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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疤不情不願:「外面太危險了……」
三皇還是老話:「愛出不出,反正任務不是我們的。」
刀疤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關啟文卻已經把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放在了人群後的擔架拖了出來。
他抓著擔架的一角,越過眾人的視線走到最前方,試探著出了大門。
眾人屏住了呼吸,然而夜叉並沒有再次動手傷人。
刀疤連忙也跟著跑了出去,態度強硬地抬起了擔架的另一邊,冷笑道:「嘴上說著不想害死無辜的人,手上的動作卻很快嘛,擔架和屍袋都準備好了?」
關啟文冷淡地說道:「我只是不想讓他曝屍荒野而已。」
沈卯卯縮在婁京墨懷裡聽著他們的對話,迷迷糊糊地好像明白了婁京墨讓她離關啟文遠一點的原因。
關啟文是知道王良是必死無疑的,否則他不會在刀疤還沒有行動的時候就去車上拿來了擔架。他的行動表明他是希望王良死的,可這種意圖連她都能看出來了,更何況是鬼精鬼精的其他人?
所以他的一切行動並不為了騙人,而是為了騙鬼。
無論別人心裡是怎麼想的,只要王良本人相信他是好人就可以了。
沈卯卯抬起頭,看著婁京墨的下巴,輕聲問道:「我們和他說過宮戀的事嗎?」
宮戀的事她們沒有特別避諱,卻也沒有大肆宣揚。宮戀死的時候關啟文並不在現場,按理說應該不知道宮戀已經死了,並且開始糾纏小喬,可他偏偏知道了,還針對這種情況做出了對策……
婁京墨沒回答她的問題,反而說:「他手上的道具還挺有意思。」
沈卯卯秒懂。
三人行成了習慣,所以她總忍不住把關啟文代入成金毛。
但這兩個人終究是不一樣的,金毛是她們的朋友,關啟文是一位喜歡把利益最大化的商人,僅此而已。
屍體被兩人合力裝進屍袋,婁京墨也鬆開了沈卯卯,讓她去適應一下現場的情況。
沈卯卯抬眼望去,最先入目的就是呈噴濺式炸開的血跡。
關啟文抬著擔架的前邊,刀疤抬著尾巴,兩人一前一後,平平安安地進了門。
鐵柵欄門又被「噹啷」一聲關上,眾人安心了不少,然後便七嘴八舌地發表自己的想法,院子裡亂成一團。
殺了一個人後夜叉像是得到了滿足,在他們這麼吵鬧的情況下竟也沒有再次出現。一群人聊了半天,最後由三皇宣布討論的結果:「天也黑了,今晚估計不會再有事情發生,大家各回房間休息吧,三位遺體化妝師留下來處理屍體。」
沈卯卯打了個哈欠,眼角冒出來兩滴生理性的眼淚:「呼——我太困了,眼睛都睜不開了,有事明天再說吧。」
小喬抱著肩膀,也拒絕了:「再說現在化妝師少了一個,是不是得選個人補上來?」
三皇的視線定格在她身後:「誰少了?不是都在這兒呢嗎?」
小喬的臉色終於變了:「你什麼意思?」
三皇滿臉不解:「應該是我問你是什麼意思吧?」
小喬把眼睛瞪得溜圓,猛地轉頭向三皇視線所及之處看了過去。可入眼的只有一張又一張陌生的臉,根本就沒有宮戀的身影。
她開始顫抖,上牙磕著下牙,發出一陣嘎達嘎達的響聲,可她的表情是冷靜的,她的眼神甚至是冰冷的。然而處於這種平靜下的,是她崩成一條線的神經。這條神經隨時都有可能斷裂,接著就會彈傷她自己。
她抓了一下自己的頭髮,眼睛裡蔓延出一條條紅血絲,像是爬滿了蚯蚓。
「她在哪?」她開口問道,聲音異常乾澀。
三皇被她這一系列的表現嚇到了,聽她一問立刻抬手指了指後面的宮戀:「就在你後面啊……」
小喬像是沒聽見,抓著他旁邊的人的雙臂,歇斯底里地問道:「她在哪兒?她在哪兒?!」
所有人都能見到宮戀,除了她自己。
那人一把推開她,怒道:「你瘋了?!」
小喬仿佛陷入了魔障之中,抱著頭蹲在地上,嘴上不停地說道:「憑什麼纏著我?!我根本沒有對不起你的地方!」
「你憑什麼要求我要犧牲自己來救你?!你以為這是什麼慈善遊戲嗎?!」
宮戀靜靜地看著她,嘴角掛著一絲悲天憫人的笑,看著她一點一點陷入瘋魔,一步一步走向滅亡。
沈卯卯有些毛骨悚然,不由地抓緊了婁京墨的手。
「走吧。」婁京墨反握住她的手,領著她走進宿舍樓,不再觀看這場鬧劇。
直到步入樓內,沈卯卯緊提著的心放回到肚子裡後,這才發現自己的膀胱已經發出了抗議的聲音,於是趕緊說道:「婁姐,你想上廁所嗎?」
婁京墨:「我不想。」
沈卯卯認真道:「我覺得你想,聽我的,我說你想你就想。」
婁京墨忍不住笑了:「行,你說什麼是什麼,走吧。」
兩人手拉手去了衛生間。
這裡衛生間是兩條溝,溝上隔出來了一邊三個蹲坑。
條件落後就算了,這裡的燈還是聲控的,不知道是不是為了讓她們邊拉shi邊為自己鼓掌加油的。
在這樣的一個環境下,沈卯卯也顧不上什麼羞恥不羞恥的問題,她隨便找了個靠外面的蹲坑,門都沒敢關,趕緊解決了一下自己的生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