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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恆鎮定道:「沒想到你居然在遊戲裡見過她?她是因為什麼進入遊戲的?現在過的怎麼樣啊?她被拐去了哪裡?有沒有怨我這麼多年都沒找到她?」
說著還有模有樣地抹了兩下眼淚:「不是我不想找她……而是這幾年我的身體越來越不好,人在醫院裡出不來,根本沒有多餘的精力去找……」
沈卯卯沒回答,只是「哦」了一聲。
叮噹被他的經歷慘到了,再加上他還是一副小孩兒的模樣,不由地就對他產生了不少同情:「不是吧,你這麼慘的人還會被抓進遊戲,那這個遊戲還有沒有底線了?你是因為什麼進入遊戲的?」
宮恆哽咽著說道:「其實……我是主動加入遊戲的。」
沈卯卯沒什麼表情。
「臥槽?!」叮噹直接爆了粗口,「這遊戲還能主動進來?」
「其實是有方法的,只要願意付出一些東西,總能找到辦法的。」
「那你圖啥啊?我們想走都走不了。」叮噹換了個舒服的姿勢,捧著自己的臉問道,「你是想把你妹妹找回來嗎?」
宮恆:「都有吧,無論實現哪個都好,要麼把妹妹找回來,要麼自己的身體能恢復,然後再去找我妹……」
這兩人聊了一會兒,大致都是宮恆賣慘,叮噹附和,一時之間倒也算是氣氛和諧。
聊到最後,叮噹眼巴巴地看著沈卯卯:「大神——要不然咱們讓他留下來吧?」
沈卯卯看向她。
叮噹在宮恆看不見的方向對她眨了一下左眼。
沈卯卯頓悟,說道:「隨便。」
宮恆就這樣留了下來,被叮鐺安排在了桌子前的空地上。她把被分給了他,自己枕著海綿墊子蓋著褥子睡,倒也算是誰都不能凍著。
躺在床上的時候,叮噹像是想到了什麼,突然說道:「光顧著問你這小屁孩兒是哪兒來的了,大神,你有沒有看到外面的雨啊?紅不拉嘰的,這是什麼東西?」
沈卯卯:「最好別粘上雨水。」
叮噹翻身面向她:「可是今天的雨下的沒有一點徵兆,我怕會出現我們在外面走著走著雨就下來了的情況,要不然明天我去小賣店薅兩把傘吧?」
沈卯卯同意了:「可以,別拿黑傘。」
叮噹又嘟囔了兩句別的,沒過一會兒人就睡著了。狹小的寢室內迴蕩著兩個人頻率不同的呼吸聲,但沈卯卯能察覺到,宮恆並沒有真的睡著。
她睜著眼睛看天花板,各種思緒猶如脫韁的野馬在她腦海里亂竄,最後緩緩浮現出了一個名字。
宮戀。
她絞盡腦汁地想了半天,還是沒能想出來宮戀的樣子,就像她現在好像也不大能想起來婁京墨的樣子了。
玩家還會記得在副本里死去的人,卻無法記住她們的臉,但她還記得宮戀是被她親哥哥賣到農村去的,而她那個哥哥這麼做的原因,就是因為沒錢給自己看病。
但是從她現有的記憶里看,宮戀的哥哥早在宮戀死亡的幾年前就已經死了——也就是說,宮恆註定不可能走出這個副本。
不……就算他能出去,沈卯卯也會把這個可能扼殺在搖籃里。
……
有人說夜路走多了總會碰到鬼,也有人罵他咒他不得好死,以前高文斌還對些句話嗤之以鼻,但是現在,他真的碰到鬼了。
一覺醒來,他莫名其妙地出現在了這個陌生的學校里,好切還有一群和他一樣突然出現,卻對此毫不驚訝的人。
那些人並沒有對他說什麼,甚至明顯把他和另一個人排擠在外。
從她們的口中,他聽到了「玩家」、「新人」、「副本」之類的名詞。
他平常也看小說,對無限流稍有涉獵,所以很快就弄明白了目前的情況。
他應該是穿越進了一個什麼恐怖殺人遊戲,只有成功地活下來才能離開。
而那幫抱團的老玩家嫌棄他是新人,怕他會拖後腿,拒絕和他們一起玩這個遊戲,所以他必須自己想辦法活下來。
恐怖片最先被解決的永遠都是落單的人,所以他拉攏了另一個新人,憑藉著自己多年以來坑蒙拐騙的能力把自己偽裝成了一名老玩家,沒過半天就收穫了新人的信任和一部分現實信息。
進入遊戲的第一個晚上,他們安全無痛地活到了天亮,誰知道從第二天開始,一切就不再那麼順利了。
先是學校里的熊孩子作妖,不服管教;這放學之後看到了一把不知道是誰立在他們門口的黑傘,再到半夜那令人膽戰心驚的奇怪聲音……
以前,高文斌是無神論者,但現在的問題好像不是他信不信神就能解決的。
第二天,辦公室里就有一個女玩家失蹤了,而他剩下的那個室友,似乎也出現了某種異變。
他們去找柳主任說明了情況,那個女人對玩家失蹤的事情一點都不在意,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讓他自己加油,爭取能留下來。
從辦公室回來以後,他就有些心神不寧,總覺得今晚會發生什麼。
這種感覺一直持到半夜,十二點以後,該來的東西還是來了。
他是被開門的聲音驚醒的。
什麼東西推開了他昨晚反覆確認鎖好了的門,正一步一步的向他們走來。
高文斌半邊身體都麻了,他屏住呼吸,在黑暗中睜大眼睛,眼珠左右亂轉,快速地思考著脫身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