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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卯卯嘖嘖稱奇:「瞧瞧這對準城堡的中指,是否是人們在控訴著命運的不公、向上帝表達自己對生活的不滿……」
婁京墨從後面給了她屁股一腳。
力道不重,所以她並沒有像那天一樣滾出去。
沈卯卯捂著屁股氣得跳腳:「從現在起,你要是再踢我屁股我就跟你翻臉!我的屁股那麼寶貴,是你能隨便踢的嗎?給我踢癟了怎麼辦?!」
婁京墨想起了那個圓潤的弧度,安慰她道:「放心吧,癟不了,你屁股還很翹。」
沈卯卯:「???」
如果不是婁京墨也是個女的,她就要懷疑她在耍流氓了!
……
活都幹完了,接下來就要想辦法調查線索,畢竟她們也不是真的來打工的。
婁京墨領著她繞著城堡走了一圈,成功地發現了一扇來往的人很少的小門。她們躲在外面觀察了半天,在確定走這扇門的一般都是僕人後,就準備帶她潛行進去。
沈卯卯仿佛在腦海里聽到了一聲激昂響亮的「作死時間到!」。
但乾等著肯定是不會有出路的,想要離開只能作死。
婁京墨警惕地看看四周,接著大大方方不緊不慢地走到門口,臉上的表情也很自然,一副「我有任務在身不是隨便亂闖的你們都別過來打擾我」的樣子。
沈卯卯小心翼翼地跟在她身後,膽戰心驚地看著她推開後門。門後小屋的空間一絲不漏地展現在她們眼前。
萬幸的是——這裡目前沒人,她們的樣子也白裝了。
屋裡沒有點蠟燭,也沒有窗戶。借著門口的光,能看清裡面堆積的雜物和地上厚厚的灰塵,還有一些人類和老鼠的腳印。
「把門關上。」婁京墨輕聲吩咐道。
走在後面的沈卯卯應聲而動,直接合上房門。屋子徹底陷入黑暗,讓她眼前一片漆黑,半晌後才緩過來。
現在的光源只剩下了前門後門門縫裡的一點點,在她適應黑暗的時候,婁京墨已經到處去翻動雜物了。
沈卯卯怕自己添亂,就摸索著找個摞起來的箱子蹲在後面,用雙手捂住自己的嘴,然後目不轉睛地看著婁京墨忙活。
房子的另一個門裡不斷有人路過,人影在門縫處一閃一閃的,閃得沈卯卯心驚肉跳,生怕會有人一下子開門闖進來。
「吱吱……」
一隻不明生物從她身後快速閃過,她倒吸了口涼氣,強行忍住從喉嚨里溢出來的驚呼,忍得腦袋亂顫。
婁京墨道:「有老鼠。」
隨著她的話音落下,一隻又一隻老鼠在黑暗中睜開了冒著紅光的雙眼。這些紅色的小點來回亂竄,速度飛快,邊亂跑邊叫喚,沈卯卯的腳邊甚至還傳來了一陣毛茸茸的觸感。
沈卯卯其實不怕老鼠,但誰知道這些老鼠會不會是死亡flag啊?她整個人瘋狂抖動,祈禱著老鼠們會害怕她這個大活人,主動避開她所在的位置。
抖著抖著,前面的門突然發出了一聲悠長的「吱嘎」聲,大片光亮湧入進來,將整個雜物室照得一清二楚。
沈卯卯的身體一下子僵住,別說是抖了,這回她連氣都不大敢喘。
婁京墨躲起來了嗎?剛才光顧看老鼠,都沒關注婁京墨搜索到哪裡了,事發突然,她來得及躲避嗎?如果沒來得及藏起來被人發現的話會不會直接死翹翹?
她屏住呼吸,腦海里亂糟糟地,透過箱子的縫隙看到了一個被投射到她身旁牆上的影子,影子手裡還拎著一個鼓鼓囊囊的袋子。
進來的那人的影子上穿著長褲,頂著一頭齊肩長發,暫時無法分辨出是男是女。他把手中的袋子扔進雜物室中間關鍵的地板上,一股奶油的香味傳進沈卯卯的鼻子裡,原本在她周圍轉悠的老鼠瘋了一般地沖了上去,「吱吱」亂叫,黑壓壓的一片。
「晦氣死了!」一個女聲從門口傳來,女人粗魯地關上大門,腳步聲漸漸遠去。
黑暗再次回歸,婁京墨從箱子後面跳出來,看著地上的老鼠們,陷入沉思。
沈卯卯也幾步跑出來,嫌棄地打量著這些老鼠,小聲問道:「這是幹嘛呢?養老鼠?」
婁京墨搖了搖頭:「像是在藥老鼠。」
沒過幾分鐘,沖在最前面的的老鼠兩腿一蹬,倒在地上就開始吐白沫,剩下的老鼠像是看不見一樣,繼續啃食著奶油,連帶著同伴的屍體……
婁京墨抓住了她的手,道:「別看了!我們立刻離開!」
沈卯卯不解:「嗯?怎麼了?」
婁京墨沒往城堡里走,反而是繞過鼠群,和她原路返回。
沈卯卯更不懂了,她們偷偷摸摸潛入進來,還什麼都沒做呢,怎麼就要回去了?
離開城堡後,她的腳步也絲毫沒有減緩,反而加快了幾步:「那些老鼠可能會攜帶病菌。」
沈卯卯一下子意識到了現在的時代背景——中世紀歐洲。因為天災、饑荒、衛生條件差而爆發了鼠疫的中世紀歐洲。
其中最為大眾所知曉的,就是黑死病。
她的臉色「唰」的一下變白了:「握草?婁姐你先別抓著我了!」
婁京墨面色一沉,但隨即又聽她說道:「我剛才碰到了老鼠!你離我遠一點!」她腳步一頓,又不容拒絕地握緊沈卯卯的手腕:「你還挺仗義。」
沈卯卯都快要哭了:「握草,黑死病有什麼症狀來的?我還有幾天活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