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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掩藏在嬉笑表面下的恐懼很容易就能被看出來,沈卯卯注意到了他桌下不停哆嗦的腿。
他不是不怕,只是已經明白——說出來是沒用的。
沒有人能救他,因為大家都是自身難保。
小樓突然說道:「下午好好干,晚上輪不到你的。」
驚喜來得太突然,金毛感動道:「真的嗎?」
她如此篤定,像是知道什麼內部消息一樣,不由地讓周圍的人有些多想。
大家若有所思,小小的餐桌上暗流涌動。
小樓回答道:「假的。」
沈卯卯:「……」有病吧你。
第10章 搜索
「樓姐你看!」沈卯卯舉起從磚頭堆里發現的一副眼鏡,對著小樓大聲喊道。
周圍所有人的視線都聚集在了她的手中,大家全都看到了這副鏡片破碎的眼鏡,又毫不在意地移開了目光。
只是一副眼鏡而已,頂多能證明眼鏡昨天晚上來過這裡,並不能說明別的什麼。
小樓接過眼鏡,漫不經心地看了兩眼,起身翻過她們堆起來的圍牆,跳下池塘,把這副眼鏡放在了池塘中心的土地上。
——這裡還埋著丁厚。
簡簡單單的一個動作,徹底宣告了眼鏡的死亡。
等她回來,沈卯卯忍不住問她:「沒救了?」
小樓道:「沒有。」
眼鏡這個人憑空消失,只留下那副破碎的眼鏡,她們甚至還不知道他的名字……即使他不是好人,但沈卯卯難免會感到兔死狐悲。
在這樣一個未知而恐怖的環境下,誰能保證自己能活到明天呢?她們都是任人宰割的螻蟻,命運永遠掌握在別人的手裡。
沈卯卯正悲觀地搬著磚,耳朵里突然捕捉到了一陣吹口哨的聲音。那旋律是那麼耳熟,她前天晚上還傾聽過ta的傾情演出……
我擦現在可是白天!大白天鬧什麼鬼啊!!!
她猛地一扭頭,鬼沒見到,倒是見到了一隻撅著嘴的小樓。——口哨聲就是她吹出來的。
沈卯卯炸毛了:「樓姐你幹嘛嚇唬人?!」
小樓把自己的磚頭摞好,一臉無辜地看著她:「啊?怎麼了?」
沈卯卯:「你沒事吹它幹嘛!」
小樓:「嘴長在我身上啊?」
沈卯卯:「……」好氣哦,可是她說的好有道理。
不遠處的羅興邦雙眼一亮,湊過來問小樓:「那個樓妹子,你也是晉山的?」
小樓:「晉山?」
羅興邦:「對啊,你剛才吹的是我們晉山的山歌。」說罷,他還即興吹了一段。
沈卯卯一聽,確實就是前天晚上她們所聽到的調子。
小樓答道:「我不是晉山人,只不過偶爾聽過有人吹這首歌,也不知道歌詞。」
羅興邦有些失落:「這首歌叫《長工歌》,是用來罵地主的,沒有固定歌詞,都是想到什麼就唱什麼。」
「原來如此。」
羅興邦也能看出來雲勝進一行人和小樓沈卯卯她們的不對付,所以認老鄉失敗後,他自覺地回到嚴楠和北斗旁邊,不再和她們交流。
小樓低聲對沈卯卯說道:「最開始我以為遊戲中的「鬼」是工頭,但是如果羅興邦沒有撒謊的話,工頭反而是正常的。」
畢竟工頭沒必要唱著歌罵自己。
道理誰都懂,可是又有什麼用呢?是個人都能猜出來,工地上怪異的現象和前一批工人有關係,所以工人們都去了哪裡呢?
沈卯卯想起來了之前嚴楠跟工頭打聽起前一批工人時,工頭那諱莫如深的表情。她把一切小聲說給小樓聽,小樓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我大概知道了……」
到底知道了什麼,小樓沒說。
又是忙碌的一天,今天工頭沒抓倒霉小孩,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大家湊在一起吃了飯,然後各自散開尋找線索。
工地很大,胡亂探索只是浪費時間,所以小樓並沒有像其他人那樣亂晃。她帶著沈卯卯,有目的地直奔一棟已經建好了的大樓。
金毛跟在她們倆身後,問她們:「樓姐,你怎麼知道這裡有線索?」
這也正是沈卯卯想問的。
「上午我跟蹤了工頭,他住在這裡。」小樓輕鬆地說道,似乎跟蹤工頭這種事像是吃飯喝水一樣簡單。
金毛和沈卯卯露出了仰望大佬的眼神。
這棟樓有十二層,內置電梯,每層有兩戶,一共二十四戶。
在樓下,小樓提醒他們:「一會兒我們分開行動,見到有可能跟這個副本有關的東西就全拿著。我不確定工頭在哪層,也不確定遇見他會有什麼危險,你們自己小心。」
金毛哭喪著臉:「可以不去嗎?」
小樓微笑:「可以。」
金毛:「那我走了?」
小樓:「再見。」
金毛倒退著回來,義正言辭地說道:「我覺得我們有必要好好調查一下這棟大樓。」
慫得一比。
沈卯卯憂心忡忡地看著小樓:「你一定要保護好自己啊……」
保護你自己,就是保護我啊!!
金毛被她們深深的情誼所感動:「姐姐們,別煽情了,趕緊上吧,一會兒天都黑了。」
小樓安排道:「一人四層,兔子是女孩,去一二三四,金毛你去五六七八,我最後四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