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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座城市陷入沉睡,皎潔的月光穿透窗簾,照在了床邊,像是為地面蒙上了一層朦朧的白紗。
在這樣的環境下,婁京墨先開了口:「說說吧,你想跟我談什麼?」
其實也沒什麼想談的。就是在金毛突然離開之後有點小難過,毫無由來地想和婁京墨再相處一會兒。
沈卯卯又翻回來,發現婁京墨正睜著眼睛看她。
兩人對視,沈卯卯把頭又往她那邊挪了挪,直到呼吸徹底交融,能聞到對方嘴裡清新的薄荷味道。
「我就是吧……」沈卯卯斟酌著開口,「有點矯情。你懂吧?女孩子總有那麼幾天會矯情的。」
沈卯卯看著大大咧咧,內心卻有著女孩子獨有的細膩。她能感受到晚餐後半段的氣氛不好是因為什麼,並為此而感到難過。
婁京墨面無表情地說道:「生理期不要上我床。」
「我姨媽還沒來拜訪!!我只是難過!」沈卯卯嘆了口氣,「金毛怎麼就看上我了?」
婁京墨:「你想多了,我問過他,他說自己是因為姐姐姐夫離婚的事而難過的,跟你沒關係,別往自己臉上貼金。」
沈卯卯:「……」行吧,婁京墨說什麼就是什麼。
這麼想的話她這一晚上的糾結和不安就像是個笑話。
沈卯卯又把腦袋轉回去了,乾乾巴巴地說道:「算了,晚安,睡覺了。」
婁京墨伸手拍了拍她的後背,輕聲說道:「晚安。」
……
第二天一早,陽光晃在沈卯卯的臉上,直接把她晃醒了。
一睜眼,她就發現後背貼著一具溫熱的軀體。
她正被婁京墨緊緊地扣在懷裡,身體與她嚴絲合縫地連接在一起,彼此交融,親密無間。
她能感受到婁京墨的呼吸,和她隨著呼吸不停起伏的身體……
沈卯卯默默地紅了臉,身體僵硬了起來,動都不敢多動一下,秉著呼吸仔細感受婁京墨那美好的身材曲線。
婁京墨真的好性感哦。
好想感受一下埋胸是種什麼樣的體驗……那麼細的腰,她用一條胳膊就能環住吧?
沈卯卯在心底給了自己一巴掌,默默地唾棄自己。
她下賤,她居然開始饞婁京墨的身子了!
摟著一塊木頭的婁京墨很快就醒了過來,她懶散地打了個哈欠,睡眼朦朧地看向自己懷中,悠悠說道:「夢見自己摟了個木頭人睡覺,原來那個木頭人就是你啊。」
沈卯卯怒而起身:「你這人太過分了吧?!把我當抱枕還嫌我硬?!」
婁京墨:「……」
沈卯卯也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這句話歧義很大,臉色通紅,一個打挺坐了起來。她撈起不知道什麼時候落在地毯上的小兔玩偶,胡亂地踩上拖鞋,扭頭對婁京墨冷哼了一聲,然後慌不擇路地逃跑了。
——跑到門口的時候還研究了一會兒門鎖才把門打開,逗得婁京墨哈哈大笑,簡直不要更丟人。
等跑回自己的房間,她的耳邊還迴蕩著婁京墨槓鈴般的笑聲,氣得她想殺人。
……
吃完早飯,沈卯卯把自己的論文初稿發給了指導老師,等著她的審批和修改。
文件還在傳輸中,突然一個電話打了進來,來電人竟然是她媽媽。
她和家裡人關係很好,但不經常聯繫,十天半個月也不見得會在聊天軟體上說一句話,偶爾有事也是微信聯繫,幾乎不會打電話。
如今一個電話打過來,想必是有什麼重要的事發生了。這麼一想,她趕緊接通了電話。
「卯卯呀,你趕緊回趟家。」沈媽媽的聲音從電話那端傳過來。
沈卯卯問道:「怎麼了?家裡出什麼事了?」
沈媽媽:「你大伯家的堂哥沒了,過幾天就要出殯,你回來見他最後一面吧,順便幫幫媽的忙。」
沈卯卯心頭一跳。
她跟這個表哥可不算玩得好。從小表哥就欺負她,長大了更是不學無術,偷雞摸狗,二十五六歲的人了,沒對象沒工作,天天在家啃老,還打爹罵娘嫌棄家裡沒法給自己一個富裕的生存背景;嫌棄她家不知道接濟親戚……整個兒就一社會的人渣。
說句涼薄點兒的話,這要是她兒子,她早就把他腿給打斷了,現在他死了,還省了她動手的力氣。
但她大伯大伯母老兩口老來得子,就這麼一個兒子,那真是捧在心眼兒上疼,自願讓他們兒子吸血,還生怕自己的血不夠他吸。如今這麼個獨苗苗出了事,不知道老兩口會有多傷心。
愣了幾秒後,沈卯卯問道:「怎麼沒的啊?」
「是急症,好像是什麼急性心肌梗死,我也不太懂,反正救護車都沒來呢,人就直接沒氣了。」
「這樣啊……大伯大伯母沒事吧?」
「能沒事嗎?!老兩口都住院了!葬禮都沒來得及辦,現在一切都靠我操辦呢,我是實在忙不過來了,要不然也不可能叫你。你現在實習,請假方便不?」
「沒事,我跟我領導說一下,馬上往回趕。」
沈媽媽道:「那行,你先去請假吧,請不下來再跟我說,我再看看別人。」
掛了電話後沈卯卯轉頭就去了書房,向領導請示。
她把事情的全部經過說完,那邊婁京墨保存了文檔,關上電腦,說道:「我陪你一起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