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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並沒有蔣由的勇氣,又沒有自己單幹的能力,只能選擇依靠居心不良的程瑞。
程瑞滿意地笑笑,坐下繼續吃飯。
只不過這回大家都沒有了說話的意思,廚房的氛圍變得又沉默又壓抑。
有些事在完全點明白之前,彼此還能揣著明白裝糊塗,但是一旦被擺在明面上說明了,就絕對無法再回到從前。
程瑞相比雲勝進來說還差了一點,因為他沒有雲勝進的組織能力,他不想當所有玩家的領導者,只想把新人拿捏在手裡,一開始的格局就小了。
這麼一想雲勝進好像更壞了。
沈卯卯偷偷往雲勝進身上瞄,結果雲勝進還是一副認真低頭吃飯的模樣,乍一看就跟沒吃過飯似的。
她有點搞不清他在想什麼。
難道真的如同她和婁京墨猜的那樣,雲勝進因為老婆出事而準備消極怠工了?
想著想著,雲勝進也放下了筷子,一聲不吭地離了席,像一隻陰暗的幽靈。
唐鹿森嘟囔道:「一個個的……就不知道鬼片裡落單的都不會有好下場嗎?」
程瑞道:「所以你可千萬不能學他們……」
唐鹿森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程哥你說的對,我聽你的。」
一頓飯結束,剩下的三個男人結伴離開了廚房,剩她們五個留下洗碗。
等把廚房收拾完,天已經完全黑了。
五人一起走出食堂,大紅燈籠的光映照在地上,紅彤彤的刺著人的眼睛。
蘇涵忍不住抓住了薯片的胳膊,三個女孩緊緊地貼在了一起,被冰涼的夜風吹了滿臉。
「你們要不要也靠過來點?」蘇涵招呼她們,「好冷啊,好像比昨天更冷了。」
沈卯卯被婁京墨熱乎乎的手握著,心口都是熱的,自然也感覺不到冷,聞言直接說道:「不用了,我們不冷。」
兩人走在她們三個身後,悠閒得像是在自家後花園散步。
月上柳梢,風吹樹葉發出了「沙拉沙拉」的聲音,青石板路被燈籠染成了紅色,而這些紅色又隨著燈籠的搖擺而左右搖晃著,乍一看像是在哪個迪廳……
這麼想著,沈卯卯直接把這句話說了出來,頓時收穫了前面三人控訴的目光。
人家正害怕呢,她這麼一說,直接把恐怖氣氛都弄沒了,顯得她們非常小題大做。
沈卯卯不好意思地笑笑:「我神經粗,你們繼續害怕吧,別跟我一般計較。」
蘇涵:「……」
不過接下來的路確實沒有之前那麼令人不安了。
她們像昨天那樣路過一盞盞亮著燈光的房間,回到了僕人居住的小院。
右邊男玩家的屋子鎖著門亮著燈,估計是準備睡了。
三人回到自己的房間,沈卯卯借著月色和其他房間的光亮去窗台上摸燈台,準備去隔壁或者哪裡借個火,結果她摸了瞅了半天,都沒找到燈台去哪了。
「有一個壞消息,你們聽了別太緊張?」她說道。
還沒等她自問自答,婁京墨就說:「燈沒了?」
沈卯卯哭喪著臉轉過來:「對,沒了,不知道被誰拿走了……」
奶茶慌了:「怎麼辦?我們再去借能借到嗎?」
婁京墨道:「你們知不知道寶珠翡翠住在哪裡?去找她們借。」
蘇涵趕緊道:「我知道!早上的時候我見她們從最右面的那間房裡出來了。」
婁京墨道:「走,一起去。」
奶茶薯片連忙跟著起身,五人來到寶珠房門前,被人家記住了名字的沈卯卯主動承擔起敲門的任務,邊敲邊說道:「寶珠,翡翠!你們在不在?!」
裡面應了一聲,過了一會兒,門被完全打開,寶珠站在屋裡看著她們:「怎麼了?有什麼事嗎?」
沈卯卯言簡意賅地說道:「你這兒有沒有備用的油燈?我們屋裡的不知道被誰拿走了……」
寶珠面露難色:「我們這兒也沒準備那麼多……」
裡面的翡翠突然說道:「對了,咱們這兒不是還有跟蠟燭嗎?」
說著拿著一截紅彤彤的蠟燭走了過來,還附贈了她們一個火摺子:「只有這個了,你們拿過去湊活用吧,天黑了,你們還是趕緊回到自己的屋子去吧。」
「多謝。」沈卯卯握緊了蠟燭和火摺子,福身向她們道謝。
寶珠笑道:「沒事兒,我們是朋友嘛,一截蠟燭恐怕撐不了一晚,你們再向周圍的其他人借借看吧,沒準會有收穫。」
沈卯卯再次道歉,兩人互相客套了一句,寶珠就把房門給關上了,然後房間裡再也沒有其他的聲音傳出,安靜得像是根本就沒有過人。
沈卯卯惻著耳朵聽了一會兒,突然背後一毛。
為什麼沒有走路的聲音,窗口又沒有影子?
要麼是她倆本來就沒影子,要麼是她倆走路沒有聲音,無論哪種可能,鬼牌都吻了。
那寶珠留下來的紅蠟燭,他們還能用嗎?
顯然不只沈卯卯一個人想到了這個問題,婁京墨也說道:「再去之前借我們油燈的那個丫鬟那兒問問,是不是她把燈拿回去了。」
五人轉頭往裡走,這回換成了蘇涵敲門:「我們是昨天借燈的人,想問一下你今天有沒把燈拿回來!」
屋裡傳來了悶悶的一聲:「沒有。」
「那你還有其他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