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婁京墨思考片刻,說道:「我猜這場遊戲有一個大主線,幾條小支線。」大支線就是鼠疫,其中一條小支線大概與男爵和他的女兒們有關。
沈卯卯開始回想劇情,遊戲才過去一天,她們卻觸發了無數劇情,說這次副本不難都沒人信。
又過了一會兒,主教的聖經誦讀完畢,他睜開渾濁的雙眼,說道:「光明神會保佑眾生,所有的罪孽都可以在烈火中被洗滌,包括你我。」
婁京墨皺起了眉頭:「你什麼意思?」
主教的臉上還帶著剛才倒地蹭到的泥土,讓他此刻嚴肅的表情顯得有幾分滑稽。他不喜不悲,抬頭望著天空,絲毫沒有剛才那股世界觀都崩塌了的崩潰感:「這是神對我們的懲罰,所以我們才無法反抗,但這都是對我們有益的。」
他叭了個叭叭叭叭叭說了一大堆,無非都是一些「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餓其體膚」之類的心靈雞湯,聽得沈卯卯忍不住用小拇指掏了掏自己的耳朵,想把他從馬車上扔下去。
好在他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引起了兩個女孩的不耐煩,嘆了口氣閉上了嘴,不再說教。直到路過一座燈火通明的教堂,他才開口道:「謝謝你們的幫助,將我放在這裡就好,神會保佑你們……」
馬金毛自動停車,老主教顫顫巍巍地從馬車上下去,步履蹣跚地走向教堂。
婁京墨看著他的背影,突然高聲問了一句:「你的神會犯錯嗎?」
主教身體僵了一下,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踉踉蹌蹌地走遠了。
馬車又繼續前行。
沈卯卯問她:「婁姐,你發現什麼了?為什麼突然那麼問?」
婁京墨道:「我覺得他剛才說的那些不像是在描述瘟疫。」
沈卯卯也不是傻子,恰恰相反,她的智商完全在線,聽婁京墨這麼一點撥,她幾乎立刻就反應了過來——與其說是瘟疫,那個主教更像是在說遊戲。
遊戲的製作者就自稱為神,認為自己可以審判別人的罪惡,並對他們進行主觀上的寬恕……
先不說他這種行為的合法性,單論他通過自己的喜好判斷選取遊戲者的方法就能知道,這位「神」並不是徹徹底底公平公正的。
一個無法做到公平、夾雜私貨的人配被稱為神嗎?
婁京墨一直對遊戲製作者嗤之以鼻,與之相應的,她也對主教所說的話嗤之以鼻。
要是這個遊戲真的這麼全能,她又怎麼會被迫開始遊戲?正如她所問的,神會不會犯錯?老主教並未給與她準確的答案,想來是自己也無法確定這點。
沈卯卯嘟囔道:「這麼說來……那個老主教是遊戲製作者的腦殘粉了?」
婁京墨點頭:「而且他這裡一定會有隱藏任務,隱藏任務的獎勵,很有可能會是卡牌。」
沈卯卯眼睛一亮,幾乎立刻就想到了老神父口中的「天火」,激動地說道:「是不是雲勝進那張卡?!」
「我不確定。」不過機率很大。
遊戲製作者在每個人的道具池裡放了十二張卡牌,從1到12,第一張西門彼得最容易獲得,其次就是掌管天火的安德烈……
卡牌獲取難度由小到大依次遞增,第十二張卡猶大至今無人見過,沒人知道它有什麼功效,但背叛了神的猶大,絕對是十二張卡牌中最特殊的存在……
……
夜色如水。
兩個侍衛端端正正地站在莊園的大門口,檢查來往賓客的邀請函。
外面的世界一片漆黑,街道上火光一片,家家戶戶大門緊閉,不點蠟燭;莊園內卻是燈火通明,觥籌交錯,熱鬧非凡,對比鮮明。
一輛輛馬車停在莊園門口,貴族老爺們踩著僕人的後背從馬車上下來,純皮的靴子踩在地上發出「噠噠」的聲響。
優美的音樂聲從莊園最中心的城堡里流淌出來,管家萊森站在城堡的門口為賓客分配面具。
這是一場假面舞會,參加舞會的人都要帶上面具。
平民吃不飽穿不暖,生活在對瘟疫的恐懼之下;貴族們吃飽喝足,還有心情和閒錢舉辦舞會,花錢如流水。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莫過如此。
為了防止在莊園周圍遊蕩的平民衝撞到貴族們,管家萊森派人清除了在附近遊蕩的流浪漢,還徵集了所有侍衛,讓他們在莊園內外巡邏,所以馬金毛剛把車開到莊園附近,就被兩個不認識的侍衛強行逼停了。
其中一個侍衛拔出了腰間的長劍,另一個則直接掏出一把手|槍,對準馬車上的兩個女孩。
沈卯卯使出瑟釉之術,她把衣領往下扯扯,矯揉造作地從馬車上站起來,柔聲柔氣地說道:「兩位侍衛大哥……」
拔劍的侍衛:「不許亂動!回去坐下!」
沈卯卯翻了個白眼,把衣領放回去了:「我想我們是莊園的僕人!外出辦事,回來晚了,這馬和車都是莊園的,不信你自己看看。」
兩人中的一個上前檢查了一下馬車,果然在上面發現了男爵的家徽,但同時也發現了昏迷的金毛。
「他是誰?」侍衛警惕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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