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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苦大師?」徐敬業卻是有些不明所以,道:「宋小姐尋他作何?無苦此人好遊歷,若尋他只怕是有些難啊。」
宋雲嫻嘆了口氣道:「我何嘗不知?只是……」
宋雲嫻抿了抿唇,最終道:「罷了,告訴你也無妨,我尋無苦大師,實則是為了皎皎。」
「九殿下?」徐敬業有些錯愕。
「嗯。」宋雲嫻點頭道:「皎皎患有很嚴重的頭疾,當初與太子南下時,在杭州有幸尋了無苦大師為她看病,只是當是無苦大師是將情況告訴了皎皎,我們這些人,一概不知,皎皎出來也只說沒事,然而沒事的話,為何這頭疾還好頻頻復發?我有些擔心,所以,想請你去尋一下,我想親自問問無苦大師。」
徐敬業頓時明了。
宋雲嫻待蕭沉璧如何,他們這些不相干的人都看在眼底,若是為了蕭沉璧去尋無苦,倒也沒什麼。
「我明白了。」徐敬業頷首道:「我會請人去找,一有消息便告知小姐,只不過無苦大師行蹤不定,還請宋小姐耐心些。」
「我明白。」宋雲嫻頷首。
「那好,那我就先回去安排了,一有消息,我就通知你。」徐敬業道。
「好,那徐大人慢走。」宋雲嫻起身相送。
送走徐敬業,宋雲嫻這也下樓,乘車回府。
事情交代出去,她也算是放心,現在唯有祈求能早日尋到無苦,尋到問題的根源。
然而大晏之大,沒有方向的尋一個人,無異於大海撈針。
春去秋來,寒來暑往,卻是就這般的,過去了一年。
蕭沉璧出落的愈發好看,隱隱可以看出將來那位不可一世的長公主殿下的影子,她身子拔高不少,隱隱有快要追上宋雲嫻的勢頭。
再看宋雲嫻,已然是十七歲的姑娘家,舉手投足間更是愈發成熟穩重,這些年來,宋相府的門檻都快被那些說媒的人踏平了,甚至還有不少公子擺起了擂台要爭個一二。
然而哪怕你斗的昏天黑地,宋雲嫻本人卻是絲
毫不上心,每每張婉提及,便直言道不喜,傷透不少人心。
聰明的,看的明白宋雲嫻沒那個心思,便自覺識趣的放棄了,與人交個好友,日後見到還能聊上幾句,關係好了,說不準人就看上了呢?
然而還有些不聰明的,三番五次上門,竟然是惹得張婉也有些不悅,就且說當年在宋雲嫻及笄宴上就沒停過的馬家,馬家老爺位居鴻臚寺卿,本來也是眾人巴結的對象,奈何生了個不中用的兒子,成天花天酒地,儼然是京城紈絝之首。
就這樣的人,莫說是宋雲嫻,便是張婉都看不上,可是人卻不死心,三天兩頭上學院,便要邀宋雲嫻一同出遊,搞得整個女學都不得安寧。
宋雲嫻厲聲拒絕過幾次,那馬家公子自覺掉了面子,臉色便沉了下來,竟然鼓吹一些地痞流氓前來鬧事,那些人收了錢哪還分得清東南西北,就喜滋滋的來了。
第二天,那馬家公子得意洋洋的要來探望宋雲嫻,在他的認知里,宋雲嫻雖然博學多才,可也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被幾個大老爺們欺凌了,定然難受,自己趁著現在來探望,便是再鐵石心腸的人,心都會軟了去。
然而他萬萬沒想到,他剛下了馬車,就被人用麻袋套住了頭,拖到不遠處的樹林裡,便是一頓拳打腳踢。
那馬家公子是個嬌生慣養的人兒,那層被人這般對待過,那些人下手很有分寸,打的穩准狠,卻絕不會要了他的性命,活生生留了口氣,叫他忍受著這頓毒打。
最後那些人離去的時候,那馬家公子已經有些神志不清了。
後來,他是被學院的護衛發現的,那護衛一瞧是他,先是有些幸災樂禍,但這馬公子畢竟是當朝四品大官的兒子,出了岔子,他們肯定也得被連累,這才去請了阮大先生來。
馬公子出事的消息不脛而走,很快便驚動了男女學的先生們,宋雲嫻等人趕來的時候,恰有留在學院中的大夫為他包紮好傷口,好好一個人,活生生的便成了一個粽子。
蕭沉璧是跟在宋雲嫻身後進來的,看到眼前這一幕故作驚呼道:「這是誰?怎的成這般模樣了?」
眾人聞言,不自覺瞅了瞅這位小祖宗。
學院的人都
知道,這馬公子追求宋雲嫻無所不用其極,早已惹惱了宋雲嫻,只是宋雲嫻性子好,故而一直沒有什麼大動靜。
偏偏她身邊有個脾氣古怪的九殿下,這九殿下最是看重宋雲嫻,宋雲嫻被人這般對待,她嘴上不說,心底肯定是記得,聽說昨夜宋雲嫻回來的時候還出了點意外,多半是這馬公子搞的鬼,這九殿下哪能見得宋雲嫻被人這般欺負,估計,這馬公子被打成這樣,就是出自她的手。
偏生她還裝作一副無辜的樣子,天真無邪的看著在場的眾人。
這時宋雲嫻開了口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阮瑀開口道:「聽說是被一群人蒙著頭打的。」
宋雲嫻聞言,若有所思,隨後嘆了口道:「這陣子學院附近不太太平,想來是有了流寇,昨個我還見到了,只不過有薄護衛在索性無事,沒想到今個,竟然讓馬公子遇見了,也是可憐。」
她嘴上說著可憐的話,面上卻是一點表示也沒有,眼底竟然隱隱有些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