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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婦女說:「我起來的時候叫兩個姑娘了,但是她們好像還沒醒,就沒繼續叫, 她們也挺累的, 讓她們多睡會兒吧。」
三皇勾了勾嘴角:「是不想吵醒她, 還是不想惹麻煩?」
女人臉色一變, 瞪他一眼,不自在地說道:「別用你自己的陰暗思想來猜測別人。」
三皇卻已經不再懟她, 轉而對其他人說道:「來幾個人跟我上去看看。」
幾個人應聲站了出來,沈卯卯也拉著婁京墨跟上,一行人回到宿舍, 站在小喬和宮戀所住的219房間門前, 由三皇抬手敲了敲門。
門內毫無動靜。
三皇手上加了點力氣, 「咚咚咚」的敲門聲在走廊里傳出去很遠, 即使一個人在屋裡睡死了也不應該毫無反應——沈卯卯這樣的除外。
大家終於意識到小喬很有可能是出事了,跟在三皇后面的刀疤道:「讓一下,我試試能不能把門踹開。」
話音剛落, 門口就立刻多出來了一小片空白區域。
刀疤腿部肌肉緊繃,一腳踢在宿舍的木門上,發出一聲巨響。以他的那隻腳為中心出現了一圈圈蛛網般的裂紋,並向著門的邊緣不斷蔓延。
這一擊的力量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料,沈卯卯回想了一下自己踹門時的力度,確定刀疤的力氣比她大了五倍不止,也怪不得他能輕而易舉地制服王良。
正所謂一力降十會。在這樣力量的絕對壓制下,她的那些技巧將會完全沒有任何用武之力。
此時刀疤已經已經出了第二腳,又是一聲巨響,門板上出現了接連的裂縫,整體搖搖欲墜,碎屑簌簌而落。
然後是第三腳。
苦苦支撐的門板終於發出一聲哀嚎,卻沒有破碎開來,反而是整體向後倒去,「轟」的一聲砸在地上,濺起塵土無數。
小小的房間內的東西一覽無餘——兩張乾淨的小床,床上疊得整齊的被子,空氣中張牙舞爪的灰塵,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小喬不在,宮戀也不在。
三皇捂著鼻子踏進房門,伸手摸了摸其中一張床的床單,說道:「是涼的。」
那就證明房間的主人已經起床很久,或者根本就沒睡過。
一下子沒了兩個人,即使三皇對她們的性命並不在意,也不能就這麼不明不白地撂下不管了。
他招呼著大家回食堂商量對策,大家如同提線木偶,服從命令地又跟著他下樓。
走之前沈卯卯看了一眼木門,發現門閂整體連著門板一起脫離了門框,孤零零地躺在地上,但是門閂是插在裡面的。
這種門只能從裡面插,所以是誰在裡面鎖了門?小喬房間的情況,會不會和她的房間一樣?
「別看了。」婁京墨叫她,「快跟上吧,想那麼多沒用,跟著大部隊走就完事了。」
沈卯卯:「……」她就說婁京墨怎麼那麼聽三皇的話,肯定是因為犯懶了吧?!
回到食堂後三皇把219的情況簡單地說了一下,並再次發號施令道:「把其他事都推一推,現在我們先去找人,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話還沒說完,就有一個男人站了起來,反駁他道:「有必要在她們身上浪費時間嗎?現在已經是遊戲的第三天了,我們卻一點線索都沒有,像無頭蒼蠅似的亂撞,你們難道就沒感到時間的緊迫?」
底下響起了一片應和聲,食堂里再次沸騰起來,出現過無數次的情景再次重演。
「請大家安靜一下!」三皇的統治被質疑,他大喊了兩聲,卻沒人聽他的話,於是他爬上了一張飯桌,被工作服所包裹的肥肉顫動了兩下,加大音量道,「請大家安靜!聽我說!」
這樣發表演講無疑效果更好,沈卯卯膽戰心驚地盯著他,生怕他站不穩掉下來再砸到幾個人。
三皇說:「我們都是被遊戲戲耍的苦命人,難道就要這麼輕易拋棄隊友嗎?她們或許還沒死,還在某個地方等待著我們的救援……你們就不怕她們怨恨我們,在死後開展報復嗎?」
「想必昨天的情況大家已經看到了,我們能看見宮戀,小喬卻看不見,恐怕是因為小喬坐了什麼對不起宮戀的事,你們難道也想擁有這樣的經歷?」
沈卯卯跟婁京墨咬耳朵:「三皇什麼情況?我怎麼覺得他哪裡不對?」
婁京墨回道:「他是怎麼知道小喬的名字的?」
這話猶如當頭一棒,直接把沈卯卯對這三天副本生活的全部記憶打了出來。
昨天小喬叫了宮戀的名字,所以三皇認識宮戀並不奇怪,但是從始至終,小喬只在最開始她們分成兩撥後向同走樹林的她們介紹自己的時候說過名字,其餘時間她並沒有再介紹自己,其他人也沒再叫過她的名字。
細想下去她又發現三皇身上似乎有很多疑點。
在npc死後,他幾乎是完全接過了npc的工作。從一開始的工作安排,到昨晚突如其來的工作,一切的一切看似是死去的npc的意願,實際卻真的如此嗎?
沈卯卯陷入陰謀論中無法自拔,還是婁京墨的聲音叫醒了她:「你想什麼呢一副大難臨頭的表情?」
她抬頭一看,這才發現人居然都已經走光了,關啟文也不知道去了哪裡,食堂中只剩下了她們兩人。
「我在想……」沈卯卯站了起來,咽了口口水,「三皇的城府一定很深吧?」