。
管家插了好幾次,才把鑰匙對準了。
管家推門進去的時候,滕子文正把病房裡最後一樣能砸的東西砸了。
那是窗台上的一盆花。
巨大的聲響把病床上的言晏嚇得又是一顫。
滕子文砸完東西,站在原地喘氣。
病房裡一片狼藉。只有病床那一圈顯得特別乾淨。
滕子文望了管家一眼,眼裡帶著沒有散去的戾氣。
姜管家看得心驚膽戰。
下一刻,滕子文深深地閉上了眼睛,再睜開的時候,眼裡的血色消退了許多。
滕子文邁動腳步,不看言晏一眼,徑直離開了病房。
姜管家看看滕子文帶著凜冽離開的背影,又望了望言晏瑟縮的模樣,最終還是決定留在病房。
姜管家越過地面的狼藉,在言晏床邊坐下。
言晏對於這個一直關心照顧自己的老人還是很尊重的。
想到自己騙了姜管家那麼久,言晏就非常愧疚。
「姜叔……」言晏輕聲喚,一臉慚愧。
姜管家擺了擺手,示意言晏不用愧疚。
「言少沒有真的失憶就好。」姜管家拍了拍言晏的背,說道。
姜管家的不責怪,反而讓言晏更抬不起頭來。
姜管家輕拍著言晏的背,安撫他的情緒:「言少,大家都很擔心你呢。現在你沒事,比什麼都好。」
姜管家等言晏的情緒平復了一些,才開口幫滕子文說話:「言少,雖然少爺那個性子,是該讓他吃吃苦頭,但你這次選的方式,實在太不對了。其實少爺,才是我們之中,最擔心你的那個人。「
言晏聞言,眼圈一下子又紅了。
第5章 不准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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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管家說滕子文才是最擔心他的那個人,言晏不知道自己應不應該相信。
姜管家也知道眼前的少年被自家少爺傷過,對他的話抱有疑問也是正常的。
管家問言晏:「言少,有件事,老奴想要問問你。」
「什麼事情?」言晏回答,「姜叔,你問就是。」
於是姜管家就問言晏:「言少,你住院的這些天,有沒有發現少爺手上有傷呢?」
姜管家的問題讓言晏怔愣了一下。
滕子文每天穿著長袖襯衫或西裝,言晏還真的沒有發現滕子文手上有傷。
「他……也受傷了麼?」言晏小聲問。
姜管家點點頭:「少爺的手也受傷了。不過他手上的傷,不是因為車禍受的,而是為了救別人受的。」
姜管家說到這裡,看了言晏一眼,問:「老奴這樣說,言少大概會認為少爺是為了救哲少爺受的傷。其實不然。言少,少爺他,是為您受的傷。」
「你說什麼?」言晏失聲。
姜管家對著言晏道:「這件事情,當初救援的醫護人員應該都還記得。詳細情況,言少可以隨意找個醫生護士問一問。」
言晏聞言,臉上各種情緒交雜湧現。
姜管家繼續道:「言少或許覺得少爺不夠關心你。但你又真的關心少爺嗎?少爺這個人,為別人做了什麼,他是不會掛在口頭上的。」
姜管家話音剛落,門口就傳來敲門聲。
姜管家讓敲門的人進來。
進來的人一副清潔工的打扮,一進來就說,是滕先生讓他來打掃衛生的。
姜管家見狀,對著言晏笑了笑:「言少你看。」
此情此景之下,言晏悶頭抓了抓被子。
清潔工人畢竟是外人,在他打掃的過程中,姜管家跟言晏都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